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日汗咬紧牙关，颤抖着回道：“回……回陛下，并……并无其他……”
他的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心跳如擂鼓。
海日汗在赌，赌秦景行不会过问八脉部落的细节。
毕竟，在秦景行眼中，草原上的部落不过是些待宰的羔羊，谁吞并谁都无关紧要，只要最终能为他所用即可。
秦景行轻哼一声，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他踱步到海日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海日汗。
“海日汗，你跟随朕多年，也算忠心耿耿。朕知道，草原上的事错综复杂，胜败乃兵家常事。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森冷。
“朕不喜欢失败者。你明白吗？”
“微臣…明白。”
海日汗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
他明白，秦景行这句话绝不是简单的警告。
在帝王的眼中，失败者没有利用价值，甚至会成为一种耻辱。
秦景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海日汗，见他真的没有别的事情禀告了，才缓缓转过身，坐回龙椅。
“这次做的不错，继续看着黄云天，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说到这里，秦景行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轻蔑的光芒。
“草原上的狼，饿极了，可是什么都吃。朕倒要看看，他能撑到几时！”
海日汗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起来吧。”
秦景行语气中带了几分不耐烦。
“朕乏了。”
海日汗如蒙大赦，磕头谢恩后，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出了大殿，他才敢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暗骂一声：“狗皇帝，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当然，这话海日汗只敢在心里想想。
现在，他得赶紧回去想想怎么弥补八脉部落的损失，否则，他这汗位也坐不稳了。
……
海日汗退下后，大殿里的大臣们并没有立刻散去，反而像炸开了锅的蚂蚁，嗡嗡地议论起来。
“这海日汗，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个黄云天都搞不定，还好意思回来！”
一个留着两撇八字胡的大臣，摇着头，语气里满是嘲讽。
另一个大臣附和道：“可不是嘛，想当年，海日汗也是草原上的一霸，现在竟然被黄云天打得屁滚尿流，真是丢人现眼！”
“哎，你们小声点，要是让皇上听见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一个身材矮胖的大臣，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八字胡不屑地撇了撇嘴。
“怕什么，皇上现在正烦着呢，哪有心思管我们这些小喽啰。”
“就是，皇上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怎么对付黄云天，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出谋划策吧！”
另一个大臣提议道。
于是，大臣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各种奇葩的计策层出不穷。
秦景行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大臣们的议论，脸色阴沉得可怕。
“都给朕闭嘴！”
秦景行一声怒吼，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秦景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对一旁的兵部尚书说道：“李大人，听闻你最近招了一位武功高强，堪比黄云天的高手？”
李尚书连忙出列，躬身道：““回皇上，确有此事。此人名叫沈炼，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血剑’，剑法凌厉，出手狠辣，微臣侥幸将他招入麾下。”
“哦？”
秦景行眼底精光一闪。
“血剑沈炼？朕也略有耳闻。此人嗜杀成性，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李大人，你确定能驾驭得了他？”
李尚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忙说道：“皇上放心，微臣已经将沈炼的家人控制起来，他不敢轻举妄动。”
秦景行冷笑一声。
“最好如此。朕现在就要见他。让他来给朕表演一下，他的剑，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么锋利。”
李尚书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去传唤沈炼。
不多时，一个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走进了大殿。
他腰间悬着一柄通体血红的宝剑，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煞气。
沈炼单膝跪地，沉声道：“草民沈炼，参见皇上。”
秦景行上下打量着沈炼，眼中闪过几分欣赏。
此人虽然戾气极重，但的确是一把好刀。
“沈炼。”
秦景行语气冰冷。
“朕听说你的剑法堪比黄云天，是吗？”
沈炼看向龙椅上的秦景行，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翻涌的恨意。
“草民不知谁更厉害，但若论使剑，草民若称第二，这天下，怕是无人敢称第一！”
沈炼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掷地有声，众臣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这狂妄的口气，究竟是真有本事，还是不知死活？
秦景行却是哈哈大笑。
“好！有胆识！朕就喜欢你这种狂妄的性子！这样，你给朕表演一下你的剑法。如果能让朕满意，朕重重有赏！”
沈炼起身，眼中杀气腾腾。
他缓缓拔出腰间的血剑，顿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只见他身形一闪，血剑化作一道红光，直奔殿中一根巨大的蟠龙金柱而去。
“铛！”
一声巨响，金柱应声而断。
断口处光滑如镜，可见沈炼剑法的凌厉。
满朝文武皆倒吸一口凉气，就连秦景行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沈炼收剑而立，语气平淡道：“皇上，不知草民的剑法，可入得了您的法眼？”
大殿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众臣的目光在沈炼和秦景行之间来回梭巡。
终于，秦景行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好！好剑法！沈炼，你的剑，比朕想象中还要锋利！朕心甚悦！”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朕给你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你可愿意为朕效力？”
沈炼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冷意。
“皇上想让草民做什么？”
秦景行从龙椅上站起身，走到沈炼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杀了黄云天！”
沈炼眼皮微微一跳，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黄云天，昔日大羽战神，名震天下，自己的妹妹也曾受其恩惠。
如今，秦景行却要他除掉黄云天，自己如何下手？
可是，妹妹还在他们手中……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