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点点头,转过身子,揉了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叫宋雨,是一名普通修士。”
“小公子可不像是普通修士,刚刚那匕首灵力葱郁,一看就是不俗。”张一盏笑笑。
“嗷!你说那个呀,那是柳前辈给我的。”
“哦?是吗?那可否带我去见见你口中的那位前辈?”张一盏心底燃起了希望,这么多年了,总该有个人来结束这一切了。
宋雨心里暗道柳前辈真是神机妙算,赶紧说道:“先生不用着急,我来找先生就是受到前辈所托,想要了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张一盏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此人当真是聪明,竟直接就来找了他。
“当年的事,我确实对不起他。”
宋雨没有再吭声,而是跟着张一盏看向对面正在嬉笑的两人。
“这时候的妙染楼还只是一栋供人欣赏画作的高楼,从下到上,越到上面,说明这画越受欢迎。”张一盏平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那一年我的画挂在了最高层,我和冯兄年幼相识,一同学画,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在这妙染楼上看到自己的作品。”
宋雨听着张一盏的解释,又看着面前的两人。
只见那“冯先生”目光一直落在张一盏的画上,眼里满是赞许,随后又扭头看了两眼旁边的两幅画,眼里有了些许落寞,“哎,张兄,就是不知我的画什么时候才能挂在这里。”
张一盏闻言,连忙宽慰道:“冯兄千万不要这么说,正所谓,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明年次日青云上,却笑人间举子忙——”
说到兴头上,张一盏扬起手,最后搂住旁边人的脖子,“冯兄,来年的今天,我必定会在这妙染楼看见你的画!”
这一番话,让旁边人心情大好,脸上流露出恣意。
“那我冯玉承张兄吉言了。”
看到这,宋雨这才知晓那冯先生的名字,单名一个玉字。
不一会,紧跟着上来了两个人,宋雨好奇打量着,同时感受到旁边人的身子一颤。
就见那两人满怀欣喜地看向另外两幅画,“瞧瞧,我就说咱两卓荦不凡!如今咱俩的画纷纷挂在了这妙染楼顶高处!”
旁边的男子跟着点头,转而笑道:“我当真是算不上,学了多少年了都,你才是真正的卓逸不群,短短一年,就已有如此成就。”
听见他们二人的谈话,冯玉和张一盏对视一眼,纷纷好奇地向后张望。
“原来此等佳作是出自二位,我冯某今日当真是赶上了哈哈哈哈。”作为画师,能有机会结交这样天赋异禀的同门,他自然是高兴的。
那二人也弯着眼笑道:“哈哈哈,这位兄台实属过誉了,鄙人唐降,这是我兄台,梁巍,二位兄台如何称呼?”
看着这一幕,宋雨隐隐有了个揣测,这两人莫不是就是冯玉挂着的另外两幅画?
心里有了揣测后,他看向张一盏想要一个答案,旁边男子苦笑一声,最后默默点了点头,“是的,那妙染楼楼上挂着另外两幅画,那画中人便是他们了。”
再次看到故友,张一盏倒是恨不得他们在此时并未相遇,那样也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冯玉笑道:“小人不才,姓冯,单名一个玉字,这位是张一盏,便是你们面前这幅画的画师了。”
唐降,梁巍看向张一盏惊呼一声,“原来你就是这幅画背后的画师!这画真是淡逸劲爽,笔酣墨饱!我和梁兄刚见到的时候连连称赞!”
听见他们对张一盏的画如此高度的赞扬,唐玉脸上也跟着有光,面色红润,跟着张兄同乐。
唐降看完后,紧接着问道:“那这冯兄的作品呢?可否让我们欣赏一二?”
闻言,冯玉有一些尴尬,只因他们三人的画都被悬挂在了这妙染楼楼顶,而他那的画,最高也就在四楼而已,和他们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他正欲推脱,一旁的张一盏则露出欣喜,“冯兄的画也是极好的,只是不在此处,二位请跟我来。”
如今的张一盏再看曾经的自己,眸光微沉。
众人纷纷前往四楼,冯玉的画是一副他梦中的女子,这女子朱唇皓齿,肤如凝脂,当真是被冯玉画活了。
“哈哈哈,冯兄人像竟然画的这般好!这样栩栩如生的人像图,定是很受姑娘们喜欢的。”唐降不遗余力地夸赞着。
就连旁边的梁巍都夸了两句,张一盏满脸欣喜,“那是自然,冯兄的女子图画的那叫一个极好!”
本来有些踌躇的冯玉听见他们这般说,松了口气,放下了紧张的心。
宋雨觉得有些意思,正想上前仔细瞧瞧宋雨那画,然而下一秒眼前的场景突然大变。
妙染楼人去楼空,楼里的画作全被撤掉,只有他和张一盏两人。
宋雨疑惑,“诶?他们人呢?”
张一盏的手指缓缓搓了搓袖口,开口道:“跟我来。”
说着,张一盏就扭头,宋雨紧跟其后,路上张一盏缓缓说着:“那日便是我们的初识了,自那日后,我们四人便常常凑在一起,有时候会去酒楼饮酒,来了兴致更是会一起作画!那真是一段肆意的时光。”
宋雨听着他说,并没有问他为何后面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不到片刻,他们就到了一酒楼,张一盏轻车熟路,在前面带着宋雨走。
进入一包厢,映入眼帘的就是冯玉正一只脚踩在桌子上,举起酒杯朝着对面已经烂醉如泥的三人嚷道:“三位兄台们——喝!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张一盏和梁巍已经彻底醉了,而唐降还带着点神志,扶着桌子朝着冯玉举起酒杯。
“好!冯兄,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哈哈哈哈哈哈,唐兄好酒量——”冯玉提着酒壶给唐降满上一杯。
宋雨看着眼前的场景,被面前的氛围感染到,心情也不断放松,面前的场景也依旧在变着。
但是依然是在这酒楼里,依旧是这四人在喝的一个酣畅。
张一盏抬头看向那时候的自己,“张一盏”也跟着抬头,不同时间的他们对视一眼,张一盏苦笑着摇了摇头。
“从那日起,冯玉仿佛是找到了人生中的另外两个知己,一有时间就拉上我们在一起喝酒,但是好景不长,下一届的画作评选会开始了。”
“怎么了?他的画所挂的楼层下降了?”宋雨疑惑问道。
“不是,他的画没能挂入妙染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