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梁世杰一脸懵。
“输…输给别人?”
“是啊!”
“哪来的鳖孙,敢要安哥的车?我去……”
“你去给我借辆摩托来。”
梁安顺着梁世杰的话往下讲,把他原本要说的给堵死了。
显然,梁世杰也准备用道上的方式去解决。
“可是……欸算了,那你开我那辆吧!”
“你那辆太贵,给我借辆破烂点的,就说回头安哥给他换新的!”
梁世杰被绕得云里雾里,梁安的车技他是见识过的。
不说别的,就说开快车还没服过谁,怎么可能会输。
……
又是夜。
中宏街头。
东昌市的飞车党们刚刚结束一场比赛。
“权哥,那辆哈雷卖了不少钱吧?”
“那小子也太张狂了,还得是权哥教他做人。”
“啥都没改就敢跟咱们比,老子的国产神龙都比他快!”
被一众飞车党称作‘权哥’的是一名染着黄头发的青年,黄炳权,看上去二十来岁,座下也是一辆哈雷,是Softail Standard系列,是最新的2005年代款,价格昂贵,在国内也被称为巡航太子。
昨晚就是他在飞车比赛中赢走了梁安的摩托车。
“那才几个钱,还不够我这辆车的。”
黄炳权嚣张地吐出一口烟来,脸上尽是不屑。
不过想到梁安,他心里也直嘀咕。
昨晚他虽然赢了,却赢得有些古怪,最后几公里明明拉不开那么大差距才对。
不过赢都赢了,谁会在乎那些,他更享受速度上去之后肾上腺素飙升的那种感觉。
“没错,权哥那么有钱,又怎么会看上那辆车,不过是个彩头罢了。”
“不过那小子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开快车猛得很。”
“对对,我这车排量太小,直线都咬不住他。”
“也不知道那小子今晚还来不来。”
“估计不会来了吧,估计是个愣头青,现在车没了,他还玩个毛。”
“哈哈哈哈哈!”
众人纷纷大笑起来,显然昨晚梁安给他们添的彩头是个不错的话题。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国产的125cc小排量摩托停到了众人面前,握着把手的正是一身严实骑行服加头盔的梁安。
众人认出梁安的骑行服,纷纷围过来。
“哟,这不是哈雷哥吗,还有车呢?”
“你这车也太垃圾了,啥都没改,我八十岁的老奶买菜都不骑这车!”
“哈哈哈,权哥把他那辆哈雷都赢走了,有车开就不错了!”
“你这车小改一下也能玩玩,但是可别上头跟权哥比了,哈哈哈!”
玩笑归玩笑,这帮飞车党倒也没有一直嘲讽,还是围着梁安借来的这辆小破车转了两圈,给他提供了一些改造意见。
说白了,东昌市的飞车党大多数都是家里不缺钱的或是小混子有搞钱的手段,本身是喜欢玩车才聚到一起。
他们享受驾驶的乐趣,享受速度与激情,享受风吹过头发,忘掉一切。
至于飞车抢劫的团伙,和这帮享受速度与激情的本就不是一路人。
但保不准这里也会有人一时念起,飞车作案,事后溜之大吉,来无影去无踪,查无可查。
这时,黄炳权把车停好围了过来。
梁安跟别人打过招呼之后也跟他打了声招呼。
“权哥,看看我这车咋样?”
梁安的反应让黄炳权有些意外,他以为梁安就算不打击报复,也至少以后都不来这地方玩了。
虽然他黄大少不怕谁的打击报复,但梁安的心胸却令他感到舒适。
“小子,你不恨我赢走了你的车?”黄炳权问。
梁安嘿嘿一笑,回道:“技不如人谈什么恨不恨的,出来玩嘛,开心最重要。”
“你小子这性格我喜欢,叫什么名字?”
“我叫安林,城东的。”
“好,安林是吧,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黄炳权抬起手指了指梁安,对周围人说:“大家都听好了,以后安林就是我黄炳权的朋友。”
由于黄炳权在飞车党里还算有些名头,所以他的话具有一定权威性。
他都这么说了,刚才那些开梁安玩笑的纷纷上来打招呼。
出来混的,谁也不会记仇。
黄炳权说完上前拍了拍梁安的车,说:“你这车是次了点。”
“我就瞎玩,”梁安回道,“有什么开什么,反正都是吃油的。”
“哈哈哈,说得没错,反正都是吃油的,”黄炳权听起来很开心,接着说,“你那车我已经卖给改车行的老板了,估计全拆了,这样吧,我那有两条新胎你拿去用,还有火花塞和牛角这种小改动我都有备件,明天下午你来找我。”
“好嘞,谢谢权哥。”
“喂安林,我说你大晚上戴那玩意看得见路吗,头盔摘了呗,兄弟们还不知道你长啥样呢!”
“就是,摘了摘了!”
在众人的要求下,梁安只好把头盔取下来。
但此时的梁安跟白天的样貌相比已经大相径庭,原本潇洒的长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寸头,还化了眉毛,打了个耳钉。
不仅精神了不少,还与当时所谓的非主流造型形成了明显反差。
“哈哈,小子,你不留混世毛,路走不长啊。”
“没错,你把头发留长点,以后带你去做个发型。”
“再染个色。”
“齐活!”
梁安也乐呵地回道:“好嘞,染!”
众人对梁安的形象并没有起疑,毕竟他现在这副样子,就是站在兄弟们面前,也得是跟他非常亲近的才能看出来。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要是站在林冰凝面前,那丫头能认出来吗?
想归想,梁安没忘记正事。
“权哥,兄弟们,咱们今晚去哪玩?”
“今天你不赶趟了安林,赛完了都,咱要不散了吧?”
“散个毛线啊,兄弟们要是没安排,我请兄弟们唱歌去?”
“唱歌?好好好啊,挺上道啊安林,走!”
众人在中宏街随便找了家ktv,梁安本来就是混这片的,很快就和这群人打成一片。
唱到一半,一个红毛和一个黄毛混混从包厢里面走了出来,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梁安也就是安林和黄炳权唱得正开心。
“这个新来的怎么样?”
“没毛病,他现在肯定缺钱!”
“那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