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哭的令人心碎,念抬抬手想伸过去,却还是收回了手,她不太会安慰人。
自从之前安慰莓把莓安慰的哭了三天之后,念就再也没认真的安慰过别人了。
因而念只是着急到原地打转,频频的看向部落入口的方向,恨不得自家亲哥如同兽神降临一般突然出现。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另一边,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嘴沉默了。
在禾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只是给了个无能为力自求多福的眼神。
之后便是抬眸望天,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看禾。
无奈之下,禾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哄姜月。
“阿月,你别哭,我不去了!我好好养伤,绝对乖乖的…”
“真的不去了?真的好好养伤?”
“真的!绝对真!”
这道歉也有了,认错也有了,对后面的保证也有了,禾就差举着三个手指发誓了。
姜月这才抽抽噎噎的出声询问,不过那水汪汪的眼神却满是不相信。
终于得到了回应,禾简直喜出望外,连忙点头如捣蒜,疯狂的承诺着,那叫一个听话啊。
“那样最好,那你就好好休息吧,这是伤药,记得用…
我们会照顾好其他族人的,别担心,有我在呢,保管他们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
看着禾软了语气,方才死犟死犟的模样也瞬间转变了,姜月这才擦掉眼泪,伸手递过去两瓶伤药。
因为不知道禾到底伤的多重,姜月将轻伤和重伤的伤药分别给了一瓶。
而且禾本身就是巫医,同姜月也治疗过不少受伤的族人,所以姜月并不担心他不会用药。
不过一想到其他族人,姜月也是打起了精神,毕竟他们还在等自己呢。
看着姜月满脸的坚定,禾也放下了心。
其实是他关心则乱,在准备之前,姜月甚至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保命的参片和药丸,虽然去掉了大半积分,但是她并不心疼。
这样下来,只要不是直接当场丧命的族人,其他人怎么都能扛上一两天,完全够她抽出时间去医治。
更何况,这次的战斗远比姜月想象的时间短。
看着禾有些蔫的站在原地,姜月也没有多待,带着念就离开了,部落里真的很忙很忙。
一路上,姜月的心情越发沉重。
因为和雪一起回来的战士们陆陆续续也走过了广场,大家第一时间就是寻找自己的亲人。
但是,部落之中的损伤远远比他们想象的重。
“诶呀,我还以为会死呢!”
“谁说不是呢,那爪子来的时候我都吓死了,幸亏这铜刀足够结实!”
“嘿,我可不觉得咱们会死,你看这长枪,锋利的紧呢!”
“哈哈哈哈哈你们呀,这场可怕的兽潮好歹是过去了,累死我了…”
“兽潮也不过如此嘛!”
“你这臭小子,看你得意的!”
“……”
经历了这场残酷的战斗,族里的战士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地走进了部落。
他们终于回到了熟悉而安全的地方,但心中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慨和庆幸。
年轻的族人们语气中满是庆幸,却也有着些许的自豪与骄傲。
那么可怕的兽潮,他们抵挡住了诶!
至于年龄大一点的,则是比较稳重。
听着年轻人们的话语就那么淡淡的笑着。
时不时给说话过分的年轻人一个脑瓜崩,让他们要记住不能得意起来。
然而,当他们定睛看过去时,却发现部落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
原本热闹的部落如今显得异常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哀伤。
年轻的战士们慢慢的停止了嬉笑打闹。
他们的目光渐渐聚焦在那些躺在地上的族人,他们很安静,脸色苍白,仿佛沉睡一般。
唯有那身上嶙峋的伤口,刺目的血迹昭示着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阿兄!”
“阿妹!”
“阿母!”
“阿姐!”
“崽他阿母?”
“……”
直到看到熟悉身影的第一个族人痛哭出声,他伏在一具尸体身上痛哭着。
那是一具满是利爪伤痕的尸体,胸腔与脖子处各有一处致命伤,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甚至于他的一条腿断了一截,不过是旧伤,应该是因为这个才没有被派去前线。
不过他却是光荣的为了守护族人们而牺牲了。
之后,在这一声痛哭之中,战士们的心瞬间紧张了起来,他们四处寻找着自己亲人的踪迹。
有寻找到了活生生的亲人,同其相拥着,又哭又笑。
也有的只找到了一具冰冷的,毫无生机的躯体,用哭声送他/她最后一程。
而不管结果如何,归来的每一个战士都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悲痛。
这些逝去的族人都是他们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共同生活的伙伴。
他们或许是勇敢的战士,或许是温柔的母亲,或许是善良的老人…
明明早上还有打过招呼,开过玩笑,撒过娇,闹腾过。
但是却在转瞬之间,他们就那么躺在地上,不能动不能跳,也没有了任何的温度,属于活人的温度。
在这一瞬间,族人们的离去让整个部落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
“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我们挡住了啊…”
“应该是月紧急赶回来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那群畜生!绝对是它们从后面袭击的部落!”
“我要和它们拼了!”
其中一人满脸悲伤的抚摸着女孩冰冷的脸庞,女孩没有亲人,他准备等兽潮结束就向雪申请和女孩结为伴侣的。
不过就是一会没见,怎么就阴阳相隔了呢。
不但是他,归来的战士们安静的待在逝去族人的旁边,想起了与他们共度的时光,那些欢笑和温馨的瞬间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只是不住的询问着,不断的思考着,眼眶中的泪水却是倔强的不肯落下。
他们气愤着命运的无常,为何如此美好的生命会在一瞬间消逝?
但却无能为力。
“好了,族长和焱已经去追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没错!”
看着冲动的年轻族人就准备转头追兽群,莓的父亲吉连忙出声制止,他看向悲伤的同伴们,语气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