段殊伦话刚说完,季屿就面带杀气向他冲了过去。
“别冲动!”林寻真拉住他的胳膊,及时将他阻止。
“我忍不了他侮辱你!”
季屿眼里渗出野兽般的暴虐狠厉,恨不得把段殊伦千刀万剐。
段殊伦看着季屿暴怒的模样,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季屿,你就这么喜欢她这个到处爬床的荡妇吗?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还是说你没睡过她,所以才这么急于表现?”
季屿手腕上浮现出被怒意拱起的青筋,他看向段殊伦的目光透出彻骨寒意。
“你再敢多说一句,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炼狱!”
“哈哈哈哈……”
段殊伦猖狂大笑。
“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威胁我?你怎么让我下炼狱?做梦吗?”
林寻真鄙夷斜睨着段殊伦,“闭嘴吧!你再继续放臭气,沈允熙的血都要流干了。”
段殊伦的笑容瞬间凝固,他这才想起来沈允熙的情况。
沈允熙已面无血色地晕在他怀中,额头上蒙着层细密的汗珠。
“允熙!你醒醒!允熙!”段殊伦紧张大喊,又抬头阴鸷盯向林寻真。
“允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季屿直接将林寻真护在身后,凌厉幽深的眸子直直逼视段殊伦。
“你若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势必把你抽筋拔骨!”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终于将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打破。
段殊伦已不需要顾及其他人的目光,沈允熙被抬上了救护车,他也跟了上去。
傅爵不过是回答了记者几个问题,就错过了如此大的一个八卦。
他不明所以看着救护车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然后看到林寻真和季屿从大厦里走了出来。
“救护车怎么来了?”傅爵上前几步好奇问道。
即便季屿知道林寻真不会跟傅爵发生什么,可他现在看到傅爵还是无法控制地有些敌意。
他通过段殊伦的话和林寻真昨晚的举动,猜出傅爵就是林寻真去见的那位“老朋友”。
可林寻真为什么把他称为“老朋友”,他还不得而知。
林寻真轻轻叹了口气,对傅爵扯出抹歉意的笑容。
“有个员工受伤了,段总跟着去了医院,他可能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好好的怎么受伤呢?那个员工伤得不严重吧?”
傅爵感到狐疑。
尤其是看到季屿那张冷得发青的脸,总觉得事情不是林寻真说得这么普通。
“您请上车吧。”林寻真客气对傅爵示意,让他先离开这里。
傅爵不再多问,乖乖上了车。
林寻真见季屿还在这,对他说道:“如果你不忙,可以跟我一起参加宴会。你刚才帮我出头,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别再跟我说谢谢了。我刚才根本就没做什么。”
季屿很自责,后悔为什么没再把段殊伦的脸揍开花。
他现在要跟着林寻真的目的是想弄清楚,傅爵跟林寻真到底什么关系?
他绝不会让傅爵钻了空子。
段殊伦守在手术室外,紧张地不停踱步。
所有事情都在按照他预想的发展,他甚至还要感谢季屿那一拳,让他不用再找别的理由把林寻真手里的股份哄骗过来。
他没料到的是,沈允熙竟怀孕了。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能保住这个孩子,这么多年,他最想要的就是孩子。
手术室的灯灭下后,一位女医生眼神遗憾地走了出来。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孩子还是没保住。所幸孩子妈妈身体底子不错,恢复后还能继续备孕。”
段殊伦咬着牙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孩子没了,林家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在林寻真代表段殊伦跟傅爵等一众名流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时候,段殊伦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了宴会厅。
他看起来跟上午一样风度翩翩,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般来到林寻真身边,笑意温和轻轻环住她的腰。
“老婆,辛苦你了,我来晚了。”
一阵恶寒刹那间袭遍林寻真全身。
原本在角落喝着果汁,暗中观察傅爵的季屿,也立时紧张起来,死死盯着段殊伦。
“段总,听说有个员工受伤了?他怎么样了?”
傅爵忙着应酬,还没机会问林寻真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先问问段殊伦。
段殊伦暗中搂紧林寻真,几乎让她喘不上气。
“她没事,她很好。”段殊伦笑意不达眼底,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林寻真没忍着,脸上保持得体微笑,指甲狠狠戳进段殊伦的手背。
尖锐的痛感让段殊伦脸色微变,不由得放开林寻真。
“段总,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你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傅爵关心问询问着。
段殊伦僵笑了下,“没什么,就是有些胃痛而已,老毛病了。”
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傅总,我看你跟我太太好像很聊得来,你们昨天也聊到很晚吧?”
傅爵会意一笑,“我的确跟你太太很投缘。段总,我真羡慕你,从段太太的面相就能看出,她是个旺夫命啊。”
“她旺夫?”段殊伦玩笑道,“没想到傅总对面相还有研究。”
“有些兴趣罢了。要不我也给你看看?”傅爵兴致高昂。
“好啊。”段殊伦也颇有兴味。
傅爵装模作样地把段殊伦上下打量一番,对他称赞道:“段总气色红润,印堂发亮,势必有一番大作为,下半辈子定能衣食无忧,不必再继续为了钱奔波了。”
“那我就借傅总吉言了!”
段殊伦笑得愉悦。
“傅总,您先跟我太太聊着,我去那边跟个客户打声招呼。”
“好,你先去忙。”
傅爵跟林寻真目送段殊伦走远,林寻真揶揄道:“你给他算的还蛮准的。他下半辈子不仅能衣食无忧,还会作息规律,饮食清淡,学会踩缝纫机。”
傅爵却没再跟她逗趣,严肃看向她问道:“救护车拉走的人到底是谁?”
林寻真不疾不徐地说道:“是沈允熙。她流产了。”
“你说什么?”傅爵惊诧得差点扔掉手里的酒杯。
林寻真跟他平静讲述沈允熙的自作自受时,段殊伦跟人打完招呼后走进洗手间。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尽力平复着心中的愤怒。
待他擦完脸要走出洗手间,季屿猝不及防出现在他面前,冲他肚子上就是重重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