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天在医院给我手术签字的路人,就是林子柒。
而我当时实在太疼,甚至没有认出她来。
“其实读书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好,那么疼妻子的男人太少了。”林子柒小声地说。
“后来在医院遇到你,你求我帮你签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从没见过你那么虚弱可怜的样子。”
冷静期到了,我在民政局门口苦等了一整天,薛芸婉都没出现,电话也不接。
就在我想杀到她公司去的时候,她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以桉,我流产了。你能来医院看看我吗?
我没有回复,而是直接把信息截图转发给了杜琮章。
孩子的爸爸比我更有权利知道这些。
天黑了,有人敲门,我打开却见到了一身病号服的薛芸婉。
她眼角含泪,楚楚可怜。
“以桉,我把孩子流掉了,没了孩子,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她拉着我的衣角,低着头哭泣。
“薛芸婉,我们不可能了,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闻言,她的眼泪更大颗了。
我给她端了一杯热水,告诉她可以在主卧休息,我出去住。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打开门,林子柒竟然拎着蛋糕出现在我家门口。
“惊喜!这个超好吃呀,顾以桉!”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换了一身丝质睡裙的薛芸婉却抢先站在了我的身侧。
林子柒手一抖,蛋糕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她低声道歉,转身跑走了。
我抓起外套就要追去,薛芸婉拉住了我的胳膊。
哆哆嗦嗦让我别走。
我一根根扒开她的手,“我已经联系杜琮章了。”
然后飞快跟了上去。
林子柒正在小区的秋千上呆呆地坐着。
我坐到她旁边,把外套披在她身上,顺势打开了摔得烂兮兮的蛋糕。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她抓着我的外套。
“当然不是。我也不知道薛芸婉会来,我正准备去办公室对付一晚的,开门就遇到你了。”
我把蛋糕塞进嘴里,巧克力味的,很甜很香。
“你这是在跟我解释吗?”她问我。
“是。”我看着她,“不希望我们之间有芥蒂或误会。”
她笑得超甜,飞快地抓起一把奶油抹在我脸上。
我就那么幼稚地,和她在小区里用奶油打了一架。
几天后,我终于和薛芸婉领完了离婚证。
“我们吃个散伙饭吧。”她说。
“没必要了吧……”
她沉吟片刻,朝我伸出来手,“最后再握握手吧。”
我看到她手上多了我们的婚戒。
我从口袋里拿出我的那一枚,递给她,“当时是你选的款式,你拿着吧,扔了也好,以旧换新也好,随你。”
我的戒指上缠着一圈丝线。
那是因为结婚以后她嫌弃我不够壮,我去减脂健身,戒指自然松了下来。
但不带她会不高兴,我干脆缠了一圈线在上面。
“你的这个,以后也可以不带了。”我告诉她。
她开始落泪,“可是,我还没带够呢……”
我没说话,转身离开了,没有回头,她的哭声却那么大。
办好一切,我打算回去看看奶奶。
一进老院,却看到了林子柒。
她正在忙里忙外地给奶奶做披萨,奶奶也吃得乐呵呵的。
“顾以桉!快来快来,火灶做的披萨,满满烟火气!”
我跟着凑热闹也吃了几块。
林子柒抢着去洗碗,奶奶却一巴掌拍在我背上,“快去洗碗!老顾家没有媳妇做家务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