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陪港圈太子爷长大的佣人姐姐。
在他的白月光出国后,一夜之间我成了被他豢养的金丝雀。
所有人都说,我是除却白月光外,他最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违背家族训诫,费尽心思娶了我。
直到白月光回国,他为我编织的美梦彻底破解。
我不哭不闹,当众向他递出离婚协议书。
他气疯了,将我抵在墙角,凶狠地吻着我的唇
“林子晴,你不嫉妒吗?”
他不知道,我快死了。
在他满心满意等待白月光回来的每一刻,我的生命都在倒数。
1
再一次见到陈思敏时,是在许嘉明的生日晚宴上。
所有人都在夸赞我和许嘉明是金童玉女。
陈思敏忽然出现在舞池中央。
灯光瞬间聚集在她身上,她随着音乐起舞,翩跹得像只优雅的白天鹅。
四周静谧。
一舞毕,如雷的掌声爆发。
她才捏着裙子快步跑到许嘉明面前,钻进他的怀里,撒娇似的说
“嘉明哥,生日快乐。”
我的手还挽着许嘉明的臂弯。
故而清晰感觉到,他的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就算调整下来,依旧异常僵硬。
身旁的几位叔公已经在窃窃私语。
可许嘉明仿佛置若罔闻,低头痴痴看着他怀里的陈思敏。
哦。
我怎么忘了。
陈思敏是他的青梅,大约还在穿纸尿裤时便相识。
他们打小脾气就不对付,三天两头吵架。
我比他们虚大了几岁,经常被许先生派去调解他们的矛盾。
后来,他们相恋了。
告白那天,整个维多利亚港都是游轮,灯光在波光粼粼下美丽异常。
我听见许嘉明对灯火发誓
“我,许嘉明,此生只爱陈思敏。”
陈思敏泪洒当场。
正在热恋时,她却忽然丢下许嘉明,出国和别人结婚去了。
许嘉明因为这件事颓废了好几年,整日借酒浇愁。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许先生才决定大办生日宴。
许嘉明是傻了,可我并不傻。
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和许嘉明早已结婚,都知道陈思敏早已嫁与他人。
他们二人,却当众拥抱了数分钟。
若是传出去,媒体报纸又不知道如何写。
我迅速调整好状态,微笑地粉饰太平
“嘉明,妹妹刚回来,还有的是时间叙旧,爸爸还在等我们切蛋糕呢。”
许嘉明才如梦方醒,偏头迟疑地看了我一眼。
不知是否看错,他的眼尾在泛红,细看之下,睫毛上竟挂着泪珠。
许嘉明哭了。
心中忽然一怔。
即使心中早已将眼前的场景预演数百次,真正看见的那一刻,酸涩依旧会蔓延。
我敛下心神,又唤了一声,“嘉明。”
所有人视线都随他而动。
只见他的手微微推开怀里的陈思敏,略微后退了一步,隔出一段距离。
陈思敏这才注意到我。
顺便留意到我挽着许嘉明的手。
我歪头微笑,“思敏妹妹好。”
她疑惑地蹙眉,不解的眼神瞟向许嘉明。
我明白她的诧异。
当年,我妈妈只是许家一个小小的佣人。
她早逝,好心的许太太收养了我。
看我年纪和许嘉明差不多大,便将我送到和他一样的学校,陪他读书。
那可是全港最好的私立贵族的学校之一。
每年的学费贵得惊人。
我深知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所以白天我陪许嘉明读书,晚上回许家帮忙做事。
等到成年后,我开始出去打工,把所有赚到的钱全部交给许太太。
她说这样很不好,拦了我无数次,我感激她对我的好,只能更拼命对许嘉明好。
他说东,我绝对不会往西。
他让我跳楼,我绝对不假思索立马跳下去。
许嘉明年幼时,唤我“佣人姐姐”。
陈思敏年幼时,也唤我“佣人姐姐”。
即使长大后,我也不会如此故作亲密地唤她“思敏妹妹”。
他们处在同一阶级,所以她的眼眸才会在此时此刻布满疑惑。
鬼使神差般地,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左手无名指上一颗巨大的鸽子蛋在灯光的照耀下,十分耀眼。
我轻声提醒着
“思敏妹妹,爸爸还在等着我们,我们先走一步了。”
陈思敏一怔。
许嘉明好看的眉眼皱了起来。
“子晴,你非要这样?”
怎么样?
是刻意展示鸽子蛋,还是言语中故意加重“爸爸”两个字。
许先生就在不远处。
我依旧挽着许嘉明的手。
他的脚步不快,灯光随着我们的脚步移动,直至到巨型蛋糕下才停住。
我将刀递到许嘉明手中。
“嘉明,难道你忘了吗?”
“两年前,你为了刺激思敏,费尽心思娶我时,特意登的报纸吗?”
我抬眸看他,企图从他眼眸中看到自己一丝一毫的身影。
“你说,我许嘉明对灯火发誓,此生的妻子只有林子晴一个。”
“是你求我,我才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