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与小人之间,总是有共同的话题。
赵贺面露阴狠,想法与李青山不谋而合。
“老将军,那就按你说的,咱们各司其职。”
“还真就不相信了,收拾秦坤这样的丧家之犬还能费多大力气?”
他冷冷一笑,李青山更是不把秦坤放在眼里,也就刚才靠着一些小把戏取得项冰依欢心。
真要是遇上一些麻烦事情,只怕会是抱头鼠窜的下场,再无其他。
两人就此分别,各有分工,极为明确。
另一边。
秦坤对于两人私下的密谋,并不清楚,仍然是被蒙在鼓里。
陪同在项冰依的身边,一同往山脚下走去,怕也需要两三个时辰。
等到了地方,山下有护卫军队相接应,大虫也好,熊瞎子也罢,通通不足为惧。
李青山所谓的千八百人,当下护卫在项冰依身边的,不过一二。
其余的都在山下等候,但凡遇上点危险的状况,都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内前来救援。
一路上,秦坤和项冰依详细说起,这一问题不可忽视,应当引起重视。
“你说的不错,本公主不能犯糊涂,万一遭遇不测,可是要搭上文武百官的性命。”
项冰依心系大局,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有所冲动,但凡出了一丁点的纰漏,那都是难辞其咎。
下山的道路艰险曲折,并不好走,她差一点就崴到自己的脚跟。
远远的,便能听到赵贺叫喊的声音。
项冰依停下脚步,眉头皱起,脸上神情流露极为异样。
秦坤也转过身来,就见赵贺不顾形象,三步并作两步,着急的跑到跟前。
隐约之间,秦坤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就将视线挪动到了项冰依的身上。
后者跟他的反应大致相同,犹豫一番,还是开口询问道。
“赵大人,这么火急火燎,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妨讲来,不用遮遮掩掩,彼此浪费时间。”
项冰依怎么都没有想到,赵贺接下来所说的话,会让她大吃一惊。
“公主殿下,礼部侍郎突发癫痫,已经掉了队伍。”
“现在想让他紧跟上来,怕是不太可能,还请公主过去看上一眼,以表示体恤下属。”
他摆出来一副在为项冰依着想的架势,却被秦坤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项冰依却没去怀疑,心系官员安危,着急的想要过去查看。
“快快带路。”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发病情?随行的医师呢?”
项冰依言语急切,一分一秒的时间都多等不得,刚打算要离开就被秦坤从身后叫住。
“公主,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还是要赶紧下山。”
“时间上耽误不得,至于后面发病的那位大人,到了山下自有人能帮他医治。”
寥寥数语,秦坤就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全都讲明,项冰依过去一趟除了表示慰问,帮不上实际的忙。
只会拖缓行进的速度,等他们到了山底下,也不知道是何时辰。
听到秦坤这样说,项冰依愣在原处,赵贺却有些急不可耐。
在一旁将矛头直指秦坤的身上。
“你们魏国人生性冷淡,哪里懂得手足情义,相互帮扶。”
“还在这里劝我大楚的公主,学你们一样的生性寡薄,真是可笑。”
他把话说完,赶紧去劝说项冰依听从自己的建议。
“公主殿下,随行众多官员,可都在眼睁睁的看着。”
“你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难免会落下话柄。”
“臣一心一意为公主殿下着想,还请你莫要推脱。”
赵贺情真意切,所说的话不像是有假,项冰依只好听从。
“秦将军,你在这里先行赶路,我去去就来。”
“路上发病,不知情况如何?万一坚持不到下山可就糟糕。”
她轻轻咬住嘴唇,实在是放心不下,见此情形,秦坤也没有了更好的办法。
干脆倒在地上,一手捂在肚子上,惨叫连连。
“疼,真是太疼了。”
“公主殿下,我们还是尽快下山,我身患顽疾。”
秦坤也在项冰依眼前卖惨叫喊,哪怕是故意装作,那也是有模有样。
果然不出所料,项冰依本就对他心存感激,当下更是拒绝不得。
紧紧咬住嘴唇,内心又在挣扎犹豫,赵贺还想上前再劝说几句,又被秦坤抢先了一步。
“公主殿下,我实在是疼的不行,你……”
“我不走!”
项冰依眼神决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就让赵贺先到后面去照应。
自己则是要陪在秦坤身边,于情于理,都该是这个样子。
等他离开后,秦坤流露出一丝古怪笑意,不曾被项冰依察觉到。
心里头暗暗猜测,赵贺刚才目的明显,就是要将项冰依从自己的身边支开。
看似无意的一番举动,实则不然,不知道暗中藏有怎样的祸心。
要说秦坤能把他的心思完全洞察,那绝对是骗人的假话,自己可没有那样大的神通。
只是有一点必须明确,他越是想让项冰依离开自己身边,自己就越不能让他诡计得逞。
项冰依可是当朝公主,深受女帝宠爱,这样的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无异于一道护身符。
真有不测的事情发生,项冰依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落入危险境地。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两人一起倒霉,只是到那个时候女帝又怎么可能将幕后的指使放过。
一定会彻查整件事情,大搞株连。
这样一来,也会让一些人投鼠忌器,准备行动时就充满顾虑,不敢轻举妄动。
秦坤的想法一点错都没有,赵贺从这里离开后,很快就和李青山相见面。
互通消息,李青山瞪大眼睛,怒不可遏。
“赵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存心要害我吗?”
“公主殿下跟在他的身边,我的人怎么动手?到时候要对公主误伤,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气的捶胸蹈足,好好的计划,全被赵贺给破坏掉。
没有把项冰依从秦坤的身边分散开,事情变得万般棘手,处理起来绝不容易。
这其中的困难,和他们最开始时所计划的大有不同。
赵贺也在不断叫苦,这又岂是自己心中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