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赵敏书便以虚弱却坚定的语气截断了他的企图。“镇远,你应该记得,我曾说要为元元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她的未来有所依仗。如今这份赏赐,正是最好的积累。”
姜镇远一愣,显然没料到会被这般直接堵回,脸色有些讪讪。“这……确实应该为元元着想,不过,家中开支也不小……”
赵敏书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讥讽。“开支?莫非指的是你在外的风流账?那些钱我自是不会动,但元元的嫁妆,我想任何一位父亲都不应拒绝。”
这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插入了姜镇远的虚荣心,让他一时哑口无言。
正当他无言以对,打算找借口离开时,赵家的亲戚踏进了将军府,陆凤清走在最前,一身素衣,却难掩飒爽英姿。
姜镇远立刻换上了一副体贴入微的模样,迎了上去。“哎呀,大姑姐来了,快请进。敏书一直念叨着要见你们呢。”
陆凤清上下打量了姜镇远一眼,眉宇间透露出明显的不悦。
“是吗?我看她病了这么多天,你这位做夫君的倒是不见人影,现在来,怕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吧?”
姜镇远被陆凤清的直接质问弄得尴尬不已,却不好发作,只能强颜欢笑。
“哪有的事,我是真心关心敏书的。”
就在这时,姜元元似乎感应到了外面的气氛,用小手比划了几下,【舅妈说得真痛快,坏人都应该被狠狠教训一顿!】
这话一出,陆凤清不禁笑出了声,眼中满是怜爱地看着姜元元,同时也对赵敏书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而姜镇远,则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只能悻悻离开,临走前还听见陆凤清对赵敏书的低语:“小妹,你受苦了,有我们在,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比起她自己,她更担心的是父亲和哥哥的安危。
“嫂子,父亲和哥哥如何了?那些人可有为难他们?”
陆凤清轻轻拍了拍赵敏书的手示意她放心。
“你的信我们都看了,爹和鸿隽都很好,你别忘了爹可是太傅,我好歹也是开国元帅的女儿,他们在怎么也不会对太放肆,反倒是你,在这勾心斗角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定要小心,敏书,可真是委屈你了。”
赵敏书在信上提醒到他们,如今她替太子妃挡了刀,一定会被七皇子一党人认为是太子一党,赵家时代不参与皇室斗争,不知这次会不会被七皇子一党为难。
陆凤清从小习武,从未掉过眼泪,如今居然因为心疼赵敏书而红了眼眶。
“嫂子,让你担心了,你放心无论如此我都会保护好自己,家中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有珠宝铺子还有酒楼,我们不缺银子打点。”
陆凤清点点头,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将军府。
在陆凤清离去不久,赵敏书也简单整装,由侍女搀扶着,来到了府中的小花园。
园中花香扑鼻,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风景。
朝会上,赵太傅身着官服,威严庄重,与赵鸿隽并肩而立,父子俩的眼神中流露着彼此间的默契与信任。
赵敏书的提醒,让他们心中有备无患。
七皇子一党果然出手,为首的是一位面色阴沉的朝臣,他站出来,手指直指赵太傅,语气中满是指控:“微臣斗胆,请问赵太傅,近日宫中发生之刺客事件,与赵家是否有不可告人的联系?”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众臣纷纷侧目,或疑惑,或惊惧,更有不少人暗自揣摩起风向。
赵太傅泰然自若,不慌不忙地回答:“大人此言差矣,赵家世代忠良,岂会做出危害皇族之事?且此事我女儿敏书亲身涉险,救下太子妃与皇孙,若说有谋,岂不成了搬石砸脚?”
“证据确凿,岂容狡辩!”
指控者不依不饶,挥舞着手中的几卷文书,据称是刺客留下的“遗书”,其中言辞凿凿,直指赵家。
赵鸿隽眉头紧锁,怒意隐现,正欲反驳,却被赵太傅制止。
太傅深知,此时更需冷静应对。
“臣请求圣上,允臣详细调查此事,以证赵家清白。如若真有勾结,臣甘愿以全家性命承担。”
赵太傅语气沉稳,字字千钧,让人心生敬佩。
皇帝闻言,沉吟半晌,最终缓缓开口:“赵太傅一片忠心,朕自是信得过的。三日之内,查明真相,还卿家一个公道。”
七皇子一党不甘地退下,而朝堂之上,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与此同时,赵敏书在将军府的书房内,正与一神秘来客密谈。
来客身披黑斗篷,面罩遮住了容貌,声音经过特殊处理,难以辨识。
“消息可靠,这所谓证据乃是伪造,背后有七皇子的手笔。赵夫人,您有何打算?”
来客言简意赅,透露了关键信息。
赵敏书目光如炬:“真相总会大白,只是在那之前,我们要先一步行动,让真正的幕后之人无处遁形。”
神秘人点了点头,又道:“据我所知,此次事件的关键证据皆存于刑部,得有人混入,方能取得对我们有利的信息。”
赵敏书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计较:“刑部那边,我会安排妥当。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一个烟雾弹,分散对方注意力。”
言毕,她轻拍手边的暗格,一封密封的信函跃入眼帘。她知道,这封信一旦送出,将是一招险棋,但也是必须的。
夜幕再次降临,赵敏书站在窗前,望着月色下宁静的府邸,心中却激荡着波澜。她轻启朱唇,对着空气低语:“元元,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时,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是赵鸿隽。
他面色严峻,眼中却带着对妹妹的无限疼惜:“敏书,我已经和父亲商量好,无论如何,赵家都会保护你和元元周全。”
赵敏书转身,眸中闪过一丝欣慰,却也夹杂着坚定:“哥,不必担心我。这次,我要为赵家,为自己,讨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