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秋,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你的脸已经肿了。”
李心月已经手足无措了。
她从没想过,陈年还有这样爆发的时候,
简直像个疯子!
卫梦秋被陈年一巴掌,打得半张脸隆起。
整张脸更是剧痛无比!
她的表情扭曲到了极点,全身上下气得颤抖。
“陈年!我要他死!!”
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李心月不敢耽误,“梦,梦秋,我送你去医院吧!”
她的手也有一些哆嗦,伸过去想拉卫梦秋。
“滚开!”卫梦秋一下将她推倒在一旁,她的表情怨恨。
李心月心中一凉,顿时明白了。
陈年刚刚打了卫梦秋,却没打她,这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
“啪啪啪!”
她立马左右开弓,不断抽自己耳光。
“梦秋,这件事都怪我,是我没拉住陈年!”
“我害得你被挨打,呜呜呜!我心里好痛啊!”
卫梦秋死死地盯着她。
直到她的双颊,已经彻底打成了猪头,她这才满意。
“行了,今天就放过你。”
说完这话,卫梦秋急急忙忙跑去查看赵琅的情况。
赵琅被撞的不轻。浑身上下痛得直抽抽。
其他的混混黄毛也没好到哪去。
一个身上全部都挂彩了。
“琅哥,你没事吧?”
卫梦秋看到他伤成这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贱货!”赵琅艰难地爬起来,啐了一口口水。
“他妈的,老子都是为了给你出头,给老子两千块医药费!”
“否则老子就和你分手!”
卫梦秋一听这话,马上慌了神。
“给给给!我给!不要和我分手啊!”
失去大嫂的位置,她以后还拿什么在学校里耀武扬威的装比?
其他的小混混捂着伤口,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大嫂,你真好,能不能也给我们两百块钱的医药费啊?”
“我也要200块钱,我身上这伤可不轻,还得缝针。”
“大嫂,这次兄弟们都是为了你啊!”
这些小混混一口一句大嫂,把卫梦秋哄得飘飘然。
她连脸上的伤都不管了。
现在她身上哪有这么多钱?
还要回家拿。
她拍了拍胸口,“你们全部到我家后门等着,我偷偷给你们拿钱。”
“这件事咱们没完。等伤好后,咱们再好好收拾陈年。”
这些混混一个个都激动了,这一趟幸好没白挨打,还有钱拿。
“多谢大嫂!”
等陈年和王猛回到县城,赶紧找到了一处小诊所。
陈年流了不少血,脸色已经白了。
他喘着气,“猛子,我今天就在你家住了。”
“我这样子回去,我爸妈肯定要过问。”
王猛马上点了点头,他长得人高马大,可遇到这种事,也有些慌了神了。
“没问题,猛子,你先在这里包扎,俺去你家给你爸妈说一声。”
陈年松了口气,示意他赶紧去。
王猛马不停蹄的往外跑。
“对了!”陈年又喊了一声。
“你看到安盼夏,记得告诉她一声,别让她说漏嘴了!”
王猛连忙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医生看陈年满身是伤的模样,也是吓得一哆嗦。
他也不敢问,不敢说。
这年头,打架斗殴都是常事儿。
不过见到陈年这么重的伤,他还是啧啧感叹。
“小兄弟,我还是劝你一句,看你这身校服应该是南安一中的学生吧?”
“小小年纪还是好好上学,别去参与社会上打架的事。”
“你这身体素质倒是真没得说,这么重的伤,居然都还能生龙活虎挺到现在。”
“年轻就是好啊!”
陈年强忍住头上的痛感,龇牙咧嘴的露出一个笑。
“医生,你给我包扎上点猛药。”
“我明天还得上学,不能被其他同学看见。”
医生听到他这话,又给他开了好几副消炎的药。
“你就拿回去吃,别把身体不当回事,知道吗?”
他也是瞧着这个学生,态度不错,才跟他念叨两句。
换作其他的黄毛,他才懒得管。
“好嘞好嘞,谢谢了!”
陈年走出小诊所,王猛已经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年子,俺给你爸妈说嘞,陈叔叔让俺告诉你,好好学习,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事。”
“他表情看起来不咋好,你是不是在学校干啥事了?”
陈年一琢磨,顿时明白了。
多半是他考试“作弊”的事,已经传到家里了。
他今天凑巧还没回家,更做贼心虚了!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谢了,猛子,今天要不是你可就麻烦大了。”
他想起来还真是一阵后怕,如果不是王猛及时出现。
安盼夏可就麻烦大了!
“客气什么?俺们可是好兄弟嘞!”
“走,俺带你回家。”
等陈年跟着王猛到家后,这才发现王猛的家里又破又小。
灶台上还放着一些卖剩下的肉串。
“今天第一天卖肉串,感觉咋样?”
陈年拿起一串尝了尝,味道不错,和他那天做的差不多。
王猛高高兴兴地掏出一叠纸钞来,全部都是一毛两毛扎成堆。
其中还能看到一两块的票票,“俺还没数呢,你看看。”
陈年有些哭笑不得,把这一叠纸钞塞回去。
“你给我干什么?这些都是你的辛苦钱!”
王猛坚决不要!
“这些就当是俺现在付的利息了,你快收着吧!”
陈年叹了一口气,开始给他清理起钞票来。
他的眼睛越数越亮,这里居然有五十五块零两毛。
今天卖的时间不多,多数都是给一些学生。
等到了晚上,周围出来逛公园的人更多,烧烤香味一飘。
肯定又能挣不老少!
陈年想了想,拿出了十块钱,剩下的全部给王猛。
“你要是当咱们是哥们,就收好!”
“等叔叔什么时候做完手术,好了再慢慢给我还钱。”
“你要是再给我,真是不把兄弟当兄弟了!”
王猛到底才十多岁的年纪,陈年这一套又一套说辞,他哪里扛得住?
他眼泪汪汪,恨不得跪下叫陈年一声义父了。
陈年其实也没力气和他继续多说。
他休整了一会儿,就去休息了。
他今天失血过多,王猛特意让他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