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所有的马仔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们要么昏死过去，要么失去行动能力，不是骨折就是挂了彩。
哀嚎声此起彼伏。
整整一层装修奢华的私密会所被破坏的几乎不成形。
好消息是重新装修的话，拆除的时候要方便不少。
这里梁安来过两次，也就是当初跟金凡打交道那两次，所以也算轻车熟路，知道再往前走就是金凡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但大概一年半以前梁安来的时候，那里完全是酒池肉林的模样，好不奢靡。
但现在金凡应该已经跑路了吧？
梁安刚刚特意留了空，也没有让大周和王龙去堵路，金凡要是想跑路的话，应该可以从步梯间跑掉。
但等他打开那间办公室大门的时候，里面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原本酒池肉林般的景象并没有出现，一整面墙的落地窗让办公室显得非常敞亮，装修风格也呈商务化，红木家具透露着一点古板。
不说与梁安上次来的景象大相径庭，单是和外面的会所软包风格都行成了鲜明的反差。
有那么一瞬间，梁安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大周和王龙自然不知道这里以前是什么样，嘴里嘟囔着挺像模像样的，还是砸了省事儿。
梁安摆摆手，示意兄弟俩去门口守着，因为他看到了办公桌后面坐着，一张硕大的实木老板椅上，躺着个肥胖的光头男人，一身白西装，还戴着一副白色的头戴式耳机。
金凡此时正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听着音乐，仿佛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正在悄悄靠近。
“条子来之前，走步梯下去。”
梁安附耳在周、王两兄弟旁边小声叮嘱了一句。
大周和王龙肯定是不乐意发生那样的局面，但他们也清楚无法忤逆梁安的命令，只能点点头，退到门口守着。
梁安朝着金凡径直走过去，在办公桌拉了把椅子自顾自坐下，翘起二郎腿。
拉动椅子的声音惊醒了金凡，他猛地睁开眼。
但当看到坐在面前的人是梁安时，只是讶异，却没有惊恐，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梁安对金凡的反应很意外，他指了指耳朵，示意对方摘开耳机。
金凡照做，取下来把耳机放到了办公桌上，脸上还笑着准备说什么。
但就在这个时候，梁安上去摁住他，另一只手突然掏出短刀，朝着金凡的手掌插了下去。
“啊……”
金凡惨叫出声，那短刀此时已经像钉子一样，把他的手掌钉在了桌子上。
“金老板，好久不见。”
梁安脸上这才浮出笑来，跟他打了声招呼。
“你……你这个疯子！”
金凡哀嚎着，肥胖的身体此时躬成一团，血很快就沿着桌子流了下去。
他很想把刀子拔出来，但剧烈的疼痛让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尝试了几次都没下决心去拔。
梁安看到这一幕不禁笑出声。
“我听说金老板以前混道上的时候也是个狠人，现在这是怎么了，热血凉了？”
说这话的时候，梁安就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脸上是嘲讽的笑。
金凡恶狠狠的看着梁安，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这话成功刺激到了他的神经，当即一咬牙，怒吼着把刀子拔了出来。
在刀子拔出来的一瞬间，梁安就准备起身再次发动攻击。
但金凡似乎根本没准备抵抗，反手就把那刀子留在了桌子上。
这反应再次出乎梁安的预料，他看了眼时间，还有几分钟可以聊。
不急，索性又坐回去。
金凡见梁安没有再发难，也是松了口气，熟练的从抽屉里掏出消毒水和纱布。
简单处理过后，血是止住了，但金凡整个人也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色煞白，像是随时都要倒下一样。
他又坐回那张椅子上，但看着梁安那不善的眼神，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我也不跟你废话，”梁安开门见山道，“宁晴人在哪里，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这个不急，”金凡摆摆手，喘着粗气说，“梁安啊，我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你了，那时候可没想到一个小混混竟然会突然转型去做餐饮，而且还真让你做出了名堂来，你现在的家底儿比我都厚了吧？”
梁安没搭理他，只问道：“废话说完了？”
金凡摇摇头：“我以前也跟你一样，出来混嘛，讲究的就是一个狠字，你不比别人狠，就会被吃掉。”
金凡说着好像陷入了回忆一样，煞白的脸上生出几分向往之情。
“后来，拼着不要命的那股狠劲，我带着手下的兄弟打下来一片自己的地盘，当时高兴坏了，觉得可以挺直腰板做人了。”
金凡说完摇摇头，不自觉笑出来，竟也有几分嘲讽之色。
“但我发现人也是会吃人的，”金凡说着，突然狂热的看向梁安，声音也变得几斤疯狂，“那些比你早混出来的人逼着你守他们的规矩，要么人模狗样的上桌吃饭，要么被端上去吃掉。”
梁安没有说话，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失，只是平静的看着金凡癫狂的模样。
“你现在也混出来了。”
金凡看着梁安，眼神狂热的像野兽盯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仿佛刚才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所以，我也要尊守你们的规矩？”梁安反问。
金凡没有表态，只是接着说：“守不守规矩是你的选择，但是你不愿意的话，会有人帮你守。”
“噢，”梁安反应冷淡，“我不体面，会有人帮我体面是吧？”
“没错，你很上道，”金凡接着往下说，“想想你的那些产业，你亲近的人，我不过是绑了你兄弟的姐姐，你就杀到我大本营来。梁安啊梁安，你犯了大忌，你已经不再是泥腿子了，还这么不要命的拼，真的会死的。”
“会死？”梁安眼神凛冽，他注意到金凡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在缓缓挪动。
这时金凡也感受到了梁安的眼神变化，猛的起身拉开抽屉，掏出一样黑漆漆的东西来。
梁安顿生不安，下意识猛扑过去，直接把金凡扑倒，又一脚踢出把那黑漆漆的东西给踢走，随后顺手抓过桌上的刀子就捅。“来，帮我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