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慢慢悠悠地来到了御书房。
李公公看见宁浩,眼睛都亮了,他一路小跑,来到宁浩的面前,笑着说道。
“四殿下,您可算是来了,陛下,这几日可是天天念叨您呢?”
宁浩点点头,开口道:“李公公,那劳烦您进去通报一声。”
李公公笑得更加灿烂了,“四殿下,不必通报,殿下知道您回来,就提前吩咐了老奴,让您直接进去。”
宁浩走进御书房,双手拱起,对着南帝行礼,“参见父皇。”
南帝嗯了一声,朝着他招招手。
“老四,不必多礼,快过来。”
宁浩走了过去,见南帝指着奏指上的几行字。
“父皇,这折子有问题吗?”
南帝摸了摸胡子,神情淡然。
“最近他们都在夸,说是南水北调工程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周围的百姓们连声赞颂,直夸朕治理有方。”
宁浩满脸笑容,说道:“这不是件好事吗?为何父皇看起来不甚高兴?”
南帝看着宁浩,面容异常严肃,“老四,这工程是你前去监督修建的,你为何……”
后面的话,南帝没有说,但宁浩却听明白了。
南帝是想问他为何不将那些称赞揽到自己头上。
但宁浩根本不在乎那些虚名。
“父皇,儿臣与您本来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一工程是得了您的允许才开展起来,儿臣当然不能将功劳大包大揽。”
说完后,宁浩将腰弯下去。
南帝的眼里满是赞许,“不错,老四,但近几日,朝堂上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南帝叹了口气,捏了捏酸痛的眉心,他将几个折子递给宁浩。
宁浩接过来,细细地看着,不由得皱起眉头。
现在的江南军分为了两支队伍,一支队伍镇守驻地,另外一支队伍则被周震天秘密地调向西南。
这是周震天亲自呈上来的折子,美曰其名,去帮西南军抵挡来犯,但他却不知,西南军已被调到了京郊附近。
宁浩点点头,西南地区算得上安稳,无人起义,无人来犯。
周震天这谎言轻易就能戳穿,可他为何还要铤而走险?
南帝站了起来,“老四,他贼心不死,你得多多注意西南军的主将。”
宁浩点头应下。
虽然他相信李茂才的为人,李茂才为人仗义正直,统帅着西南军,为朝廷效力,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父皇,现如今,西南军一直在京郊附近徘徊,不是个办法,不如将他们调到各个地方镇守,也好瓦解西南军的势力,散如一盘沙,聚起来可就难了。”
南帝看了一眼宁浩,轻声说道:“我正有此意,既如此,那就交给你去办吧。”
“儿臣领命!”
翌日。宁浩穿了件斗篷,乔装打扮一番,秘密的来到了京郊。
李茂才恭敬礼对着宁浩行礼,“末将参见四殿下!”
宁浩伸手将他扶起,轻声说:“李将军,不必多礼,我们进去说。”
李茂才给宁浩倒了杯茶,恭敬的问道:“四殿下,您此番亲自前来,是为何事?”
宁浩轻咳两声,看向李茂才。
“李将军,西南地带一片祥和,不必重兵把守,因此,本殿下想将西南军一分为六,镇守各个地带,你觉得如何?”
宁浩将地图打开,放在李茂才的面前。
看着边境的四个地带,李茂才不假思索的点头,“末将一切听从四殿下的安排。”
宁浩松了口气,笑着说道:“李将军,你还是西南军的主帅,倘若边境来犯,还得劳烦您带兵抵挡!”
李茂才抬起头,信誓旦旦的说。
“末将愿为了朝廷,为了四殿下出生入死!”
宁浩将西南军划分好,并安排了他们离开的日子,一切办妥后,宁浩起身离开。
但宁浩前脚刚走,李茂才就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看着字迹,李茂才辨认出来了,这正是周震天副将李安石的亲笔。
李茂才皱起眉头,朝身边的人吩咐了两句,翻身上马。
之前在军营中,李安石和李茂才有些交情,但后来二人跟了不同的队伍分道扬镳。
现如今,李安石突然给他写信,邀他出去一句,怕是不安好心。
但李茂才也想趁此时机打听江南军内部的情况,于是他决定冒险一试。
但临走前,还派了人去给宁浩递消息,倘若真的出现意外,也好有宁浩为他兜底。
“什么,李茂才前去赴约了?”
宁浩皱起眉头,站了起来。
一个士兵跪在身前,大声说道。
“是啊,四殿下,将军派了几人放哨,但如若出现意外,还希望殿下能出手相助!”
宁浩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那你们好生盯着,有消息及时来报。”
还是那处熟悉的酒馆。
李茂才推门走进去,果然发现,李安石就坐在桌前。
李安石扬起酒杯,笑着说道。
“茂才兄,真是好久不见了!”
李茂才点头,将佩剑别在腰间,朝着他走过去。
“确实是好久不见,你最近可还好?”
李安石给李茂才买上了一杯酒,回道:“还不错,那你呢?”
两人叙着旧,语气平淡。
突然,李安石抬起头,“李茂才,你应该知道,此番我为什么来找你。”
李茂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故意装傻,“我不知。”
“哈哈哈,茂才兄,你果然还是老样子,之前我便跟你提起来过,在西南军,你是没有出路的,现在朝廷还要瓦解你手上的势力,为何不来投靠我?”
李安石捏紧酒杯,手臂上青筋暴起。
“以你的能力,不该埋没,只要你答应了我们的条件,等太子一朝登基,你就是开国将军,与我享同等的荣耀!”
李安石的眼里满是期待,声音带着蛊惑。
但李茂才不为所动。
把话说开,就没了喝酒的兴致。
李茂才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开口道:“李安石,这是谋反!一日为臣,一世为臣,想让我为乱臣贼子卖命,我做不到。”
说完后,李茂才瞪了他一眼,拿起佩剑往外走。
可他刚来到门口,便觉得双腿如灌了铅般的沉重,眼前出现了严重的重影,头晕目眩。
李茂才伸手扶住了一旁的门框,转头瞪着李安石,“李安石,你在这酒里加了什么?”
李安石轻笑两声,将酒杯扣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