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一路，你们都不累吗，都说了你们是追不上我的。”十一一路上都用着清肃的疾行符在内山四处逃窜着，不知不觉就跑了好几圈。
却未曾想这群魔修一直沿路追逐，没有片刻的松懈。这些魔修不累，她都累了。
忘了说，疾行符可行千里。而好巧不巧，十一血染好的地方正巧能形成一个阵势。
而就在这时，一道剑光闪过，方才还追着她的魔修便倒了一大片，十一刚一转身，入目的便是清肃那双带着嗤笑的眸子。
此刻，风月剑上还沾着那些魔修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灵草上，渗入土壤内。那些灵草刚一沾染那些魔修的血，便开始枯败。
十一瞧着剑上的血一时有些怔然，随即轻声道，此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来魔修的血也是红色的。”
同样是红色，同样是陨落，前者无声无息，后者侵害灵物。
或许，这就是两者本质上的不同。
“两者并不相同。”说完，清肃收了剑，朝十一而去，眸中浮起抹十一看不懂的神色。
“清肃，镜子拿到了吗？”闻言，十一顿了顿，将话题转到了镜子上，可她的眸光却转向已开启的杀阵中。
见十一主动提起镜子，清肃不由笑了笑，将镜子递给她，在十一刚要接过时，清肃一把钳制住十一的脖颈，嘴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仿佛早已对一切事宜了然于心。
“清……清肃你这是干什么。”咳咳……清肃的手劲有些大，虽不会让十一立刻毙命，却会让她感到难受。十一不适地动了动，却被清肃瞥了一眼，眸中尽是警告。
“这话应当我问你才是。”说到此处，清肃看了眼杀阵，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掠过一丝冷意：“为何开启杀阵？御灵使！”
“你是何时察觉的？”
见身份泄露。十一便不再掩饰，一改方才的天真懵懂，只是那张脸依旧没有变化。算不上多美，只能算得上是寻常美貌，但胜在气质出众。
十一自问，从一开始她便表现得毫无破绽。在此之前她还特意照着凌夏平素的一言一行，练习了数遍。
照凌夏的话说，这样更能获取一个人的信任。
“从你计划采幻颜草时。”清肃淡道。
“原来如此。”说完，十一笑了笑，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宴师果然将你教得极好。”
她淡定地拍了拍清肃钳制着她脖颈的手：“先放开，我并不是你的敌人。”
闻言，清肃不为所动，钳制着十一脖颈的手没有松半分力道。
见状，十一心下不由浮现出抹无奈，她掠一抬眸，那双眼眸中拂过抹微光。随后朱唇轻启。
只消一瞬，在清肃微诧的目光下，时间随即静止了。
这是一道灵咒，意为时间禁止。
此时的清肃除了双眼外，什么也不能动，他一直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见清肃如此，十一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清肃钳制着她脖颈的手挪开，缓缓道：“等你摸到半神的门槛再同我动手也不迟。”
说完，在清肃咬牙切齿的表情下，十一一把将他推入杀阵的入口内，待清肃进入后，立时将杀阵关闭。
从她的位置能将杀阵中的情况一览无余。
而此时，十一的手中正拿着清肃关押炎魔的乾坤囊。
她只看了一眼，便将它往身后虚空之处丢去。
只听咚——的一声，凌夏被那乾坤囊砸得一个激灵，顿时怒气冲冲地来到十一的身侧。
“小十一，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你方才那傻乎乎的样子不是挺可爱的吗。”说及此，凌夏不由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头。
“传信宴师，就说我同意他的提议。”
“早猜到小十一会同意，方才我便自作主张传信于那老头，算时间，那老头应当收到了。”十一会答应那老头的提议，凌夏并不感到奇怪。
“嗯。”只看了一眼，十一就将目光转向清肃那边。自清肃踏入云梦山之时，十一便察觉，此前种种所说之言皆是真假参半。
寻幻颜草是真，此处魔修闯入也是真，其中大多数都是真，唯有同清肃初遇是十一早已计划好的。
设套引清肃入云梦山，也无非是宴师同她合作的筹码。宴师也就是清肃的师尊。
“小十一你确定就是这小子？”见十一眸光转向杀阵之处，凌夏不由说道。
“是他。”听言，十一眉眼染笑：“我可以肯定。”
“可他如今才堪堪步入上五境。”
“凌夏，别忘了，他还不足百岁。”在灵界，能摸到上五境门槛的就算是三大宗门也不过数十人，几乎都是长老和掌门级别的人物。更何况如清肃这般不到百岁就破镜的据她所知，恐怕也只有他一人。
“……”闻言，凌夏难得沉默下来，心下有些愤愤地道：这小子也太好运了，嫉妒使他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