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住手吧,思。”
“阿月?!”
在精神力的覆盖下,姜月发现末只剩一口气了,而且族人们马上到了。
姜月连忙出声阻止。
而在听到姜月的声音的时候,思猛然转过头,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月。
双眸中是愤怒与不甘。
然而姜月却轻轻摇了摇头,就那么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思,嗓音平和。
“他只剩一口气了,你不能因为一个垃圾而脏了自己的手,兽神会怜悯你的,思。”
“是吗?真的会怜悯我吗?”
“当然!”
“呜哇啊啊啊啊啊!”
姜月可不是圣母,对于末这种恶心的东西,死亡才是对他最轻的惩罚。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她只是心疼,心疼思。
而在姜月肯定的话语刚刚落下,思便冲过来抱着姜月撕心裂肺的哭着。
哭着自己所受的所有委屈,也哭着自己阿母的委屈。
被突然抱住,姜月的身体有些僵硬,不过还是温柔的回抱着思,轻轻的拍着那瘦弱的背脊。
而当那骨头都硌人的躯体入手,姜月给地上那摊东西头上又加了一笔。
“对不起阿月,对不起对不起…”
“唉…”
思几乎将活这半辈子存下的眼泪都哭干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思便不住的道着歉。
姜月也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拍着思的肩膀。
直到思哭到脱力晕厥,姜月撑着思的身体,这时候才轻轻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
焱进来便看到这么一幕,气的牙痒痒。
真的是什么人都能抱他的阿月了,生气,暴躁,愤怒。
“把他带去祭台处,交给大祭司和族长审判!”
“阿焱,我先带思去休息,一会过去祭台那边啊,你给族长说一声。”
“好。”
吃醋中的焱语气格外不好,一起过来的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瞬,在焱变脸之前连忙上前抬末。
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满的嫌弃,只是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罢了。
而姜月看到焱也开心了起来,直接公主抱起晕倒的思,打了声招呼就要离开。
至于焱呢,那张脸转向姜月的时候变得那就叫一个快,一脸不值钱的笑。
真是没眼看。
是夜,片刻之后,祭台燃起了篝火。
不过不同于晚宴时候盛大且温馨的篝火。
这次的篝火燃烧着一种木材,散发出的是带着蓝色光芒的火焰。
映衬着大祭司的脸庞颇为神秘,而族长则是冷肃一张脸,双眼狠厉的看着眼前的末。
此时的末已经被禾用乱七八糟草药调配的药水灌了下去,保证他一时半会死不了。
在某些方面,禾的想法和姜月有高度的相像。
“兽神在上,审判开始!”
在庄严肃穆的寂静之中,大祭司吟唱着晦涩神秘的颂词,待最后一音落下,在场所有兽人皆以手抚胸,微微弯腰以示敬意。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姜月有些迷茫和手足无措,不过还是抱着敬畏的心乖巧行礼。
她是不懂,但她会学啊。
而在众人都站直身体之后,大祭司面目威严,手持祭祀权杖站在一旁,作为兽神的使者聆听审判。
“末,你作为雄性兽人,虐待身为雌性的伴侣以及幼崽,这件事情你可承认?”
“我不认!我只是去关心自己的孩子,怕她吃不好过不好,我有什么错,难道她被你们驱逐了,我只能看着吗?!
我不服!”
在大祭司的示意下,族长山轻咳了一声,例行公事一般出声询问。
毕竟真相如何他已经知道了,进行审判纯粹是敲打族里一少部分心怀不轨的人罢了。
末的事情实在是过于恶劣,因而山神情严肃,他必须要从末的嘴里敲出真相,还是他亲口说出来的真相。
毕竟末一直都是油嘴滑舌的,假的都能说成真的,在部落里可以说是点头哈腰的元老。
谁能知道这么懦弱的末回了家竟然是那般恶魔的模样,比之烈兽还让人厌恶。
而恢复了一些精神的末却梗着脖子,死撑着不认罪。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末很清楚如果他认罪是什么下场,到那时,估计就一个死。
虐待妻女的恶魔对着自己的性命却格外珍视。
而末也惯会演戏,这一番义正辞严的话语,加上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痛心模样。
若不是山早已在姜月以及焱的口中知道一切,估计都会被末那样子骗了,心里开始动摇。
这不,部落里已经有不少人动摇了。
“族长,这或许有误会吧。”
“是啊,族长,思虽然犯了错,但是末只是关心她罢了,没必要对末下这么重的手吧…”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谁打的,感觉有些像故意报复。”
“嗐,末那人胆小如鼠,他敢得罪谁啊,估摸着就是谁看他不顺眼揍了一顿罢了。”
“要说他对他的伴侣和幼崽,我觉得都算好了。”
“族长…”
“好了,都停下!”
部落里不少人都在那小声说着话,几乎都是感觉末就是个懦弱的雄性,什么都做不了。
加上有几道坚定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山的耳边,末脸上的得意一闪而过。
取而代之的则是故意露出被打的满是伤痕的胳膊与后背,好换取同情心。
对于这一点,山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是真没想到,部落里的蠢货还真不少,甚至有几个贼眉鼠眼的,不但打量着末,还打量着在一旁站着的姜月和焱。
瞬间山声音冰冷了下来。
看着那几人,姜月心想估摸着可能是突破口,便小声和焱说着,让焱去和山说。
呵呵,那几个小垃圾真以为她的精神力是摆设吗,在精神力下,哪怕是微表情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几人看向末的目光可不只是幸灾乐祸,更多的是隐隐的迫切。
至于迫切什么,那并不难猜。
幸灾乐祸当然是知道了末做的恶心事,如今东窗事发,他们几个看热闹的当然幸灾乐祸。
至于迫切嘛,占有欲强到可怕的末被审判了,那么逃得一劫的思,难道还能再逃一劫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