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
林雨音疑惑道:“可是飞雪姐,你不是说宁浩是你的未婚夫吗?你怎么下得了手?还有,为什么在演武场的时候,你要说不认识他?”
刚才慕容飞雪的这句话,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过强烈了。
之前在后山的药园房舍里时,林雨音撞见了慕容飞雪和宁浩倒在地上的那一幕,还只是以为二人应该仅仅是认识,发生了些摩擦而已。
可现在,慕容飞雪居然说宁浩是她的未婚夫,这怎能不让自幼为友的林雨音感到惊讶?
“他不是一般人。”
慕容飞雪淡淡的说道:“你应该知道,当今陛下有四位皇子吧,前三位都在宫中,有一个四皇子在宫外王府生活的,而且京城里坊间称他四大纨绔之首。”
“四大纨绔之首……好像是听说过。”
林雨音仔细琢磨了一下,忽然惊声道:“你是说,那个宁浩,就是京城的四皇子?”
慕容飞雪没开口,轻轻点了点头,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我的婚事是陛下亲自指认的,这是皇婚,我们慕容一家没有反对的可能。”
慕容飞雪冷哼了一声,说道:“而且,看他那副模样,分明也是笃定了我会为了慕容家而苟且对他顺从。”
“真的吗?”
听见这番话,林雨音忽然说道:“我倒是觉得,宁浩不像是传言的那么纨绔,我觉得他还挺好的嘛。”
“挺好的?”
慕容飞雪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一把,惊讶道:“总该不会是因为他叫你师姐的缘故吧?”
“算是吧,但那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林雨音想了想,忽然笑嘻嘻的说道:“反正我的感觉又不重要,重要的难道不是飞雪姐你的心思吗?你跟他在药园那里……”
听她提起刚才的事情,慕容飞雪顿时俏脸一红。
“你再胡说八道。”
嗔了一句后,慕容飞雪回想起之前把宁浩扑倒在地上的情景时,除了脸红之外,她也忽然发现了一些细节。
身边之人也罢,王府的人也罢,除了镇北王之外,几乎所有人对宁浩的描述都是一致的。
好色,胆小怕事,贪婪,而且这家伙还非常喜欢出入风月之地。
但,偏偏是这样的一个人,之前在药园那里明明被自己扑倒了,却没有任何非分或是逾越的举动,就连手都没碰到她一下。
如果宁浩真的好色纨绔,他会错过这种揩油的大好机会吗?
对男人而言,色可是比任何东西都难过的头一大关啊。
慕容飞雪心里默默地想着,难道外界对宁浩的传言,真的都是假的吗?
一连着两三日时间,宁浩白天老老实实的在药园里种地锄草,给那些药苗子浇水。
其间,王管事倒是来过两次,看到宁浩把药园侍弄的还不错,也就放下了心。
但,令宁浩有些苦恼的是,慕容飞雪这几天一次都没来过药园这里。
反而是他无心之间认识的林雨音,三天两头的跑过来找他聊天。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林雨音看上了宁浩。
毕竟她已经知道了宁浩是慕容飞雪未婚夫的这件事,也明白他留在铁剑宗的目的,就是为了慕容飞雪。
之所以三天两头的来药园,那只是因为,她对宁浩十分的好奇。
因为,宁浩是唯一一个会叫她师姐的人。
作为南帝之子,如果宁浩愿意,他大可以用皇室的名义大驾光临青云山,让宗门长老亲自迎接他。
至于入宗?那自然更是一句话的事儿了。
铁剑宗虽然是方圆百里内的第一宗门,但它毕竟只是个宗门,如何能够跟皇室相提并论?
只要宁浩开口,就算是想见现在正闭关静修的宗主林清河,也未必是办不到的事儿。
可是,令林雨音疑惑不解的是,宁浩非但没有使用自己的那些特权,反而要以普通人的身份来加入铁剑宗。
来来回回的往药园这边跑了小半个月之后,林雨音也逐渐的失去了对宁浩的兴趣。
小丫头的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尤其宁浩这段时间还总是表现得很木讷似的,见到她也只是笑呵呵的叫一声师姐,别的事情除非她提,否则一概不谈。
当然,她并不能猜到,这些其实都是宁浩故意这么做的。
原因很简单,他并不希望这个小丫头对自己产生太多的兴趣,甚至于说缠上自己。
两世为人,以宁浩的心界和本事,想哄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高兴,简直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当然,也正因为这一点,宁浩才更加明白处事为人的精髓。
林雨音虽然天真烂漫,是个脑子很单纯的小丫头,但别忘了,她可是这铁剑宗宗主的女儿。
对她疏远一些,绝对不是坏事。
更何况,宁浩早就已经发现,这半个月以来,因为林雨音经常往他这里跑的缘故,已经有些内门弟子对他表现出不善的眼神了。
但,也就在宁浩正安心种地,盘算着如何拿下未婚妻的时候,京城里却有人惦记着他呢。
皇宫,金銮殿内。
今天早朝刚退,南帝却并没有立刻回去休息,而是坐在龙椅上,看着散去的群臣,目光在寻找着一个身影。
“父皇,您莫非还有事要宣哪位大臣?”
太子宁厚明站在南帝身边,他那双眼睛察言观色最是厉害,当即殷勤的问道。
而站在他后边的二皇子宁池,此时却是蔫头耷脑的,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脑袋都不敢抬起。
两天前,他才刚刚从天牢里被放出来,而代价则是在金銮殿内,被南帝抽了四十鞭子,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
毕竟说一千道一万,他宁池犯下的可是谋逆造反的大罪。
这种事儿,历朝历代可地方翻去,但凡是有皇子谋逆造反的,要么成功了,那就直接改写历史。
当然,绝大多数皇子造反的都失败了,下场几乎全部都是斩首或者流放边疆荒凉之地。
南帝虽然手腕铁血,雷厉风行,但对自己的儿子们,他还是尽可能的给与了最大的仁慈,否则宁池的脑袋早就已经搬家了。
“怪了,这几天怎么没见到老四来早朝?”
南帝啧了一声,开口向宁厚明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