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姚家大小姐?”傅爵很意外。
林寻真语气平静地说道:“她昨天来找季屿的时候,我们见过了。”
“她来燕城了?”傅爵反应过来,“她应该是代表姚家来参加鼎辰十周年庆的吧。”
林寻真略感意外,“原来姚家来的人是她。”
万潇潇好奇问道:“姚家怎么了?这个姚家很厉害吗?”
“姚家是上京五大家族之一,虽排在末位,那也是常人无法触及的所在。姚一薇是姚家家主姚仲峦的女儿,姚仲峦在外还有很多私生子私生女,但姚一薇跟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姚仲峦指定的继承人,从小就被精心培养。”
听完傅爵的解释,万潇潇头顶仿佛被人无情泼了盆凉水。
“姚一薇竟然这么有来头?她要是季屿的未婚妻,季屿起码也得跟她家世相当吧?那季屿的身份岂不是也非常显赫?”
如此的权贵人家,怎么可能让季屿跟比他年纪大,又离过婚的女人在一起呢?
林寻真倒没想自己能否进得了季屿家门这种事,她单纯对姚一薇和季屿的婚约,还有他们的身份背景感到吃惊。
傅爵见林寻真没说话,语气越发严肃起来,“五大家族之一没有姓季的,季屿的背景我没查到,应该没什么太特殊的,我要提醒你们的是,他早晚会成为姚家的女婿。”
万潇潇不理解,“他如果没有背景,姚家能让他做女婿?难道是入赘?”
傅爵轻笑道:“如果姚大小姐真认定季屿,姚仲峦不会硬拦着,毕竟他的确很优秀。而且入赘姚家是很多男人挤破头都挤不进去的。能入赘,是他的荣幸。”
“季屿能甘心做赘婿?”
以这段时间对季屿的了解,万潇潇怎么都无法想象他做赘婿的样子。
林寻真这时不太开心说道:“你为什么要提醒我们?季屿做不做姚家女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傅爵一本正经盯着林寻真。
“我是要提醒你远离季屿,等段殊伦的案子结束后,你最好再也别跟他见面。否则一旦姚一薇误会你跟季屿的关系,对你产生敌意的话,你根本招架不了。”
“我跟季屿根本就没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林寻真为自己感到愤愤不平。
“季屿这个骗子!他明明跟我们说他跟要姚一薇是发小,是朋友!根本没提他们有婚约的事!”
万潇潇气得牙痒,已将季屿视作渣男。
可很快她又感到奇怪。
“不对啊……姚一薇也一口咬定她跟季屿没什么,说他们只是朋友。这是怎么回事?”
傅爵摆出一副不足为奇的表情。
“这有什么奇怪的,小情侣闹别扭了呗。你嘴硬,那我的嘴就比你更硬。这种斗气的情况谈恋爱的时候很常见吧?”
万潇潇气得柳眉倒竖,“难道我们是他俩Play的一环?”
她咬着牙骂道:“亏我还以为季屿是个难得的深情好男人,没想到他也是个大骗子!不对,他跟姚一薇是一对骗子!”
“这都是我上次回上京才知道的。我本来想给季屿个机会让他自己说,也许他太低调了吧,又或者是他自知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不必让我们知道的太多。”
傅爵说话间一直在观察林寻真的反应。
季屿就算对她关心体贴,也不过是在寻求短暂的刺激,并不是真心。
林寻真紧紧抿着嘴唇,无数只藤蔓从她心底蜿蜒攀爬,逐渐将她整颗心牢牢裹住,让她快要无法喘息。
她为曾在脑海中瞬间生出的、对季屿不切实际的念头感到羞耻。
还好在她差点失控时,得到了傅爵的及时提醒。
可她不知道的是,骗子不是季屿,也不是姚一薇。
而是傅爵。
婚约,就是他们根本不作数的娃娃亲。
季屿的身世他也不是没查到,他完全把季屿查得一清二楚。
他不会告诉林寻真季屿到底是谁,免得她徒生妄念,再次被情所伤。
林寻真在顺利拿到房产证的一刻,心头的阴霾终被驱散无踪。
在万潇潇的强烈挽留下,她答应宴会过后再搬家。
紧接着她拉着万潇潇去看了家具,又去查看了宴会场地的布置,再次确认好各项流程。
回到家后她跟父母视频通话了一会儿,跟他们说清楚这边的情况,不用担心林宝根一家作妖。
忙碌充实的感觉让她无瑕去想其他事情,直到林宝根的电话打来,她才想起林宝根一家邀请她今晚去吃饭的事。
“阿真你在哪里忙呢?我们下班的时候去找你,你秘书说你中午就出去了。”
林宝根的语气很温和,不敢对她有什么埋怨。
林寻真刚跟万潇潇点了外卖,她也根本不想去二叔家吃饭,随便编了个借口。
“不好意思二叔,我这边来了个非常重要的客户,我需要接待她一下,今晚就不去吃饭了。”
没想到林宝根听到她爽约后,竟有些兴奋。
“重要的客户?能让二叔也见见吗?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陪客户得喝酒吧?你肯定不方便,二叔能帮你喝。”
林寻真完全被他的脑回路打败了。
“我这位客户是女生,您来了恐怕更不方便了。”
林宝根明显失望,“女生啊?那……那好吧,你忙你的,那改天再来家里。”
“二叔,你跟弟弟妹妹今天在公司还习惯吗?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林寻真故作关心地问道。
“我们都很习惯,你这个集团真是很不错,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干,绝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林宝根声音很高亢,似乎真的很满意。
林寻真笑着说道:“那就好。对了二叔,明天的十周年庆你把二婶和奶奶也带来吧,让她们也来热闹热闹。”
“好啊,正好你奶奶说在家闷得慌呢!那就这样,你先忙着!”
看着电话被林宝根挂断,林寻真脸上本来就极浅的笑容陡然消失。
万潇潇疑惑问道:“真真,你为什么要让那个老刁婆来参加宴会啊?”
“让她见识到膏粱锦绣的奢华,才能更激发出她的贪欲,她才会更着急从我手里夺走一切。他们自己办不到的事,就会向外人寻求帮助。”
听了林寻真的解释,万潇潇恍然大悟。
“这样一来,那个人就能快点暴露,你也能快点对付他了。否则他就会像只潜伏在暗处的老鼠,随时出来咬你一口。”
林寻真对她竖起大拇指,“聪明!我就是这个目的。”
段殊伦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埋针的手背也因为每天打针而淤青一片。
他目光幽暗不明地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该吃晚饭了。”看守他的警察走进来给他递来一盒盒饭。
“没胃口,不想吃。”段殊伦看都没看一眼。
“不吃饭你的病怎么好?别想耍花样!”警察把盒饭放在床头,盒饭盖子不经意间被碰开。
警察出去后,段殊伦奇怪地吸了吸鼻子。
“这味道是……宫保鸡丁?”
他记得这是沈允熙最爱吃的菜,住院这么久,盒饭从来没有过这道菜。
他立刻起身把盒饭拿过来打开,猛然怔住。
宫保鸡丁、清炒四季豆、苦瓜鸡蛋还有少见的红豆米饭,这全部是沈允熙爱吃的!
段殊伦诧异看向门口,不敢置信地发出疑问:
“允熙,是你吗?你难道……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