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醒过来的安年一脸不爽地看着眼前的三个陌生人。
“嘿哟,这家伙还真又不认识人了。”应方拿着个香蕉啃着,芒果刚扒好皮就被苏遇抢走了。
“你记得孙磬吗?”因为不知道醒过来的是谁,鱼巫选择站在沙发后面。
安年活动了一下脖子,“在筒子楼的时候跟我睡一个被窝,他我怎么会不认识,他让你们来的?来干什么?我最近可是没惹事儿。”
“你还记得你跟莫柏打了一架吗?”鱼巫现在确认这是安年的另外一个人格。
安年撸起袖子,“嘶,”他厌恶地看着胳膊上的血字,“这是谁给我刻上的?是莫柏那家伙吗?打架?呵,他能打得过我,你高估他了。”
“是你自己刻的,莫柏不光和你打了一架,还打伤了你,伤到了你的脑袋,”鱼巫拿来一面小镜子放到茶几上,“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所以根据胳膊上的地址来找我,想让我告诉你你是谁。”
安年用镜子照着头上的纱布,用左手摸了一下沙发,是挺疼的,“我跟他出了什么事?”
“你只是来找我,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而且,那个你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什么也不记得。”鱼巫说的是实话,不过只有一半儿。
“一定出了很严重的事,”安年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这个性格似乎有点儿爱臭美,“下这么重的手,那家伙还真要弄死我,早知道他有这份心思,可他打不过我,又有老二和孙磬在中间夹着劝和……我来找你而不是去找老二,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上一个我,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你的其他人格没有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鱼巫试探着问。
安年移开镜子仔细打量着鱼巫,“你既然都知道我的事,跟你说这些的人难道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没人告诉我什么,连同你在内,我见过四个不同的安年,每个的性格都有很大的差别,我想,必然是多重人格造成的。”这个安年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鱼巫也不得不警惕地打量起安年。
安年似笑非笑地放下镜子,“其他人没有怀疑过,都只当做我脾气古怪而已,连莫柏那家伙也是不小心撞见孙磬给我治病才知道的。”
“你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如果是主人格就不太好谈判了,副人格一般好利用一些。
“你不想猜一猜吗?”安年翘起左腿,左手食指带着节奏地敲打着膝盖。
“孙磬死了。”鱼巫才不会让安年牵着鼻子走。
安年敲打膝盖的动作停下来,“你说什么?”
“孙磬死了,有几个月了,你们四个人之间出了很严重的问题。”鱼巫模糊了孙磬的死因,乍一听,孙磬死是因为其他三个人。
“孙磬怎么死的?”这个安年可没前面几个性格那么冲动。
“跳楼……”
“不可能,”安年打断鱼巫的话,“就算我不认识你,不代表我好糊弄,孙磬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自杀的,是因为……你们吗?看起来你腰间配着枪,”安年指了一下应方,“是因为你们的逼迫,他只能选择跳楼吗?”
“是因为你们,”鱼巫指着安年,“你应该去问问其他几位人格,你跟莫柏之间发生了很重要的事,他可是要杀你。”
“我没办法联系其他任何一个人格,”安年的眼神四处张望着,看到茶几上很适合用来做武器的烟灰缸,“我知道它们存在,可是它们不喜欢和我交流。”
“如果我可以呢?”鱼巫也想知道安年和莫柏之间发生了什么。
“是让我主动沉睡吗?”安年戏谑地笑,“好不容易这个身体轮到我做主,我为什么要轻易放手,我记得老二说过,如果你不能和我们站在一起,那就要除掉你,希望我现在动手吗?”
苏遇和应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安年用烟灰缸砸倒,鱼巫镇定地看着安年,“你已经动过手了,在你头部受伤之前。”
“看来上次是失败了,还需要再做一次。”
安年伸手去抓鱼巫,鱼巫并不急着躲开,她看着安年高高举起的烟灰缸,“莫柏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你们所有人,你们三个都只是莫柏的棋子,孙磬死了,然后是你,然后是最后一个人。”
安年停下来,他松开揪着鱼巫衣领的手,从应方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上,“说说。”
“你本来就对莫柏有戒心是吧,所以才会把我的名字和地址刻在胳膊上,孙磬的死确实是他自己要跳下去的,你们没有带给他希望,只是增加了他的痛苦。
莫柏想要什么,你自己知道,或者说你的另外一个人格知道了,他或许已经得到想要的,所以才急着除掉你,你别忘了,还有一个人,难道你不需要去提醒那个人注意莫柏?你不用去救他吗?”
“除了孙磬,莫柏,还有老二,他很擅长躲藏,就算我不提醒他,莫柏也找不到他的。”虽然这样说,安年吸烟的动作还是停滞了一下。
“莫柏擅长撒谎,你们都很相信他,他只要想办法让老二知道你出事了,老二应该会自己现身吧!”鱼巫在赌这个安年对莫柏的怀疑到底有多重,显然,她赌对了。
“我没有办法控制其他人格的出现,就算我沉睡,出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被莫柏打伤的人格,很有可能……是个全新的人格。”安年很担心。
“除了主人格,副人格之间都会相互沟通的,只要你隐藏起来,无论出现的是谁,我有办法让他把答案找出来。”鱼巫跟安年做保证。
安年放下手里的烟灰缸,手指拂过胳膊上的刻字,“孙磬说过你是可以相信的人,我信他,小心着点儿别被其他人格打死,帮我找到真相。”
安年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缓缓陷入沉睡,鱼巫拿出来药箱给苏遇和应方包扎,把茶几上的危险物品都转移到厨房去。
确定安年睡着了,苏遇和应方赶紧找绳子把安年绑起来,刚才一进门就应该把这孙子绑起来,白挨了一下。
“够结实了吧!”应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安年几乎被裹成了粽子,除非他是大力水手,否则别想挣开。
“你们俩先回避,我自己和他谈谈。”鱼巫把药箱收拾好递给应方。
“万一又是刚才那凶神恶煞你自己怎么应付?”苏遇不同意。
“你们在我问不出有用的信息。”有些事确实不方便挡着其他人的面儿问。
苏遇想了想,似乎猜到关于什么的问题了,拉走应方,“有事就喊我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