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苏琳瞧着我欲言又止。
我装作瞧不见，美滋滋地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这些天陪喝陪吃又陪笑，我的胃早就受不了了。
「姜小姐，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合作商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工位的正对面是秦川的办公室。
秦川躺在老板椅里，双脚搭在座上，摇晃着脑袋刷视频。
时不时地抬起头随机点人臭骂。
我冷笑一声，添油加醋道，「王总，我们公司不让员工出外勤啊！要不你来公司一趟？」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骂骂咧咧声，不想再和我们合作。
但随着一道轻柔的女声劝慰，对方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用餐的饭店离公司大概有30分钟的车程。
瞅准时间，我拿着改好的文件敲响了秦川的办公室的大门。
砰！
我把文件狠狠砸在了秦川的办公桌上。
秦川被吓了一跳，一翻身摔倒在地，爬了几次都爬不起来。
「姜早！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秦川四脚朝天，指着我破口大骂。
我翻了个白眼，「对呀！我就是不想干了，有本事你把我开除啊！」
开除可是要付赔偿金的，秦川这抠门货绝对不可能答应。
果不其然，他爬起来就换了个话题。
「姜早！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他理了理袖子朝我露出一个阴狠的笑，上下打量我一番道，
「小姑娘嘛，站着的时候都狂，但躺下就不一样了！」
秦川油腻腻的眼神让我恶心不已，胃里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
「这份文件我不满意！想让我放过你啊？把你的狗炖了端到我面来，
我还能勉强考虑考虑！那狗我看了，细皮嫩肉的一定好吃极了……」
他边说边舔弄着舌头和嘴唇，好似已经尝到了狗的滋味。
当我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来人正是我谈定的合作商——王总。
秦川的气焰立马就灭了，点头哈腰地就要上前去跟王总握手。
王总冷哼一声，「姜小姐的架子大，放了我鸽子。秦总的架子也不小，想吃狗肉！」
王总早年是做狗肉生意的，许是造孽太多，年过半百还没有一子半女。
这些年吃斋念佛，盼着佛祖原谅，太太能诞下子嗣。
生意也都是随缘，做慈善居多。
而秦川既想要王总的慈善，又不守人家的规矩。
「王总，实在是抱歉！姜早，你怎么能放王总鸽子呢？回头我再好好收拾你！
王总，我再找个地方，咱哥俩喝两杯。我好好给您赔礼道歉！」
秦川露出谄媚地笑，拦着王总就要往外走。
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全部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秦川是个聪明人，但王总也不傻。
王总拍开他的手，嘲讽道，「秦总，真是长了好一张巧嘴！王某望尘莫及，我看这生意还是算了！秦总都还是个孩子！」
孩子？这孩子谈生意就是过家家，谁敢信啊！
王总这嘴也忒毒了点，我站在一旁险些笑出声来。
王总说完，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秦川擦了擦额头的汗，急忙追了出去。
「王总！您听我解释.......我这张臭嘴......该打！该打！」
他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几巴掌，边说边追着王总跑。
跑到拐角处，脚下一滑狠狠地磕到了墙角，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他捂着头，连滚带爬地再去追，只追到了一串汽车尾气。
我顺着窗户往下望去，秦川变了张脸，指着远去的汽车，气喘吁吁地叫骂，「
你看不起谁呢？莫欺少年穷！你懂不懂啊？老子迟早有一天让你跪在地上求我！」
笑死，你这破公司早就入不敷出了。
还莫欺少年穷？你到了死都是穷的！
苏琳拿着润滑油倚，我靠在墙边，两人对视一眼，前扑后仰地笑个不停。
笑够了就和周围的同事开始咒骂秦川，「姜姐，你这主意好啊！你瞅瞅秦川满头的血！活脱脱的被宰的死肥猪！」
「可别说了！人家是高贵的凤凰男，小心他扣你工资！」
「就这点工资，他扣，随便扣！老子现在就开始找下家！」
……
秦川捂着头回来，脸色难看至极。
东瞅瞅西瞅瞅，没抓到我们的小辫子。
大手一挥，面目狰狞地就要我们留下来加班。
加班费自然是没有的，纯纯免费劳动。
「看什么看？敢看老子不痛快！老子就让你们不痛快！」
苏琳拉着我的袖子，充满怨气道，「姜姐，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