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姜镇远瞬间哑口无言。
府里事情他并未多问,也不理解,自然不知道其中具体情况。
前面赵敏书也说嫁妆不多,他是不信。
毕竟是太傅之女,当初嫁妆可谓是京里独一份。
那可是十里红妆呀。
但,她说的也没错,京里那个男人用娘子嫁妆,传扬出去只怕会被笑掉大牙。
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又是武将,身价自然是水涨船高。
为什么要惦记她那点嫁妆。
尽管……如此,姜镇远还是没脸面回怼。
这一字一句,将他怼的沉默无声。
【好耶!娘亲威武,这渣爹真是的,还跑到娘亲面前来哭穷,到底是不是男人?】
男人嘛,肯定不是,赵敏书很想回答囡囡。
自己能听见她心声的事,却不能暴露,生怕会吓着囡囡。
姜元元不停的在心里吐槽着,更是将赵敏书捧得个天上有地上无的。
一时间,赵敏书心中一喜。
来自囡囡的肯定,无疑让自己生出许多自信来。
她更是庆幸,自己能听见囡囡心声,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人随意欺辱。
姜镇远凝视着她,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说辞。
可是苦思半天,他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一直以来,赵敏书对家中的贡献都摆在那儿。
他若是想反驳,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还有中馈的钱,你就是这么糟蹋?梦茹给你送冰镇水果,你不吃就不吃,扔了是什么意思?赵敏书,你真当我将军府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许是找不到别的指责理由,他只能揪着一点不放。
姜元元却因为他地话,气得小脸通红。
【将军府有几个钱,那些钱都是我亲亲娘亲赚来的!渣男,你不要脸!】
确实很不要脸,赵敏书在心里附和囡囡的话。
“我糟蹋?她竟是这么说我……那将军可记得,大婚当日你答应过我的事?”
姜真远蹙眉,很不耐烦,偏过头,不敢看赵敏书。
他似想起什么,又只有朦胧记忆……
赵敏书却笑了,对姜镇远的梦,碎了一地。
“将军想不起来了,我帮你想……”顿了顿,她红了眼眶,仰赵头不让眼泪掉下来:“成婚三日,我想吃冰镇水果,那时冬日不好寻,将军答应我夏日了为我寻来,让我吃个痛快。”
“现如今,将军费尽心思为她寻来我想要的东西,它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插在我心脏上,痛到无法呼吸,你可以变心、可以不守承诺,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我的真心践踏!”
话一出,姜镇远瞬间哑口无言。
姜元元没想到,娘亲吃了这么多苦。
她小小的人儿,气呼呼涨红了脸,心头大骂。
【呸死渣男,承诺只有在爱时才作数,你骗我娘亲骗得好苦,我发誓,以后一定一定要让欺负娘亲的人,全部都过不好!】
闺女在为自己打抱不平,赵敏书差点破防哭出来。
现在不能哭,她不可以跟姜镇远示弱。
自己必须撑起来,护住囡囡。
姜镇远避开赵敏书视线,转过身去,佯装无辜,冷声说:“梦茹怀孕了,嘴挑,你难道还要跟个孕妇争!”
“呵。”赵敏书冷笑,一脸淡然哼了一声,眼底满是冷意。
李梦茹送来的水果,究竟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她还能不提防吗?
“这件事情,就算夫君不来找我,我也要去寻你说道说道,那些果子早已被泡得稀烂,送到我跟前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居心?我且想问问她究竟想做什么?”
她并非因为这个才把水果悉数扔了。
可其中的缘由更难启齿,左右她早已把东西扔了,也没个证据,自然可以这么质问。
听着她的问句,姜镇远只觉得汗流浃背。
他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珠子,竟然不知该如何面对面前的女人。
两个女人的说辞都不一样,他总不能现在又去问责李梦茹吧?
“这……”
看着他沉默无言,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赵敏书更觉可笑。
“什么这啊那儿的,夫君能来逼问我,心中定然有答案,不如说来我听听,是什么样的答案。”
她步步紧逼,姜镇远几乎没有反驳的余地。
囡囡在旁边瞧着,胖乎乎的小脸上扬起一小抹笑,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这渣爹终于有这么一天了,早就该被说道说道了,做的那些事,真是……畜生不如!】
赵敏书微微皱眉,囡囡用词,过于刁钻。
日后长大,需耐心教导,不能如此直白。
还没等姜元元吐槽完,姜镇远眼睛一骨碌转动,缓步上前,气态弱了下来,“敏书,为夫不是那个意思。”
“你莫生气,是我错怪你了。”
他轻声细语的,仿佛在哄她。
实际上,心里却是在掂量她的身份。
赵敏书身为太傅之女,她的身份能给自己带来的东西太多了。
日后自己还要一掌,岳仗大人提携。
姜镇远变脸太快,姜元元不禁感叹。
【渣爹不亏是渣爹,能屈能伸!明明是害怕娘亲母族权势,硬要装深情。】
赵敏书也在心底生出不屑。
她一扭头,就将他的手给避开,态度一瞬间冷了下来,并没有要轻易原谅的意思。
见状,姜镇远也知道这番赵敏书是真的生气了。
他声音软了下来,皱着眉头,反倒朝她诉起苦来,“敏书,你不知道,我在外也不容易。”
“今日在外,我差点颜面扫地……”
他嘴里说着,将自己请客一事只言片语的盖了过去。
反倒说起自己在外面的辛苦,听似可伶,实际上摆明了想要赚取别人的同情心。
然而,赵敏书只是这么听着,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仿佛他的事情,她一点儿也不关心。
可落在姜镇远眼中,却变成了她现在气急了,甚至不在意他的事情。
一时间,他心下有些慌乱,又连忙说了几件事,简直将自己的苦水倒了干净。
说着说着,眼睛竟然还湿润了起来,好像当真有那么回事一般。
可是赵敏书却心知肚明,他在外究竟有没有受委屈那还不是显而易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