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仙道出了关键所在,并根据这些关键点,推演出了荣宝阁并没有前景。我认为她说的很对,但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人!
事在人为,很多事情并非简单的算数,更不能纸上谈兵。我承认,如果光靠秋葵一个人,那荣宝阁想要重振雄风,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若是加上我呢?我想荣宝阁的前景,就绝不像白玉仙所预测的那样堪忧了。
这倒不是我自大,认为自己有多少能力。只是在很多不安定因素中,我绝对是起到关键作用的。所以白玉仙将我排斥在外,这样显然是不对的!
但接下来,我并不想费太多的口舌去说服白玉仙,然后把自己作为筹码,加入到这次交易中。我只是想从白玉仙本身突破,使得她真心诚意的与我合作。
“我坚持我的想法,将一成的股份转让给你!”我坚定道。
“道友,我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我的家族绝不可能小店铺有任何兴趣。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只能说抱歉!”她同样固执己见。
“我想你误会了,”我凝视着白玉仙,满眼真诚。“我转让给的是你,白玉仙,而非你的家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白玉仙疑惑道。
“这么说吧,如果今天坐在我面前的是白家大小姐,或者说是聚宝斋的掌柜,那我绝不会厚颜无耻的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找并非什么家族继承人,或者是家族的代言人,而仅仅是你白玉仙,一个拥有独立灵魂的个体。”我微笑道。
说白了吧,这是我刚刚想出来的套路,其实我就是看中白玉仙的家族背景,若她是个普通人,我才不理她呢。
“我还是不太明白。”白玉仙咬了一下嘴唇,将目光转向窗外。显然,她有点动容了。
“直说了吧,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当然,请你别误会,我所谓的喜欢,并非情爱,而是一种欣赏!”我试图让自己表现出百分百的真诚。“我走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人。但从未遇见一个有如此上进心,且很有能力的年轻人。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我总觉得你想干一番事业,从而证明你自己的价值。但或许是因为家族的原因,你始终只能按部就班的去执行,而无法根据自己的想法去改变。”
“道友说笑了,我既然是聚宝斋掌柜,我就有任何话语权,并不需要听从家族的吩咐。”白玉烟开始强调自己的地位。
“那好,你立刻让账房盘算出这间聚宝斋的价值,然后我出双倍灵石买下它。不告知你的家族,即刻进行交易,你能做主吗?”我在赌,赌她不行。但我心里还是有点虚的,因为若她真拍桌子说卖,我还不一定买得起呢。
白玉仙笑了,“道友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这家族的产业,又怎能轻易出售呢。况且……”
“况且你并没有这个权力,对吗?”我打断了她的话,含笑道,“摆弄几个低阶的小器皿,指挥几个小伙计打扫打扫卫生,难道这就是你每天所做的事?更夸张的是,遇到有人想买极品丹炉,都要向轩辕州总部申请,这难道就是你心中所愿意当的掌柜?”
“我……”白玉仙转回头看着我,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未能出口。
鱼儿上钩了,我心中狂喜,但表面仍不露声色。
我长舒一口气,换上了柔和的目光,“白道友,我说那些话,并非想数落你什么。只是觉得你每天在阁楼上喝茶,这并不能改变什么。相反,你看秋葵,她虽然只是个小丫头,每天忙里忙外也赚不到几个灵石,恐怕一个月的营收,还不如你聚宝斋卖出一个小丹炉呢。可她却实实在在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做,自由,没有约束,可以将自己的才能发挥到淋漓尽致。所以我相信,她是快乐的,即使最后未能如愿,她也同样不会后悔!”
“那道友你想让我怎么做呢?”白玉仙面露难色,我相信此时此刻在和自己抗争。
“不是我想让你怎么做,而是你自己选择怎么做!”要让一个人真正臣服于你,必须心甘情愿。“是继续高高在上的做一个傀儡,还是接受我的邀请,去打理一间看似没有希望的店铺呢?”
“可那间店铺不是秋葵的吗?”白玉仙问道。她出生在商业世家,骨子里都是利益,有此一问,显然不足为奇。
“是,掌柜必须是秋葵,这点我无法改变。”我肯定道,“但她还小,虽然很有经营天赋,但缺少了经验和信心。因此之前所有事情,她都会征求我的意见。可如今我找到了一位更好的导师,我想她无论从任何方面,都绝对比我强吧!”
“还有一点,”我继续道,“秋葵并不知道自己才是荣宝阁真正的主人,因为我与那位好友有过约定,在秋葵能完全自力更生前,店铺是在我的名义下的。但你也知道,我处心积虑想加入落月宗,肯定有别的目的,所以店铺的事情,我只能提供帮助,而不能完全顾及。若是你接受了我的邀请,我会将所有权力交给你,让你全权负责。只要你不把店铺卖了,至于你想如何发展,如何经营,都由你来决策!”
“这……”白玉仙紧锁眉头。
饭已经喂到她嘴边,只需她张张口,我就立刻把勺子塞进去。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适得其反,所以我选择静默等待。
阳光从窗棂的间隙中斜斜地射进屋内,照在了白玉仙绝美的脸庞上。许久,这张紧绷的容颜终于绽放开来,白玉仙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淡淡道:“好吧,但我要两成的股份!”
诶,过分了呀,我一共才占三成,你要走两成,那我还剩一成算什么?免费为你们两娘们打工?!
“白道友,我想你有点误会,秋葵的七成是绝对不能动的!就算她愿意也不行!”我寄希望于她想歪了。
“我知道,我要的是你的。”果然是冲着我来的呀!
“呃……这样不好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创办者,你这么一搞,我怎么觉得怪怪的!”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事情是这样的,”白玉仙变得郑重起来,“我从小就没有屈居人下过,经营店铺也一样。秋葵不过是个小丫头,这我没意见,但你不行!还有,你现在说得好听,将所有经营权转让给我,但若是你后悔了怎么办?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比你多才行,你若是不答应,那就免谈!”说到最后,她居然开始威胁我!
丫的,我最恨别人威胁我了,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摁在地上摩擦!
“行!我答应你!”我答应的很痛快,心里却在滴血。“不过一码归一码,口说无凭,要不拟定一份生死契约?”
“我正有此意!”白玉仙非但没拒绝,还很高兴的样子。
其实我很相信白玉仙,也并不在意自己受骗,但为了保证秋葵的利益,我必须谨慎小心。
契约是我与白玉仙共同拟定的,其中包括了秋葵的利益是无法撼动的,以及白玉仙的地位在我之上,等等。虽然我有种被女人骑在头上的感觉,但为了店铺更好的发展,洗脱秋葵的谣言,我只能忍辱负重。
在拟定契约的同时,我也告诉了白玉仙一些关于我与唐姓老者之间的,我所能告诉他人的事情。至于契约中明确要保守秘密的,我自然是不会说的。但即便如此,白玉仙也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大概,看样子似乎还对我的所作所为很是赞赏。
能得到一个大美人的赞赏,我当然很高兴。但这位大美人的心高气傲,确实让我有点不爽。所以我决定,以后没什么事,还是少与她接触为好。
契约滴血生效后,我与白玉仙以茶代酒干了一杯。放下了一个沉重的担子,我觉得整个身心都很愉悦。
但事情还没完,我还要继续与白玉仙纠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