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着排山倒海之力的拳头,离江怀信越来越近。
拳头所过之处,空气被挤压得发出阵阵爆鸣,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为这一拳颤抖。
台下的那些弟子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强大的拳头,心中不免为二师兄江怀信担忧起来。
就在这威力惊人的拳头即将打在江怀信脸上的刹那,江怀信却表现得极为镇定。
眼睛紧盯着张红桃,观察着他拳头上力量的走向。
随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双手,精准地贴在了张红桃的胳膊上。
当江怀信的双手触碰到张红桃胳膊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微微一沉,运用自己身体的重心和内力,轻而易举的将张红桃拳头的力量引导向一旁。
那暴戾刚强的力量被巧妙地分流和化解,江怀信再次顺势发力,四两拨千斤,将张红桃弹飞出去。
张红桃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弹之力震得连连后退,直到退到擂台的边缘才堪堪停住。
他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实在不明白,明明自己刚才那一拳的力量无比惊人。
但是为什么在被江怀信碰到的一瞬间,拳头就像是砸在棉花上一样,一丁点反馈都没有?
而此刻的江怀信则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神色从容,气定神闲地伸出手,轻轻理了理自己的白褂。
随后,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张红桃,眼底似有神光流转:“这就是武随意动。”
“你方才那一拳力量的走向尽在我的眼中,我自可以借为己用,反过来击退你。”
他话声清朗,好似在特意说给场间众人听一般。
靖霆站在擂台边上,眼睛紧紧地盯着江怀信,脑海中则不断地重复着刚才江怀信那借力打力的动作。
他的思绪飞速运转,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那个瞬间。
渐渐地,靖霆惊奇地发现,江怀信的那个动作居然和自己在神识之海中见识过的岳家枪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两者那巧妙的发力方式、精准的时机把握以及对力量的引导和转化,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狗屁,侥幸罢了!”张红桃怒声吼道,脸涨得通红,双眼死死地盯着江怀信。“刚才是我大意了,这一次你绝对躲不开!”他大声咆哮着。
接着,张红桃深吸一口气,右手开始蓄力。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着,肌肉紧绷,力量不断地奔涌。
光线被微微扭曲,无数气流将他的右拳紧紧包裹,形成一个蕴含无比强大能量的气团。
江怀信盯着环绕在张红桃拳头的气团,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讶异。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随后,江怀信迅速从口袋中拿出那柄画扇,材质古朴,流露出一股柔和的气息。
他徐徐展开画扇,那股气韵悄然散发出来。
他猛地跃起,如同白鹤展翅一般高高地跳到空中,仿佛要与天地融为一体。
从高向低,江怀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还在蓄力的张红桃。
“找死!”张红桃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江怀信,怒目圆睁,大骂一声对着江怀信挥出了那无比狂暴的冲拳。
画扇与拳头撞击的一刹那,一道巨大的能量波动以对撞点为圆心,向着四周不断冲击。
在场的绝大多数弟子在感受到这股能量波动的瞬间,脸色都变得煞白。
他们心中清楚,以自己的实力,绝对会被这突如其来的波动击飞倒地。
就在波动即将扩散到台下的时候,靖无邪眼神一凛,一股强大的威严在他周身环绕。
只见他单手向前,一道巨大的屏障瞬间出现在众弟子面前,将他们紧紧护在身后。
那屏障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能量波纹在接触到屏障的瞬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靖霆望着身旁的靖无邪。
那巨大屏障的光辉洒在他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外衣。
在这光辉的映照下,靖无邪看上去就像天神一般,高大而威严。
不对,不应该说靖无邪像天神。
因为在这些弟子、乃至华夏百姓的内心深处,对靖无邪的信仰远远超越了对天神的崇拜。
毕竟即使百姓们整日向天神虔诚祈祷,天神也不会显灵庇护它的信徒。
可靖无邪却不同。
哪怕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平民百姓,他亦会毫无差别地全力守护。
在百姓们的眼眸之中,靖无邪才是真实存在的英雄。
波动渐渐消失,靖无邪也缓缓收起面前的屏障。
弟子们的心在这一刻紧紧揪起,他们急忙将目光投向擂台上,迫切地想要知道这场激烈对决的最终结果。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靖霆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甘。
虽然方才江怀信的借力打力之法让靖霆隐隐悟到了一点枪法与武技之间的相似相通之处,双方却都没有施展出雷电系武技,没能让靖霆有机会学习。
他的目光在那一片飘在空中的沙土中搜寻,试图找到江怀信与张红桃两人的踪迹。
“通常情况下,高手过招,往往在五息之内便能分出胜负。”
“胜负已分?”
一旁有弟子好奇地问道。
“胜负已分。”
靖无邪语调从容,神色淡然,仿佛丝毫不在意这场比武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