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申娄的弹劾，周玄业不躲不闪，嘴角反而泛起一丝冷笑。
他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申大人所言，一部分属实。”
“什么！”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顿时炸开了锅。
这卧龙是疯了不成。
竟然当着陛下的面承认自己欺君罔上！
“安静！”
上官嫣儿一声轻喝，大殿中瞬间鸦雀无声。
她美眸扫过周玄业，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但她选择相信周玄业。
周玄业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轻摇手中折扇，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不慌不忙地开口了，“陛下，臣并非有意欺瞒，而是事出紧急。”
“臣的确是用了一些非常手段筹集粮食，但这都是为了尽快解救灾民于水火之中！”
“若是按照朝廷以往的流程，等户部拨款，再等各地官员层层下发。”
“这其中的时间，得耽误多少？”
“只怕还没等粮食送到灾民手中，灾民们早就已经饿殍遍野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
申娄指着周玄业的鼻子，唾沫星子乱飞。
“你这是视国法于不顾，置楚国声誉于不顾！”
“老夫身为户部尚书，掌管着楚国财政大权。”
“你竟然敢绕过老夫，私自调集粮食。”
“你眼里可还有王法？”
“可还有陛下？”
周玄业收起折扇，慢条斯理地反驳道，“申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陛下亲口下令让我负责赈灾粮筹集，我为何还要向你汇报？”
“而且我何时强抢了？”
“我与粮商们可是跟粮商们签了契约，并且已经用等价的货物抵了粮款了。”
“荒谬！”
申娄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你用什么抵的？就凭你那点俸禄。”
“只怕连一粒米都买不到吧？”
周玄业也不恼怒。
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些质疑他的官员，反问道，“谁说本官用俸禄抵债了？”
“那你用什么抵的？”
“莫不是抢了哪家富户的钱财不成？”
申娄咄咄逼人，丝毫不肯放过周玄业。
周玄业故作痛心疾首地说道，“申大人，你这话说的，真是让人心寒啊！”
“下官一片赤诚，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殚精竭虑。”
“到头来，竟然被你污蔑成强盗，真是让人寒心啊！”
“你……”
申娄被周玄业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只能怒气冲冲地指着周玄业。
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上官嫣儿看着这番闹剧，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但她还是故作严肃地呵斥道，“都给朕住口！”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上官嫣儿这才转头看向周玄业，语气缓和了几分。
“卧先生，你既然说已经用货物抵了粮款。”
“那你就告诉他们，你用什么抵的！”
周玄业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递给身旁的太监，说道，“陛下，臣这里有一物。”
“还请陛下过目品尝。”
那太监接过瓷瓶，小心翼翼地呈到上官嫣儿面前。
上官嫣儿接过瓷瓶，打开瓶塞。
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她好奇地往瓶子里看去。
只见里面装着一些晶莹剔透，如同雪花一般洁白的细盐。
“这是什么？”
上官嫣儿拿起小勺，舀出一点。
随后放入口中品尝，顿时眼睛一亮，惊呼道，“好盐！这盐！”
“竟比皇宫里御用的贡盐还要好上几分！”
“什么？比贡盐还好？”
“这怎么可能？”
“这盐是从哪里来的？”
上官嫣儿让太监把雪盐拿给朝臣去看。
她将目光最终落在周玄业身上，轻声问道：“卧先生，你且说说，这盐，从何而来？”
周玄业缓缓走到大殿中央，朗声说道：“此乃臣所研制之物。”
“名为‘雪盐’，其色泽洁白如雪。”
“味道更是远胜寻常粗大苦涩的盐巴，诸位大人不妨一尝！”
太监把雪盐递给群臣后，他们都好奇地伸长脖子。
争先恐后地朝周玄业手中的瓷瓶望去。
只见瓶中装着一些白色粉末，晶莹剔透。
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
的确比他们平日里见过的盐巴，要精细许多。
“这……这怎么可能？”
“这真的是盐吗？怎么和我们平时吃的盐不一样？”
“是啊，这也太漂亮了吧？”
“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申娄不信这个邪，学着上官嫣儿的模样，用舌尖浅尝了一下。
下一秒，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哪里还是盐啊，这是仙物吧？
其余官员也好奇的尝了一口。
随即一个个目光中浮现出了骇然的神色。
相比之下，说他们以前吃的是屎他们都不觉得过分。
周玄业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继续说道：“此次筹集粮草，臣正是以五百文一斤的价格。”
“将这雪盐抵给了那些粮商。”
“后续臣还会继续研制，大量出售此盐，所得银两，皆可充实国库！”
“什么？五百文一斤！”
上官嫣儿闻言，顿时喜出望外。
要知道，如今市面上的普通盐。
也要卖到三五十文一斤。
这雪盐的品质，如此上乘，卖到五百文一斤，也不算过分，甚至还有些低了。
若是能将这雪盐大量生产，那楚国的国库，岂不是要日进斗金？
“爱卿，你此言当真？”
上官嫣儿激动地问道。
周玄业自信地点了点头：“臣所言，句句属实！”
“好！好！好！”
上官嫣儿连说三个好字。
可见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激动。
“若是真如卧先生所说。”
“那这雪盐，便是我楚国的福音啊！”
申娄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心中暗道不好。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指着周玄业的鼻子质问道：“卧龙，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
“这雪盐一看就不是凡物。”
“你说是你研制出来的，证据呢？”
“你从哪里弄来的？说！”
“你是不是私通列国，里通外国！”
周玄业沉声道，“申娄，你可有证据？”
“如果没有证据就妄言诽谤，那本官亦可说你尸位素餐，里通外国。”
“何来私通列国，里通外国之说？”
周玄业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此盐乃是本官研制，至于证据，很简单。”
“陛下知晓本官在卧龙府邸，设有一间实验室。”
本官就是在那里，研制出了这雪盐。”
“不信的话，诸位大人可以派人去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