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眼前这个魔物也看不起她。思及此,“宋绮罗”掩下眸中一闪而过的阴冷之色,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
在旁人瞧不见的地方,“宋绮罗”那张伤疤纵横交错的脸更显狰狞。
“三日,本座再给你三日时间。”说完,面具男随即冷哼一声,便运转脚下的传送阵离去。
走时还不忘留下“宋绮罗”所求的丹药。
那丹药的面上正覆着几根银白的针。
待那面具男走后,“宋绮罗”紧握的双拳已经被她鲜红的指甲掐得血肉模糊,她似感觉不到痛一般一个劲地咽下那粒带着针的丹药。
不消片刻,她的咽喉便血肉模糊。见此,“宋绮罗”不由笑了笑,笑中尽显悲凉与痛恨。
良久,“宋绮罗”起身推开屋内的暗门,只听枝丫一声响,她的身影便消失在房内。
见状,在暗处藏匿已久的清肃三人,才至屋外而入,待瞧见“宋绮罗”落至地上的血,她不由抿了抿双唇。而后,朱唇轻启:“走,跟上去看看。”
“待此事了,仙子想如何处置这画皮妖。”神陨后,妖族谨遵天道指令与灵界签下条约,永不参与灵、魔两域纷争。如今有画皮妖同魔域魔人勾结这让清肃不得不怀疑如今妖族的立场。
“那是执裁司的事。”说完,十一未再看清肃一眼,带着一旁的涟漪往“宋绮罗”所在的密室而去。
见状,涟漪紧拉着十一的衣袖,一想到会对上“宋绮罗”她心下便不由升起几分紧张。
而走在她们身后的清肃,他看着十一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方才还好好的,一提到大事就开始翻脸。他又没有怀疑云梦山的意思,自然相信十一同他们灵界是一方的。
毕竟除了驭灵使谁还会封印魔域魔人至今。
清肃所想十一自是不知晓,十一很清楚自己虽为驭灵使,却并非灵界之人,他日若妖族叛变为真,灵界首当其冲怀疑的便是她,到时候内忧外患,只会给魔域可乘之机。
一路上,三人都静默无言。
一炷香后,密室内……
所谓密室,也不过是个小一点的厢房。
比起“宋绮罗”屋内的精致奢靡,此处倒显得颇有几分清雅。
室内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张金丝楠木制成的桌案和椅子。
就连摆件都没有多余的。
一踏入房门就能闻到一股冷香,淡雅之中沁人心脾。
而床榻之上,正锁着一个面容清俊的男子,他只着了件单薄的寝衣。见“宋绮罗”朝他而来,那男子剑眉紧蹙,有些苍白的唇瓣紧紧抿着。
那男子低垂着眸子,瞧着自己未着鞋袜的脚,眸中掠过一抹轻嘲。在“宋绮罗”未开口前低声道:“如今还未到十五,怎的就如此按捺不住了?”
那男子瞧也没瞧“宋绮罗”一眼,仿佛“宋绮罗”并未在他眼中存在过一般。此刻,他双眸低垂,眸中掠过抹揶揄之色。
闻言,“宋绮罗”也不恼,她笑了笑将散落的额发别在耳后,用妖力压下体内横冲直撞的妖力。
待面色恢复以往的红润后,才扭着她那细腰,娇笑着往那男子所在之处而去。嗓音带了几分甜腻之感。
“景郎何故如此想妾,妾也是担心你的身子啊,如今虽未至十五,你我也有多日未见,妾可是对景郎思念得紧,你瞧,这一得空便来瞧你了。”
说着,“宋绮罗”红唇微勾,随后身子一软就要往那男子身上靠去。
那男子也就是时景见状,赶紧往一旁摞了摞,嫌恶地瞥了“宋绮罗”一眼。
许是动作略有些大,扯得锁链发出响声,时景这才给了“宋绮罗”一个眼神,但一瞧见“宋绮罗”那做作的表情,双眸越发地冷了。
嗓音也好似万里冰川一般呈现出彻骨的寒:“谁让你用这张脸做出这种表情,涟漪才不会如你这般轻浮。”
“涟漪,你还当她是涟漪。景郎你醒醒吧,她是宋绮罗,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涟漪,你的梦该醒了!”
闻言,“宋绮罗”面色随之一变,她瞧着时景面上满是不甘:这么多年了,景郎啊景郎你还是忘不了那个虚幻的影子。
若是宋绮罗也罢了,偏是个不存在的人。若非宋绮罗有一张同你心里那影子一模一样的脸,她又何苦剥宋绮罗的皮占据她的身份。
可就算这样,你心里也看不到我。
想到此处“宋绮罗”面上一片愤恨。
“一叶障目。”时景说道,此刻他心下无半丝波动,本来这女人在他眼中也生不起半分波动。
“咳咳……”良久,时景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见状“宋绮罗”赶紧从腰间扯下方锦帕递到时景手中,细细擦拭他嘴角噙着的血迹。
面上满是焦急:“景郎,你要不要紧,虽然你方才的话多有冒犯,但谁让我喜欢你,今日我便不对你使花样了。”
说着,“宋绮罗”看了眼不远处桌案上摆着的各式各样的玩具,心下不由觉得有几分可惜:这都是她搜集了许久,才从各地搜集来的玩意,可有趣了。
“滚。”时景心下不耐,刚想一把将她推开却未曾想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感朝他席卷而来,不消片刻,时景便陷入了昏迷。
见状,“宋绮罗”心下随之一紧,而后赶紧起身推开暗门往外而去,走时密室内还不忘回荡着她的嗓音:“景郎你等我,我这就去给你找药。”
离去后的“宋绮罗”并未瞧见时景面色红润的脸,哪还有方才的半分虚弱。
见“宋绮罗”离去后,时景随即坐起身,随后眸光随之一转瞧向不远处屏风的方向说道:“不知阁下来此,所为何事?”
闻言,躲在暗处的十一三人自知踪迹暴露。见此,十一正要开口,却不料涟漪先一步往时景所在之处跑去。
而床榻上的时景还未看清来人,便被涟漪一把扑倒在塌上,从时景的视角来看就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粉衣小姑娘扑到他身上,晃眼一看还有些熟悉。
未等他细想便中了招,然而奇怪的是他并不如以往一般心生不耐,还不由伸手抱住朝他扑来的小姑娘,以免她摔着。
然而接下来涟漪的话,却让他顿住无法安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