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四殿下是为了这件事啊,我为吏部尚书,愿意出一千五百两白银赈灾!”
“正是,四殿下忧国忧民,我等敬佩,我将军府也出一千两白银!”
“我身为刑部主簿,俸禄微薄,夜也愿意拿出五百两来!”
“前不久本将军平定山北麻匪,得两千两赏银,今日便全捐出罢了!”
……
正厅内,在宁浩的目光下,一众权臣贵族们纷纷的出言,个个都是慷慨解囊的势头。
其中,不乏有国公贵胄之族,军中将领,还有朝中文官,一时间竟是人人有份,个个不落。
当中那玉石酒桌上,太子宁厚明和二皇子宁池,则是眼角含笑,嘴角嗤讽的看着宁浩。
这一出戏,他们今天是真的看爽了。
尤其是二皇子宁池,更是连连摇头失笑,看来,老四终究还是个嫩芽小子啊!
这些权臣们,一个个那都是千年的狐狸万年的王八,个顶个的精怪着呢。
你想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舍本儿掏钱,只怕就算是南帝开口,也未必能够撬下来多少银两!
至于宁浩?
身为四皇子,宁浩在如今朝中,没有任何的势力和权力可言,连太子都不是。
区区一个皇子,在这些权臣们面前,那更是没有一丁点的威慑力。
此刻,众臣们纷纷出言要给江南大旱的地区捐赠银两,看着倒是热血澎湃,令人激动。
可是,他们拿出来的银两,可就不那么令人激动了。
听着这些权臣们的表演和动容的说辞,宁浩依旧端坐在首位上,面色毫无波动可言。
这些老东西们,家底儿一个比一个的殷实。
尤其有几个人,家里更是两朝,甚至三朝为官,这点儿银两,不是在打他宁浩的脸?
千把两的白银,对他们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宁浩也压根就没打这零碎白银的主意。
而一旁负手而立的镇北王慕容无敌,此时也是微微皱着眉头。
在宁浩先前开口之前,他是并不知道宁浩要做什么的。
但,在听到宁浩说,要从这些臣子们手里要钱时,镇北王心里就已经在摇头了。
他虽然常年在军中,可毕竟也是跟随过南帝四处征战的老将了。
对朝中的事儿,镇北王同样也很了解。
想从这些老家伙们身上弄到银两?只怕未必比登天容易多少!
站在一旁,镇北王的目光也难以避免的不时往宁浩身上看。
他想看看,自己这未来的女婿,究竟能拿出什么办法来。
终于,宁浩开口了。
看着一个个神色慷慨的权臣们,宁浩淡然笑道:“我就知道,诸位都是心系南朝,慷慨为民之辈啊!”
虽然宁浩脸上含笑,但,他的眼神却很冷,甚至令一贯铁血的镇北王,都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该死的老东西,宁浩心里的冷意愈发的浓重。
怎么,以为老子今天找你们要钱,就真的只是红口白牙的硬要?
而正厅里的权臣们,此时还压根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吏部尚书孙茂才站起身来,不冷不热的说道:“四殿下言过了,我等身为南朝之臣,理当心系南朝百姓,为陛下分忧啊!”
“正是正是,我等皆心系南朝!”
“我等愿意为陛下分忧!”
其他权臣们也纷纷表态附和起来,只是,他们的神色都很从容,甚至很松弛,压根没有一丁点正经的意思。
“好。”
宁浩抚掌,笑道:“既然这样,那本皇子就直接切入正题吧,魏重。”
随着宁浩的话音落下,门外头一道道脚步声和锁链声传来,权臣们不禁都纳闷的看了过去。
只是下一刻,先前还淡定自若,一个个脸上哂笑揶揄不止的权臣们,却都脸红脖子粗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众目睽睽之下,正厅门口那里,一队队的御林军押着七八个浑身被铁链缚住的人,推搡着走了进来!
但,那些被捆绑住的,却并不是衣着破烂的囚犯,恰恰相反,他们一个个的穿着,反而是绫罗绸缎,粉皮白面的。
这七八个公子哥,全部出身自今日被邀请来这里的权臣家族!
“放开我!”
“你们监察司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抓我!”
“我可是吏部尚书孙茂才的儿子,再不松绑,老子出去把你们全都砍了!”
“你们无缘无故,竟敢胡乱抓人!反了,一群狗奴才反了!”
这些公子哥里,其中就有宁浩的老熟人孙天雷在。
他们被御林军推搡着,一字排开,扑通扑通跪在地上。
当这些公子哥看见自己的亲爹们都坐在正厅里时,顿时个个都放开嗓子嚎叫起来。
眼前这一幕,更是令那些被抓了儿子的权臣们气的几乎要吐血!
这时,监察司统领魏重从外头大步进来,拱手向宁浩说道:“四殿下,人已经全部带来了!”
魏重!
正厅里几乎无人不认识此人,他就是当今京城监察司的统领,地位极高。
单是他一人手下,就能够指挥近五百名御林军,其余办案人等又有数百,乃是京城内一大机构。
只是,即便地位崇高,此刻魏重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不热的天气,额头都能看出汗珠来。
这些公子哥们,正是今天上午,他亲自带着手下的御林军去各大公府上抓来的。
可实际上,魏重压根就不想干这个差事。
这可是容易倒大霉的活儿啊,魏重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公子哥们,全都是那些权贵臣子们的儿子?
抓了他们,不论事出为何,最后他魏重都是难免要被那些权臣们记恨上的。
京城的地面虽然大,可官场拢共就那么点的地方,彼此之间可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可是,当宁浩亮出了金龙令牌时,魏重还能说什么?
若不照宁浩的命令去办,那他可就是顶撞天子皇威,立刻就要砍头的!
“魏统领,这是怎么一回事!”
吏部尚书孙茂才怒火冲天,震声问道:“你监察司凭什么擅自抓人?我儿犯了什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