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霆站在原地听着王善的夸奖,嘴角不经意的露出笑意。
嘿嘿,果然是在夸我吧?
而王伯安则豁达大笑几声:“哈哈哈哈,那是当然,我王伯安的学生,必是万里挑一。”
他轻轻揉着靖霆的头,脸上满是骄傲。
“切。”王善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好声好气的和靖霆说话,“这老秀才不行,把他抛了,当我王善的学生,怎么样?”
白胡子老头说着,手指伸向腰带摸索了几下,随后轻轻一挑,便从腰上摸出了一块令牌。
只见令牌的造型天圆地方,正面浮雕一把宝剑,剑柄在上,锋刃在下,剑身蟠绕五爪金龙,缘剑刃而绕至剑柄。
王善望着靖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中的令牌看,露出得意的笑容,挑衅的朝着王伯安挑了挑眉。
“当我王善的学生,这个就传承给你了。”
靖霆看着那块金色令牌,喉结控制不住的滑动几下,咽了咽口水。
这这这……这就是金印天皇五雷号令牌吗,就这么轻轻松松送到我面前了?
他的眼睛在令牌,王善和王伯安之间来回游走。
但最终在王善殷切的笑容中,靖霆还是摇头拒绝了拜他为师。
“哦?”王善没想到会被拒绝,饶有兴致的开口询问,“为什么不愿意拜我为师,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知道啊,一块破牌子而已,只凭这破牌子怎么可能斩断我和老师的羁绊!!!!!!!!
靖霆面色平静,缓缓开口道:“对不起,善爷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王老师永远是我的老师,我绝不能因为一块令牌而和他断绝关系。”
王善一脸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小娃娃,显然是没有料到这小家伙能说出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来。
虽然王伯安确实曾说过,这孩子远比看上去要成熟懂事得多,可真当亲耳听到这话从那小小的人儿口中说出时,王善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点头。
而原本面色如古井无波的王伯安也在此刻自豪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善老头,这可是我王伯安的学生,可不是你想挖就能挖走的。”
“哼……”
王善满脸的不乐意,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了两声。
有点酸。
“凭什么啊……凭什么你就能找到这么好的学生啊!我不服,我要和你干一场!”
说着,王善气呼呼地瞪了王伯安一眼,双手握拳,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听着王善对自己的夸赞,靖霆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
在自以为他人看不到的角度,靖霆面上的笑容如菊花般绽放。
而在这喜悦之中,他猛地回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靖霆无比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自顾自的小声说道:“我去,江怀信!”
想到这儿,他也顾不上其他了,急忙转过身,对着身后正斗嘴的两位老头大声喊了一声:“我去看看江哥哥怎么样了。”
话音未落,他便朝着江怀信所在的房间跑去。
靖霆两条小短腿跑的飞快,眨眼睛就消失在了院子的拐角处,只剩下两个老头面面相觑。
“这小娃娃还是个急性子,简直和我一模一样,唉,可惜了。”
王善望着他的背影无尽惋惜。
“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王伯安背着手站在旁边,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态,“咱们几个老头子可都不希望传承断在我们这一代。”
王伯安的话语点到为止,但王善心知肚明。
“怎么,你又心甘情愿把学生让给我了?”
他带着坏笑调侃道。
“痴心妄想!”
王伯安轻轻抬起脚踢了踢王善的屁股,但但面上笑意不减,“我也是传承之一,我认可我的学生,想要传承给他。怎么,你不认可?”
“哈哈哈,你个坏老头子,我说怎么突然好心来找我,原来是在这给我埋坑呢。”王善被逗乐,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捶了王伯安几下。
两位上百岁的老人,在小院里毫不顾忌形象的互相斗嘴、打闹,一如他们年轻时候的模样。
……
靖霆气喘吁吁的靠在门边,刚才的狂奔让本就无力的他更加疲惫。
但他一刻也不敢停留,生怕江怀信被邪神侵蚀的越来越严重,只能艰难的迈开双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目光迫切的在房间里寻找着江怀信的身影。
然而,当靖霆的目光终于落在房间一隅时,他不禁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江怀信居然已经醒了过来,正木讷地坐在一张略显陈旧的木桌旁。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丢失了灵魂一般,静静地坐着,对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在听到门被打开的那一声“嘎吱”响时,江怀信这才机械地转过头来,茫然地看向靖霆。
那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熟悉的感觉,仿佛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对他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
“不是啊,你怎么醒了啊,大哥?”靖霆无比惆怅。
“你是?”江怀信语气平淡的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
靖霆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紧紧关上房门,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他身边。
来不及多说什么,就在靖霆剧烈江怀信不到数步的时候,他眼神骤然发狠,嘴中大叫一声“对不住了”,随后猛地朝着江怀信扑了过去。
犹豫,就会败北!
靖霆小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大拇指粗细的黑色药丸,直直瞄准江怀信的嘴巴塞去。
失忆后的江怀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到,两行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大哭声瞬间响彻了整个房间。
而靖霆则被这毫无预料的哭腔唬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哭的像婴儿一样的江怀信:“这这这,这用的是我的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