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奴仆们被孔嬷嬷迅速召集,气氛紧张而压抑。赵敏书站在众人面前,神色冷静,眼中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诸位,葳蕤轩向来以和为贵,但近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怀疑我这院中是否有别有用心之人。”
赵敏书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引来一阵窃窃私语。
“小姐,我们可都是忠心耿耿的,您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年长的婆子故作不解,试图混淆视听。
“忠心耿耿?那我匣子里的钱为何不翼而飞?忠心耿耿之人,难道会把手伸向主人的私物?”
赵敏书的话语锋利,直指要害,让那婆子一时语塞,周围的人也纷纷投来或惊愕或心虚的目光。
“小姐,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一个年轻的丫鬟慌忙辩解,声音带着哭腔。
“不知道?那好,我们就来查个清楚。”
赵敏书示意玉晓开始行动,玉晓领命,带着几个可靠的仆人分头前往各人的住处进行搜查。
院子里,众人面面相觑,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这时,其他人院中的下人听见此事,好奇地停下脚步,与旁边的人搭话:“这是怎么了?赵家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听说是家里出了贼,小姐亲自查呢。”
一个打杂的小厮低声回应,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哎,这世道,连自己家的奴仆都不信,这赵夫人果然是善妒,还是李夫人善解人意啊。”
婢女们摇了摇头,感慨万千。
随着时间的推移,搜查的结果逐渐浮出水面。
玉晓带着搜查队回到院中,手中拿着一本册子,上面记录着被搜出的财物,以及那些两手空空的仆人的名字。
“小姐,这是搜查的结果。有些人房间里发现了不属于他们的财物,还有一些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根据日常行为,也颇值得怀疑。”
玉晓汇报时,目光扫过人群,那些被点名的人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赵敏书接过册子,目光逐一扫过那些名字,最终定格在几个关键人物上。
“孔嬷嬷,按照规矩,该怎么处理?”
孔嬷嬷上前一步,声音沉稳:“按照府规,偷盗者杖责五十,逐出府邸;涉嫌者扣罚半年月钱,以观后效。”
“杖责五十,逐出府邸?”
那年长的婆子一听,顿时瘫软在地,哭喊道:“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赵敏书冷眼旁观,心中虽有不忍,但规矩不可废。“孔嬷嬷,执行吧。至于其他人,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葳蕤轩容不得蛀虫。”
随着杖责声响起,院子里一片唏嘘。
赵敏书转身欲回房,却被一个低沉的声音叫住:“敏书,你这是做什么?”
姜镇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门口,一脸不悦。赵敏书停下脚步,平静地回答:“将军,我只是在清理门户,维护葳蕤轩的秩序。”
“维护秩序?你这是在制造恐慌!”姜镇远走近几步,语气中带着不满。
“恐慌?若非有人心怀不轨,我又何须如此?”赵敏书反问,目光坚定。
“好了,此事我会调查清楚,你先回去休息。”姜镇远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试图结束这场风波。
赵敏书没有退让,反而轻声笑道:“将军,院中事还请让我自己处理。毕竟,这关乎葳蕤轩的安宁,也是我的责任。”
说罢,她不再理会姜镇远,抱着姜元元径直走向内室,留下姜镇远在原地,面色复杂。
【娘亲,你真棒!】
姜元元在赵敏书怀里,眼中满是崇拜。
赵敏书低头,手指在她肉肉的小脸上捏了捏。
李梦茹在自己的院落中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看来,我们的赵大小姐终于决定不再做温顺的小绵羊了。”李梦茹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仿佛在对腹中的孩子诉说着什么,“不过,这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
夜幕再次降临,葳蕤轩内灯火通明,经过一日的风波,院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了几分。
赵敏书坐在案前,手中握着笔,正仔细审阅着新整理的仆人名单,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小姐,晚饭准备好了。”
玉晓轻声通报,小心翼翼地将饭菜摆放在桌上。
“嗯,你先下去吧,我稍后就来。”
赵敏书应了一声,继续埋头于手中的事务,直到最后一笔落下,她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
正当她准备用餐时,孔嬷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色略显紧张:“小姐,不好了,那小贱人带着姜老太太的人过来了。”
赵敏书闻言,眉头微蹙,心中已有了计较:“玉晓,她毕竟是将军未来的夫人,你不可如此无礼,不过他们来的正好,我正想看看,她们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整理了一下衣襟,从容不迫地走出房间,迎向那即将到来的风暴。
【看来她们是想要找娘亲麻烦,李梦茹这个时候一定会装好人,亲亲娘亲她要装就让她装,那些家奴好吃懒做,只会加速花没她的赏金。】
院门外,李梦茹挺着孕肚,身边簇拥着几位气势汹汹的老妈子,姜老太太则端坐在轮椅上,由两名仆人缓缓推进,场面显得格外庄重。
“敏书,你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何要大动干戈,弄得家里人心惶惶?”姜老太太一开口,便是满满的责备。
赵敏书微微欠身行礼,语气平和却不失坚定:“婆母儿媳只是在清除那些不忠之人,以保葳蕤轩的清净。毕竟,家贼难防,不是吗?”
“家贼难防?就算有贼你也不可用刑!这光天化日之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夫人?”老夫人厉声质问,身旁的家丁们个个横眉竖目,仿佛随时准备动手。
赵敏书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起身,神色从容不迫:“老夫人误会了,我并非滥用私刑,而是按府规行事,清除蛀虫,以保葳蕤轩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