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信和靖霆缓缓推开房门走进房间内,只见张红桃正全神贯注地自顾自打着拳。
随着他的每一次挥拳,靖霆都能清晰地听到“呼呼”的破风声,如同狂风席卷而过。
张红桃看到两人进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即拿起一旁的面纸,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江怀信轻轻摇头:“几乎没有,和我们分析的大差不差,只能等晚上了。”
随后他将手上提着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一股香气从袋中缓缓飘出,勾动了张红桃的馋虫。
江怀信在进来之前便提醒过靖霆,不要告诉张红桃刚才在早茶店发生的事。
不然这货头脑发热之下,晚上难免下手过重。
“唉,好吧。”张红桃叹了一口气,吃起大包子来。
还没等靖霆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吃了四个。
这包子可就比靖霆的脸小一圈啊,张红桃一下子吃了四个,这让靖霆不得不暗自佩服。
“那我们现在干嘛?”靖霆微微皱眉,看着张红桃狼吞虎咽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现在?”江怀信一边脱下衣服一边走向床边。
他钻进被子里,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下:“休息养神,不管他们是不是邪教,晚上都得格外小心。”
很显然,后面那句话是说给张红桃听的。
“对了……”
江怀信平躺在床上,闭上双眼,仿佛这世界都与自己无关,“你们自己商量,谁打地铺谁睡床。”
说完,他就像陷入沉睡一般不再说话。
“那肯定是我睡床啊,总不能让我这么个孩子打地铺吧?”
靖霆理所当然地以为张红桃会让给他,刚准备转身卖萌,脸上露出天真的表情。
然而,他却惊讶的发现张红桃早已不在原地,桌子上的包子也被吃的干干净净。
“轰,轰,轰”而此时,另一张床上传来了张红桃的呼噜声,如同拖拉机的轰鸣声。
“畜生啊!我要告你们虐待儿童!”
靖霆小小的身影站在床边,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孤独。
……
入夜,房间被黑暗所笼罩,只有窗外洒进来一线微弱的月光。
“醒醒了,怎么睡这么死?”靖霆在美梦中被张红桃给摇醒。
“啊?啊!”靖霆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张红桃那张大脸,瞬间就精神起来。
他晃了晃自己因为睡的太久而有点疼痛的脑袋,眼睛在房间里扫视。
只见江怀信正静静地站在窗边,仿佛与那扇窗户融为一体。
他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
目光透过缝隙,悄悄地往街道看去。
“他们今晚真的会来吗?”张红桃站起身看向窗边的江怀信。
江怀信没有回答,紧紧地盯着那片黑暗中的街道,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
就这样,三人无声的站或坐在黑漆漆房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江怀信小心地合上窗帘,轻微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来了。”
“真的?接下来怎么做?直接冲出去抓住他们吗?”张红桃语气中透露着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们。
虽然此刻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但靖霆仍然察觉到江怀信狠狠瞪了张红桃一眼。
“别忘了我说过什么。”江怀信话语中带着严厉。
“我知道,我知道。”张红桃小声的说道,没有了刚才的急切,“等到你的暗示再出来,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又不傻。”
“希望如此。我先出去了,等我拐进那个小巷你们再上楼顶,不要暴露了。”江怀信说完,迈着大步走出房门。
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切,真把自己当大哥了?”
张红桃看到江怀信关上门,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说完他才想起靖霆还在房间里,只好尴尬的笑一笑:“嘿嘿。”
很快,江怀信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楼下,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出轨,你天天打电话吵吵吵,有什么好吵的?”
这也是江怀信的策略之一,假装自己是一个和对象吵架的年轻小伙子,通过电话透露自己是一个人来这里,身边没有任何同伴。
“你管我在哪,我一个人出来就是想要自己待几天,我完全受够你了,你知道吗?”
江怀信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又恰到好处地让周围的人能够听到。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暴躁,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情绪,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
如果不是靖霆提前知道这是江怀信的表演,他一定会拉开窗帘看热闹的。
“你别烦,大半夜的其他人不要睡觉啊?你等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和你吵。”
江怀信的声音越来越远,如同渐渐消散的烟雾,直到几乎听不清。
脚步声也逐渐远去,就好像真的是一个愤怒的人在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企图发泄自己的情绪。
继续等了近十分钟后。
“走,该我们了!”张红桃的声音响起,虽然他强装严肃,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凝重,但靖霆还是能从中听出一丝笑意。
他们走下楼梯来到一楼,只见一楼的保安正探出头,使劲地往门外看,显然是被刚才江怀信的表演给骗到了。
呐,这个就是老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