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罗刹不屑地白了男人一眼,阴阳怪气道,“那我真谢谢你的好心了。”
“嘿嘿,举手之劳罢了。”
眼罩男全然不顾罗刹的嘲讽,装模作样地摆摆手,还恬不知耻地咧着嘴笑,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随后,男人缓缓走到张红桃面前,只见他奄奄一息,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混着身上伤口渗出的鲜血,早已将身下的地面浸湿了一片。
眼罩男伸出手,带着一股狠劲抓住张红桃凌乱的头发,紧紧攥着,动作中充满了怒火。
接着,他使劲地摇了摇张红桃的脑袋,一下又一下,那力道仿佛要把张红桃的脑袋给生生拧下来,把自己曾经被当众打倒的羞辱全都一股脑地还回去,嘴里还恶狠狠地念叨着:“狗东西,原来你也有今天啊?”
说罢,眼罩男腾出一只手,狠狠扒开张红桃紧闭的眼睛,让他不得不直视自己,咬牙切齿地吼道:“还记得老子吗?”
张红桃此刻眼神涣散,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根本无法聚焦,只能无力地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哈哈哈哈,可惜啊,没机会当众报仇了。要是你当时没被赶出清风堂,我肯定会把你的狗腿打断!”男人发自肺腑的开心。
“我……”张红桃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声音。
“说什么呢?大声点,你爹我听不清。”眼罩男不耐烦地将耳朵凑到张红桃嘴边,仔细的倾听他说些什么。
“我……压根……不记得……你。路边……野狗……”张红桃话语断断续续,但还是能听出他想表达的意思。
张红桃并没有撒谎。对他来说,眼罩男属于一拳就打倒的看门徒,根本不可能记得住。
“扑哧……”一旁的罗刹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你!”男人恼羞成怒,凭空召唤出一把淡蓝色苦无,直直朝着张红桃的眼睛刺去,“你他妈给老子死!”
然而,就在苦无即将刺进张红桃眼睛的瞬间,男人猛地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一股无法挣脱的巨力拦住,无法前进分毫。
只见罗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眼罩男的右手边,紧紧钳制着他的右手。
眼罩男用尽全力都无法动弹,而罗刹却是一副轻描淡写的神态。
“你干什么!”男人脸涨得通红,就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红色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处。
“他还不能死,我还需要让他来做鱼饵呢。”罗刹却丝毫不为所动,邪魅一笑。
眼罩男生气地哼了几下,哼声一声比一声重,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懑。
此刻的他,虽然想要立刻杀死张红桃,以解心头之恨。
但无奈形势比人强,他也确实无法在此刻和罗刹彻底撕破脸。
泽波堂还要利用她来争夺第一武馆呢。
想到这儿,眼罩男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了那把淡蓝色的苦无。
见状,罗刹也松开了手,极为轻巧随意。
“行,给你这个面子,但我告诉你,他必须得死。不光是为了泽波堂,更是为了你自己。” 男人揉了揉自己被钳的有点红的手腕,转身走出门去。
男人一边揉着自己被钳得有点红的手腕,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东西呢,给我吧,我还要早点赶回去,醉仙阁那群蠢货又准备联合其他武馆去踢馆清风堂了。”眼罩男嘟囔着。
“不是说好三个月一次的吗?这才过去多久!”听到男人的话,罗刹略带愤怒的反问。
“这个我不管,反正是馆主大人让我来的。”眼罩男依旧是一副无赖的样子,他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脸上毫无惭愧。
“呵,你们泽波馆还真是言而有信啊!”罗刹气得冷笑一声。
说完,罗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她缓缓地对着血池伸出右手。
随着她的动作,血池愈发沸腾起来,血水也更加剧烈地翻涌。
一颗发着绿色微光的水晶头骨缓缓从血池中升起,仿佛无数冤魂在其中闪烁。
头骨在空中缓缓漂浮着,最终飞到了罗刹的手中。
“这里面锁着的是七十八个孩童的精气,让你们馆主省着点吸,好意思说我高调。”罗刹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仿佛在说,别太过分了。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男人一把将头骨拿在手中,眼睛瞬间变得贪婪无比,紧紧地盯在头骨上。
他小心翼翼的将头骨放入包中,随后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出门去。
罗刹望着眼罩男离去的背影,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扇他消失的门,暴怒之色溢于言表。
“来人!”她猛地大吼一声。
一个带着面具的邪教徒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一点声响,就像是一只幽灵在悄无声息地移动着。
一进门,他便立刻将腰深深的鞠着,几乎是呈九十度的弯腰姿势,身体前倾,头部低垂,不敢有丝毫怠慢,仿佛站在他面前的罗刹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把这个人给我挂在外面。就说这人被邪神蛊惑,罪大恶极。”
“明天中午,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判处他死刑,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