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宁浩带着慕容飞雪和林雨音二女,在四十九位护龙卫的护送下,天亮之前终于赶到了京城。
“雪儿,你和林师姐先回王府休息吧。”
将二女送到了镇北王府门口后,宁浩看着远处露出鱼肚白的东方,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那你呢?你现在还要去皇宫?”
慕容飞雪看着宁浩的倦态,竟不由自主的担忧起了他的身体。
“我不去的话,便宜老爹回头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宁浩笑道:“再说,我不得把金牌和护龙卫送回去吗?快去休息吧,回头我再过来找你们。”
说罢,宁浩看着二女进了王府大门,这才放心的调转马头,带着护龙卫迅速赶往皇宫。
天还没亮,不到早朝的时候,寝宫这里,南帝却是坐在桌旁,端着茶水,烛台灯火通明。
就和宁浩猜测的一样,南帝的确是一夜都没休息。
一想到这个逆子带着那么多护龙卫风风火火的出动了,南帝心里就大为后悔。
“朕当时真是糊涂了,怎么就信了这个逆子的鬼话呢?”
南帝叹了口气,将茶盏搁在桌上,忍不住伸手捻了捻眉间。
“陛下是多虑了吧,四殿下年纪虽然不大,但做事稳成可靠。”
愉妃笑吟吟的捧着一盘水果过来放下,给南帝揉着肩头,笑道:“想必天亮之后,四殿下一定会进宫见您的。”
“哼。”
南帝冷哼了一声,道:“朕现在就怕他天亮来了之后,又告诉朕,他平了哪些哪些贪官污吏,摘了多少个脑袋。”
“为南朝平贪官污吏,这可是好事呀,陛下为何忧虑呢?”
愉妃有些不解的问道。
“贪官污吏固然要除,这一点,朕心知肚明。”
“只是,如今朕从太祖皇帝手里接过皇位,朝中甚至有些臣子是两朝为官,连朕都要敬他们三分。”
“还有些权臣,祖上是跟随太祖皇帝征战的功臣,如今他们的子嗣贪污腐败,查固然要查,但却不能像老四那样莽撞砍头。”
南帝心里着实有些头大,上次宁浩斩了八大权臣的脑袋,抄了他们的家,这件事已经在朝野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如果这次这个逆子再惹出大祸的话,只怕他这个当皇帝的爹也不能轻饶他了。
也就在这时,外间有传信公公叫道:“启奏陛下,四殿下到了皇宫门口,说是求见陛下,归还金牌!”
“宣他去御书房候着!”
南帝眼中顿时精光大放,起身后,愉妃给他穿上出行的衣袍,离开寝宫,在侍从的跟随下向御书房而去。
另一边,宁浩已经在御书房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
这一夜他可是没少折腾,先是跑到京城皇宫来跟便宜老爹搬救兵,然后又风驰电掣的赶回青云山收拾高术,现在又赶回京城复命。
短短一夜的功夫,来回折返了三趟之多,别说是人,就算是匹马也该趴下了。
“陛下到!”
书房外的声音令宁浩打起精神,连忙从椅子上起身。
“哼,不必装模作样了。”
南帝进来之后,冷哼一声道:“人前假敬重朕有什么用?刚才朕都看见你坐在凳子上了,坐下说吧!”
“嘿嘿,多谢父皇!”
宁浩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见宁浩神色疲惫,显然是折腾了一夜累得不轻,南帝皱了皱眉头,到底也没追究他这不敬之罪。
“说罢。”
南帝在首位上坐下后,龙眸威严的看了眼宁浩,问道:“你拿着朕的金牌,带着护龙卫,干什么去了?”
“父皇,今晚这一出好戏,儿臣只可叹您没能亲自在场。”
宁浩笑道:“您若是在场,只怕是要雷霆震怒,不知道多少人脑袋要搬家啊!”
“什么?”
南帝皱着眉头道:“你莫不是真的又去抄哪个权臣的家了?”
“当然不是,儿臣得了令牌之后,带着护龙卫就直奔铁剑宗去了。”
当着便宜老爹的面,宁浩将自己在铁剑宗那里的经过,尽数都说了出来。
“高术被我擒住之后,交代了他们是被尉迟公指派,前往铁剑宗想要暗杀雪儿的。”
宁浩淡然道:“我得知此事之后,将他灭杀,其余杀手,或断双手,或断一足,放走了。”
听了这番话,南帝并未出声,但,他那一双眸子里,阴沉的冷色却是愈发的森寒!
“尉迟雷,呵呵,朕早就看出他居心不轨了。”
南帝抚掌冷笑道:“仗着自己曾经跟太祖皇帝打过江山,如今他倒是把自己看得比朕这个皇帝还高了!”
从南帝身上流露出的杀意,就连旁边坐着的宁浩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从古至今,多少功高盖主的贤臣尚且含冤被杀。
更别说尉迟雷还没到功高盖主的地步,而且还有叛乱谋逆之心,这一条,就足以将其诛杀了。
尤其让南帝意料不到的是,尉迟雷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派出手下的杀手,想要杀掉慕容飞雪,以此来打击镇北王和皇室!
这一招阴毒至极,而且还是一石二鸟,用心之险恶,身为皇帝者,面对这样的臣子,不想砍他的脑袋那是不可能的。
“父皇,既然尉迟雷已经明目张胆至此,何不借着这个机会,索性将他一网打尽?”
宁浩目光灼灼的道:“儿臣虽然没什么才能,不过剿灭尉迟雷一事,儿臣却有把握能够办成。”
这话,宁浩可不是凭空吹嘘出来的。
你尉迟雷就算是再厉害,不也只是个年过七旬的老头么,还能反了天不成?
“如果只是杀一个尉迟雷,何谈是什么难事?哼,朕早就已经派护龙卫出手了。”
南帝冷哼一声,道:“老四,这件事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朕现在告诉你,没有朕的准许,你不可轻举妄动。”
“父皇是担心尉迟雷手下掌管的西南大军吧。”
宁浩微笑道:“据儿臣所知,尉迟雷执掌西南大军,兵力接近二十五万人,驻扎南朝的西部一带,战斗力仅次于北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