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国际慈善机构联系到了冯溪，他们愿意免费为冯溪安装最新一代的人工眼球，但要求对冯溪进行长达三年的跟踪治疗。
用三年时间来换下半辈子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划算的买卖，冯溪同意了，那个慈善机构安排了专人来接冯溪去国外治疗。
苏遇和鱼巫来机场送别，冯溪走了，应方要跟着她一起离开，他们昨天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双方父母今天一个也没来，他们俩说不想让父母难过。
“鱼巫，这是你的银行卡，你自己收好，以后我可就不能照顾你了。”应方跟鱼巫打趣，其实说起来，鱼巫更像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妹妹，可她总是在保护别人。
鱼巫没有伸手去接，“你拿着吧，不都说在家千日好，出门寸步难，你们这一去最少三年，多点儿钱傍身我才好放心。”
苏遇递给应方一张名片，“帮你联系好了，这是房东的电话，是我一个朋友，你们不用担心房费，我已经提前付了四年的房租。”
应方握着拳头轻轻碰了一下苏遇的肩膀，“我能有你们这两位朋友，知足了。”
冯溪伸出手摸索，鱼巫连忙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冯溪抽出手抱住鱼巫，“真的谢谢你，也谢谢苏教授，你们俩以后好好的，我和应方走了，可就没人给你们俩劝架了。”
“我们不是真的吵架，”鱼巫笑着抱住冯溪，“这叫学术探讨，你好好配合治疗，等你们回来，给你办一场完美的婚礼。”
“嗯嗯。”
机场的喇叭开始提醒乘客登机，慈善机构的人已经通过安检在门内等着应方和冯溪，应方扶着冯溪神色凝重地冲苏遇和鱼巫挥手，一刹那间，好像四人再也不会相见。
“你是怎么找到冯溪的？”苏遇和鱼巫坐在车里等着飞机起飞以后再离开。
“我找到硝石了，”鱼巫裹紧围脖，“他躲在常局家里，我用他的消息和绑架冯溪的人做了个交易。”
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从上空划过，苏遇发动车子，“应方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鱼巫笑，“他要是知道肯定会去常局家里闹一阵子，没有老石在后面撑腰，他又能做什么，还不如早早陪着冯溪离开。”
“也是。”
车子驶出机场的停车场等着路口的红绿灯。
“去哪儿？局里还是回家？”苏遇看着后视镜问。
“去找个人，你也一起去吧。”
“找谁？”
“封河。”
寒假已经开始好几天，除了勤工俭学的小部分学生，大部分人已经离开学校，校园里虽然冷清下来，但附近的学生公寓依旧很热闹，绝大多数人不会一放假就回家，他们和朋友要去旅游，要去看祖国的风景。
苏遇知道在哪儿找到封河，不过不是在学生公寓而是一家酒吧，那是封河的产业，他学习不行，可是做生意很在行。
“苏哥。”
酒吧的服务生一一跟苏遇打招呼，看起来他是这里的常客。
“你们老板在哪儿？”苏遇问跟他打招呼的服务生领班。
“封经理在0号房，我带您过去。”领班带路，挤开舞池中都有些微醺的男男女女。
门刚刚推开，里面的音浪便立刻冲出来，鱼巫皱着眉捂住耳朵，这些人也不怕把耳朵震聋了。
门内的热闹没有因为门被推开而消失，领班刚才已经通报了封河，他坐在U形沙发上，左右各依偎着一位比基尼美女。
“苏遇，你来的正好，”封河说着看向坐在左侧的人，“玖玖，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这推门进来的第一个陌生人，不管是谁你都要跟他舌吻，快快快，要不然就要罚酒。”
那个叫玖玖的火红色波浪长发的女生扭动着腰肢站起来，“哈，我怕谁呀，不就是舌吻，帅哥，来，姐姐交给你怎么才能欲仙欲死！”
“哈哈哈……”
屋子里的人大笑起来，全都起哄地喊叫着，门外的噪音和门内的噪音混合在一起，鱼巫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一个蛮好看的女生冲苏遇走过来。
“我不参与你们的游戏，封河，我来找你是有事要谈。”苏遇笑着伸出手拒绝那个女生。
“什么天大的事，能有我们玖玖的香吻重要啊！”
“不会是害羞了吧，看起来不像是雏儿，该不会还是老处男呢吧！哈哈哈……”
“玖玖加油，玖玖加油。”
玖玖一把搂住苏遇的脖子，细长的腿盘在苏遇腰间，“放心，姐姐我会很温柔的。”
“诶，实际上他比你大一岁三个月零两天，你应该喊他哥哥，御姐范只对吃这一套的人管用。”鱼巫纠正玖玖的叫法。
鱼巫长得瘦小，苏遇的身形刚好把她完全挡住，玖玖越过苏遇这才看见鱼巫，带这些挑衅地用手摩挲苏遇的脖子，“你是他女朋友？”
“需要我走开吗？”鱼巫看苏遇没有要推开这位玖玖的意思。
“看到别人是带女伴来的就该有自知之明，长得再漂亮你不过也是这酒吧的陪酒，真要我把话说出来才能明白吗？”苏遇毒舌可不是白来的，一番话说的玖玖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了。
“咳，玖玖回来吧，苏遇，你话别说的太难听，这只是个游戏。”封河现在出来打圆场，好像苏遇做的不对一样。
苏遇伸手打开墙上的日光灯，“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不参与你们的游戏，我来找你有事，你跟我是朋友，我从来不开玩笑你总该知道，那么你让她过来是想羞辱她还是羞辱我？”
当着一屋子小弟的面儿被人数落，封河的脸色有些难看，“刚才是我不对，你们都出去吧。”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苏遇和鱼巫一左一右坐在U字形的两头，从机场赶过来也没顾得上吃晚饭，俩人毫不客气地分食着桌子上的食物。
封河安静地喝酒，等着苏遇和鱼巫两个人开口，鱼巫除非饿极了，一般不太吃甜食，面包吃几口就饱，鱼巫拎起桌子上的茶壶倒水。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喝茶的。”鱼巫捧起茶杯，这茶叶味道还不错。
“我这样的能是什么人，喝酒吃茶，只是样样都喜欢。”封河抱着胳膊靠在沙发上，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身体呈现出了抗拒的姿势。
“是善于撒谎的人，冯溪的眼睛你拿去给谁了？”高塔没有器官买卖的生意，封河也不是那个杀手的上线，他，大概是个捡漏的。
“你说什么？谁是冯溪，我不清楚。”封河辩解，这种事当然不能承认。
“你跟应方是好朋友，他没跟你提过冯溪是他女朋友吗？不对，现在是有证件的一家人，”鱼巫一直在看时间，“你在See yet网站上传了1903个视频，虐猫、虐狗、偷拍、偷窥，你还真是恶心无下限，涉猎广泛。”
封河眯起眼睛，“你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是因为得不到我就要毁了我吗？如果我原来给了你什么错误的信号我道歉，可我真的不喜欢你，而且跟你真的不熟。”
鱼巫歪着头打量着封河，“剧本不是这么写的，你跑题了吧！”
鱼巫这话一说出来，封河脸上有了一丝慌乱，“你……”
“滋……嗡……”
突然响起的电波干扰声让封河甩出手里的东西倒在沙发上捂住耳朵，苏遇捡起封河甩出来的手机，“他在开直播。”
因为电波干扰，封河的手机已经丢失信号，界面上出现花花绿绿的斑点纹，鱼巫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把封河的手机仔细擦干净，然后丢进了茶壶里。
走到封河面前拍拍他脸，“框架说有个变态在被一个叫陀螺刀的卫道士追杀，是你吧，最近真是忙晕了，怎么会认为你会是高塔的人呢，嗤。”
“我去开车。”按着原来苏遇的性格这会儿他早该嚷着要报警了，对他来说，唯一有权处置罪恶的是法律。
鱼巫疑惑地看着苏遇的背影，总觉得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