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宁浩的声音已经在御书房外传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
宁浩站在书房门口,不急不慢的说道。
他带着程段青等三人,刚刚把尉迟雷从京城郊外带回来,前脚刚到了王府,后脚传话的全喜公公就到了。
于是宁浩索性也就不休息了,跟着全喜公共直接来到皇宫来见南帝。
“进来。”
南帝抬眼看着走进来的宁浩,问道:“这一两日,你干什么去了?朕怎么听说,你带人出了京城?”
“父皇连这都知道?”
宁浩故作惊讶的说道:“儿臣不过是去京郊游玩了一会儿,没想到也逃不开父皇的法眼啊。”
“哼,你少在朕面前打哈哈。”
南帝将手里的书卷放下,问道:“朕前些时日可是将金龙令牌交给了你,过去了这两日时间,你可有什么计划或是打算?”
“儿臣的确有计划,今天儿臣已经将尉迟雷押送京郊,让他把传国玉玺的下落说出来。”
当着便宜老爹的面,宁浩也没打算隐瞒什么,索性就将自己在王府里收拾尉迟雷,又抓着他前往京郊的事儿说了出来。
听见宁浩说,自己只不过是用几个二三流的高手就敢抓尉迟雷时,南帝的眼皮子也不禁一阵跳动。
“你这逆子胆子倒是不小。”
南帝冷声说道:“尉迟雷身后的势力亲信庞大无比,连朕想收拾他,都需要小心应对,你怎么敢这样莽撞行事?”
“莽撞吗?”
宁浩对此不以为然,笑道:“儿臣倒是并不这么认为,与尉迟雷的本事,想抓他那就只能出其不意,父皇想想,难道不是这么个道理吗?”
出其不意?
闻言,南帝仔细一琢磨,倒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想要光明正大的摆了鸿门宴,把尉迟雷给擒住,难度几乎等于登天。
但是,宁浩的这个办法,莽撞是莽撞了些,可却也恰好抓住了尉迟雷心高气傲,自认为根本没人敢动他的弱点。
这此消彼长之下,尉迟雷果然就中了宁浩的圈套。
“你刚才说,他领你们前往一座孤山之后,又说传国玉玺不在孤山,而是在卧剑谷?”
南帝微微皱眉道;“只是,卧剑谷这地方,几十年前就已经几乎无人知晓了,太祖皇帝临了也没告诉过我们这些皇子们关于卧剑谷的下落。”
一个尉迟雷,他怎么会知道卧剑谷的消息?
“儿臣也觉得奇怪,不过既然尉迟雷已经放出话了,那儿臣以为,不如多等他几天时间。”
宁浩笑道:“反正横竖都是咱们的主场,尉迟雷自认为被儿臣下了毒,所以,他也没那个胆子,用性命来跟咱们过招。”
闻言,南帝没吭声,心里却暗暗惊讶于宁浩这小子的谋略和头脑。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居然能够把两朝为官的镇国公尉迟雷给玩的团团转。
如果宁浩真的无才无能的话,他还能够做到这般境地吗?
当然,心里认可归认可,但嘴上,南帝是绝对不会夸赞宁浩的。
“你这逆子倒是心大。”
南帝冷哼一声,说道:“你可知道,这两日,军机大臣们没少过来找朕,你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这儿臣倒是真的不清楚。”
宁浩摇了摇头道:“莫非是因为儿臣说要前往北疆领军的事情?”
“不错,你年纪轻轻,才二十岁,在他们那些军机大臣们看来,全然没有这个资格去北疆领军。”
南帝淡淡的说道:“在他们看来,朕是太过偏爱你了,处处都由着你胡作非为,一个两个的都让朕收回成命,你有何看法?”
闻言,宁浩倒是没觉得特别意外。
南朝的群臣百官中,佞臣和小人毕竟还是少部分,大多数臣子都是忠心为君的。
他宁浩虽然这段时间以来表现还不错,但是,毕竟他是从小生活在京城,从没有上过战场,更没有统领过军队的皇子。
这样的情况下,让那些军机大臣们怎么可能轻易认可他的能力?
“父皇又是如何想的?”
宁浩想了想,先向便宜老爹问道。
“朕最开始,不过是打算让你去北疆戴罪立功。”
南帝淡淡的说道:“至于北疆战事,当时北燕的攻势较弱,还不及现在的三分之一,朕倒也并不太至于如何紧张。”
“不过现在,我南朝与北燕之间的大战,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了。”
“北燕乃是游牧国家,如今临近冬季,草原上的牧草等等都已经枯萎,他们也备足了粮草,不再将大部分的兵力撒放出去收集物资。”
“因此,边境的战况会更加激烈,一个闪失,就有可能丢掉一座城。”
南帝目光威严的看着宁浩,说道:“而边境的城如果丢了,北燕的骑兵势必会从北向南,长驱直入,从北疆到京城的几百里平原,只怕根本无法阻拦他们分毫。”
宁浩也算是听明白了,说白了,便宜老爹也很重视这次大战,尤其是北疆大战的胜负与否。
“那,儿臣想问问,父皇如今是打算让儿臣先退出让位,还是坚持让儿臣去北疆领军?”
宁浩笑道:“您可是一国之君啊,在您面前,儿臣只有听令的份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话乍一听像是夸赞,但却让南帝并没有觉得很受用。
“你这逆子倒是会说,只是听在朕的耳朵里却并不那么顺耳啊。”
南帝哼了一声,道;“朕把你叫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这儿跟朕问东问西的,老四,朕告诉你,战场不是儿戏。”
“你去了北疆,也绝不是去旅游快活的,甚至于,此次之行,还有战死的可能。”
“现在,朕再问问你,如果你知道去了北疆有可能要战死,你还敢去吗?”
南帝眯着眼睛问道:“只要你点头了,那么,即便是朕,也自然不会再阻拦于你,朕给你这个机会考虑考虑,不过你自己可要想清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宁浩眉头一挑,向南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