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的声音微微颤抖,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继续说道。
“裴先生,是这样的,我是今晚宴会的工作人员,刚刚苏小姐交代我,让我来这边找您,给您这个,等下要您和她一起去给一位长辈敬酒。”
说着,她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酒杯,那正是沈绵绵交给她的那杯下了药的酒。
为了让自己的说辞看起来没有任何纰漏。他甚至刚刚匆匆忙忙的找了个服务员,换了身上的衣服。
裴修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并未立即接过酒杯,而是更加仔细地打量了小花一番。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淡淡开口。
“我自己会去取。”
言罢,他绕过小花,准备继续前行。
小花见状,心中一急,眼看计划即将失败,她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几乎要触碰到裴修璟的衣袖,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哀求。
“裴先生,请您务必收下,这是我的工作,万一我没完成的话,我们主管会骂我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薪酬高昂的工作,请您帮帮忙吧,我真的不想丢工作走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绵绵藏在暗处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紧张得几乎要窒息。
因为距离的缘故,所以她并不能够听清楚他们两人的对话。
但看到裴修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接过小花手中的那杯下了药的酒时,她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里面。
裴修璟为什么不接?他是不是识破了?还是说他们聊天的时候,裴修璟发觉出了什么异常?
裴修璟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面前泫然欲泣的女人。
她的恐惧害怕不像是装出来的,畏手畏脚的模样,也确实很像个服务生。
思忖片刻,裴修璟最终还是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那杯酒。
“谢谢。”
淡淡的道谢过后,裴修璟朝着苏晚樱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花见状,顿时间面露焦急。
怎么办,她不能让裴修璟就怎么走了。
按照沈绵绵刚刚和她说的计划,她得看着裴修璟把那杯下了药的酒喝下去,然后找机会把他带到楼上的房间的。
现在人要是走了,那她后面的计划还怎么继续下去?
小花迈步就想朝着裴修璟的背影追过去。
然而她才走出去两步,手腕就忽然被人紧攥住。
“现在过去只会引起他的警惕,你是不是傻?”
沈绵绵看着小花无措茫然的模样,不悦的训道。
她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别慌,按计划行事。你去那边找个显眼的位置等着,等他喝下酒之后,我会想办法引导他上楼的。”
小花闻言,紧张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些。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等你叫我!”
说完,小花按照沈绵绵的指示,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转身走向宴会厅的一角。
而沈绵绵则是转身看向已经走到了苏晚樱身旁的裴修璟,唇边勾起抹得逞的笑。
只要裴修璟喝下那杯酒,那今晚的计划,就算是完成一半了。
他看着裴修璟将酒杯送到唇边,轻抿了口,心脏骤然加快。
沈绵绵环顾四周,看到有名端着托盘的侍者向着自己走来,立刻招手把人叫了过来。
“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好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一笔小费。”
……
裴修璟轻抿了口杯中的香槟,看着苏晚樱和面前的妇人聊天结束后,这才开口。
“看来,今晚认识了不少人?”
苏晚樱轻撩耳边碎发,闻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去那么久?我都等你半天了。”
对于她这种i人来说,今晚的场合不亚于是地狱。
偏偏裴修璟撒手跑路了,留下她一个人应付这种场合。
她刚刚脸上带着笑,和人聊着天,心里已经幻想了很多种把他吊起来折磨的场景了。
裴修璟对上她幽怨控诉的眼神,眉眼微扬。
“嗯,那我自罚一杯?”
说罢,他再度将手中的香槟杯端起,这次,他不是轻抿,而是直接喝了半杯。
苏晚樱看着他酒杯中的液体,呵呵一笑。
“谢谢你,给我重新定义了一杯这个量词。”
见她眼睛澄亮,模样气鼓鼓的,裴修璟忍不住轻笑。
“不是还要去给长辈敬酒吗?哪位长辈?”
他想和苏晚樱尽早结婚,所以见长辈的事情自然也要尽快提上日程。
所以他刚刚才会接过那名服务生手中的酒杯。
苏晚樱眨了眨眼睛,有点茫然。
“什么……”
哪儿来的长辈?今天这场酒会还有什么需要她去见的人吗?
出门的时候,苏母也没叮嘱她啊?
或许是从苏晚樱脸上的表情中看出了几分端倪。
他微微皱眉,开口准备问她刚刚服务生的事情。
“刚刚你不是让……”
话没说完,就见有人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哎呀,这不是苏大小姐吗?”
裴修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薄唇微抿,最终还是决定等人走了之后,自己再向她询问刚刚的事情。
然而,周遭的温度却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闷热,他紧蹙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解,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拉扯着领口,锁骨若隐若现。
该死,他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没等他想清楚这是什么缘故,药力就开始在他体内悄然蔓延,带来一阵阵莫名燥热的同时,也让他的意识变得混沌。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却出卖了他此刻的不适。
裴修璟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燃烧着胸腔内的空气,让他感到窒息般的难受。
他伸手想要去触碰自己身边的苏晚樱,然而就在这时,一名服务生端着托盘匆匆而过,却在不经意间直直的撞上了苏晚樱。
一声清脆的“啪”响,服务生手中的托盘应声落地,香槟酒杯散落一地,晶莹剔透的碎片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而里面盛着的金黄色的酒液,则是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一滴不漏的全都洒在了苏晚樱银白的礼服上面。
酒液在银白色的礼服上面晕出片片显眼的痕迹,服务生脸色刷白的对着苏晚樱鞠躬低头。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女士,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