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喂？老宋？老宋？”
林启明对着手机喊了几次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话筒里一直传出杂乱的打斗声，再加上各种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你守着这里，我得去……”
林启明刚准备交代副手，就听话筒里打斗的声音消失了，很快宋文国的声音传来。
“来吧老林，有发现。”
林启明顿时松了口气。“你没受伤吧？”
“瞧不起我是吧，”电话那头传来宋文国喘息的声音，“咱俩那一届我格斗拿的可是第一名。”
林启明懒得搭理忆往昔的宋文国，不过当初两人还在一个警队的时候，宋文国的格斗就非常突出，大高个和腱子肉都没白长。
交代副手盯住这里之后，林启明就赶紧驱车往市郊别墅的方向赶，但才刚走到一半，副手就来电话说目标开始转移了。
目标是张怀仁的白手套，梁安给他那张纸条上写的，拿到之后林启明也十分震惊，此人在东昌市的产业举足轻重，甚至还参与了城建的开发项目。
林启明当然不敢打草惊蛇，只能亲自去盯着，目前他们掌握的证据都是梁安给的，他想抓个现行，这样法理上说得清一些。
但盯了一整天，目标都没动，再加上这时候宋文国那边有了发现，林启明只好赶过去，没想到半路就收到目标转移的消息。
尽管心里觉得不踏实，但这时候回去两边都顾不上，只好让副手盯紧，不要出岔子，必要时呼叫支援。
赶到市郊别墅的时候，宋文国正在门口等他，林启明注意到宋文国身上的衣服被划开了几道口子，有不少划伤，但都已经处理过了。
“没事吧？”
“别磨叽，快走。”
宋文国招呼一声就转身进了别墅，林启明跟进去才发现袭击宋文国的人已经被铐在楼梯上，手脚被缚，昏在那里。
“他人没事吧？”
“死不了，昏过去了而已，一会叫增援带走就行，不能交给普通医院，这家伙手黑。”
“嗯。”
林启明没多想，跟着宋文国上了楼，一直来到那扇早被打开的暗门前。
“这家伙就是从里面扑出来的，”宋文国介绍说，“里面乌漆麻黑的，走吧，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两人熟练地掏出手电筒，走进暗门。
里面竟然是一截往下去的楼梯，且非常狭窄，宋文国都需要侧着身子才能往下走，两人只能一前一后。
“你说那人是从里面扑出来的？”
“是啊，差点给我吓唬过去，”宋文国说着，停下脚步，“到了，门被锁了。”
最底部的空间稍微宽敞一些，刚好能够站在两个人，但他们被一扇黑门挡住去路，门上还有一把锁，门鼻子是两厘米厚的钢筋，不可能强力破坏。
但宋文国直接咬住手电筒，从随身的钱夹子里掏出一小根铁丝，抽出一根支根插进锁芯，没几下就把锁给弄开了。
“你小子这些手艺倒是没退步，”林启明在一旁吐槽道，“要不是穿着警服，我看你跟街上偷抢拐骗的小混混也没区别。”
宋文国一把拉开锁，也是不客气道：“嘿嘿，老林，早让你学点本事傍身了，羡慕也没用，要不我教你？两条烟。”
“买卖做到我身上来了是吧？”林启明没好气道，“私自开锁可是犯法的。”
宋文国嘿嘿一笑，直接把门推开。
“所以这不等着你一起下来嘛，再说这栋别墅都被查封了，还违啥法啊，我看你就是嘴硬。”
说话间，两人打着手电筒走进了暗门后的房间。
“有暗门还加把锁，我倒要看看里面藏着什么好东西。”
宋文国嘀咕着，将手电筒的照射面积扩到最大，开始探索。
就在这时“咔”的一声，灯被打开了，房间里瞬间亮堂起来。
宋文国惊地回过头，才发现林启明站在灯的开关旁边，显然是他的杰作。
“这里没断电你不知道吗？”
林启明像看弱智一样看着宋文国，宋文国也只好悻悻地把手电筒收了起来。
灯打开以后，两人才发现这就是一间普通地下室。
但按高度算的话，这里其实就是地面一层，只是入口放在了二层。
这么做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地下室太显眼了，但这间暗室却藏在了楼梯里，借助硬装结构，巧妙地融在了别墅里面。
再加上暗门设计，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可惜遇到了宋文国这个偏门。
暗室的装修也很普通，被两排书架占据了一半位置，另一半位置放了一张实木桌子，一把椅子，一张简单的折叠床。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桌子上散落着一些书籍和文件，旁边还有码放整齐的茶壶。
看来，这里是张怀仁办公的地方？
林启明和宋文国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这个地方奇怪，有钱人难道会喜欢在这种环境下看书办公？
宋文国立马去翻看桌子上的文件，这一看，脸上神色里面有了变化。
“这个张怀仁挣了不少黑钱啊！”
说着，他把那份文件递给林启明。
“都是账，得交给我们的同事去核对。”
宋文国说着又翻了翻桌子上其他文件，没发现有价值的信息之后又来到书架边上，开始挨个翻看。
林启明看了一眼账本，发现上面明确标注了一些交易细则，其中一大半都是违法的生意。
很快，宋文国那边又有了新发现。
“老林，快来看，收获不小啊。”
说话间宋文国已经抱了一大堆封装好的文件扔到桌子上。
“看看，我就随便翻了翻，这家伙的账，做得真绝。”
林启明随手翻了几份，也被里面记录的东西给震惊到了。
“你说，什么样人才会把交易信息记录得这么完善？”宋文国在一边问。
林启明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因为那上面记录的是部分交易的全部细则和交易方的信息、地点、金额，甚至包括一些渠道信息。
其中还有一些文件涉及本市的部分大型企业，这些企业暗中帮助张怀仁把黑钱洗白，本身肯定也捞到不少好处。
还没看完，两人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个正常人，应该不会把自己的违法行为全部记录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