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让自己的丫头将大夫还有各个夫人都请了过来,因今日都去过胡氏的院中,胡氏不好定夺此事,就将萧淮序请了过来。
萧淮序扫了在场所有人,目光定在了某人身上,不过一会就将目光移开了。
在得知欢娘子没什么大事后,萧淮序从心腹那里得知,今日就两个人再欢娘子屋中,与欢娘子交好的李娘子,以及平时和她不太对付的王娘子。
“你来说说,今日何时发现欢娘子中毒的,你为何又是那个时辰去的她屋中?”
李娘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禀将军,今日本是欢姐姐告诉我有新得的布料,让我去看看,我这才去她的房间,”
李娘子手巧,身上的衣裳大多都是自己做的,后院一些月例比较少的侍妾都会让她帮忙做衣裳,这个理由也勉强算。
“你呢?今日为何去欢娘子的房间?”
王娘子见萧淮序指着自己,就知道今日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今日也是欢娘子自己叫她过去的,平时两人不怎么对付,经常比较身上得到的物件,她以为今日也是如此,结果一去看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现在都还没搞清楚欢娘子什么时候中的毒,就被揪到这里来了。
“将军,妾身今日是被欢娘子叫过去的,妾身也不知道啊,”
“你说她叫你过去的,你可有什么人证物证?”
王娘子听到这,赶紧将怀里的信拿给了萧淮序,萧淮序接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是欢娘子将王娘子叫过去的。
他的目光重新看向了李娘子,在她的袖口处看到白色的粉末,萧淮序猛的将李娘子的手拽了起来,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
李娘子听到此话,整个人瞬间就萎靡了下去:“妾身也是一时糊涂,将军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这封信也是你写的吧,这封信明显是左撇子才能写出来的,而整个后院能这么写字的也只有你!”
萧淮序甩开她的手,将王娘子拿上来的信件丢在了李娘子身上。
见无力反驳,李娘子也不再辩解。
萧淮序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祝氏,祝氏接受她的眼神,缓缓走到众人跟前。
假装没看到李娘子投来的目光,祝氏看向众人说道:“将这次牵扯的人都给我重新换一批,连自己主子都看不好,能干什么!”
事情解决后,萧淮序便抬腿往外走,胡氏赶紧跟上,看着萧淮序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心下一喜。
谁知,萧淮序脚步不停往前走去,胡氏这才想起来,她和祝氏的院子是同一个方向,既然萧淮序不是去自己院子,那就是去祝氏院子。
想到这,胡氏眼神锐利几分。
呵,她可不会眼睁睁看着萧淮序去胡氏院中还无所作为。
“呃,将军,妾觉得心口疼。”
胡氏说完这句话,身形摇摇欲坠,竟是要倒在地上。
萧淮序想也不想直接冲过去接住了胡氏。
胡氏虚弱地喘了两口,这才缓缓抬头,
“将军,您还是关心妾的,妾一时看不到你,这心口就使劲地疼呢。”
言下之意,这是让萧淮序去她院子。
萧淮序正准备开口,身后传来丫鬟婆子的惊呼。
“夫人哎,您怎么咳血了,可别吓奴婢啊,”
他侧头一看,发现祝氏不知何时竟被一众丫鬟扶着,有血迹从手上捂嘴的绢帕中渗出,看起来甚是骇人。
祝氏虚弱地用绢帕捂住唇:“无事,勿要大惊小怪吓到将军。”
冯嬷嬷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军,夫人自幼身体不好,想是积劳成疾,今日又受了累,才骤然吐血。夫人一心为将军,还望将军万望怜惜啊。”
言下之意,这是让萧淮序千万别又着了胡氏那个狐狸精的道。
为这府中呕心沥血的,可是祝氏而非胡氏!
胡氏眼睛一瞪,心里不免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在两个院子中间装病了,这女人也是下的去面,她记得上辈子祝氏身体可是好得很,谁知道那血是真是假。
眼见萧淮序果然被吸引注意。
胡氏转念一想,索性狠心,捂着胸口的手猛地一用力,青筋都爆起了。
“将军,月容好疼,月容会不会死啊,月容不要离开你。”
“夫人,夫人!快传府医,夫人快晕过去了!”
场面一时十分混乱,甚至乱到有些滑稽。
胡氏暗中瞪人和祝氏主仆二人互使眼色的画面没有让萧淮序错过。
原本信以为真的焦急,也变成冷冷站在原地看她们做戏。
一个两个,为了争宠,真的不成体统。
连身为主母的祝氏,都如此。
萧淮序失了耐心,冷声喝道:“够了!”
见萧淮序动怒,原本还在暗中互扯头花的两人顿时安静如鸡。
“身体不好,就找府医,我不是大夫,瞧不出你们有何病症!”
萧淮序眼神冰冷扫过胡氏的丫鬟,厉声吩咐:“扶胡娘子回院!”
胡氏脸色一白。
祝氏却略微有些得意,因为看萧淮序离去的方向,俨然是往她院子里走。
微微一笑,不论如何,至少这局,她暂胜。
“娘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将军已经多久没来您的院子了,再这么下去,奴婢担心您……哎哟!”
胡氏的丫鬟春秀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焦急道,只是话说到一半,胡氏就死死掐住她的手,眼神狠戾地盯着祝氏的背影。
“来日方长!”
至于祝氏,哪怕萧淮序来她院中很欣喜,也得端着身为主母的宽宏大度,假装推脱照例询问。
“将军,我没事的,这毕竟是旧疾了,只是看着吓人,并不碍事,不然,您还是去胡妹妹的院子吧。”
“她无妨,正好我有事与你商量。”
祝氏见萧淮序神色不似平常,心里难免七上八下,也大概猜到他要说的与今日的事有关,忙收敛脸上神情。
“是,那将军等我稍许,换身衣服,我便来。”
萧淮序端着茶杯轻允。
等祝氏收拾妥当,回到厅中,萧淮序已屏退所有人,偌大的庭院只余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