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住他的正是那日御花园的老太监,只因为言韫与我走的近了些,而每次被抓回接受的都是更重的毒打羞辱。
我竟误会了他十年。想到这,我难免愧疚。
「殿下怎不来亲自问我?」
言韫倏然自我身后出声,打断了侍女的汇报,我顺势挥退了侍女,转头看他。
心中浅淡的愧疚更浓了,「是我误会……」
「怎会误会,我就是那样卑劣的人,‘干爹’出宫便叫我碾死了,」言韫打断我的话,「我喝过泔水,淌过刀山,身伤辱骂都受过,自然肮脏无比。」
我知道的,这都是因为我遭的罪,也是那件事将他彻底变了样。
以前我说的都是什么话啊!我恨不得打我自己一巴掌。
如他所愿,我的愧疚之意达到了顶峰。
「你可有……」我欲言又止,只想尽我所能弥补他,「你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他说:「我想做九千岁」
如果我能预知未来,我自他说第一句话开始便该将他千刀万剐,但此刻的我并不知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是让他先退下容我想想。
「父皇不知我与你相识,我美言献策不会过于直接么?」
言韫说,「殿下或许对自身权势有些误解,无需美言,提官于您来说,都是易事。」
「你且展开说说。」
我与言韫彻谈一夜,结束后他冲我要了一枚自由出宫的令牌。
当然我也学习到了更多,他确实智多近妖,当真如他幼时所说,成了掌棋之人,下一盘大棋。
我有时会想,那我是否也是他手中的棋子,又或者,从初见时我就是他棋局中人?我不敢深究,却让以后我后悔莫及。
「你还是我的阿言吗?」
言韫抬眸看我,将手放与胸前单膝下跪道:「当然,此生阿言的命是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