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闻言，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身子晃了晃。
要不是白水眼疾手快扶住他，恐怕这老族长就得一头栽倒在地。
“粮仓…皮毛仓库…都没了？！”
白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白水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粮仓和皮毛仓库对白狐部落的重要性。
凛冬将至，没了粮食，族人就要挨饿。
没了皮毛，族人就要受冻。
这比死了几个人严重多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白山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这伙强盗…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抢东西不抢值钱的，专挑我们活命的玩意儿下手！”
白虎挠了挠他那乱糟糟的胡子，沉思道：“族长，这事儿…透着邪性啊！要说是抢劫，他们下手也太轻了，可要说是故意捣乱，他们又把咱们的粮仓和皮毛仓库洗劫一空…这…这到底图个啥？”
周围的族人们也都议论纷纷，个个愁眉苦脸，如同霜打的茄子。
“会不会是…调虎离山？”
一个年轻的猎人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调虎离山？”
白山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
“你是说…他们声东击西，故意制造混乱，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然后…”
“然后派人去偷粮仓和皮毛仓库！”
白水接口道，脸色也变得更加凝重。
“这么说…我们都被耍了！”
“该死的！”
白虎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
“我就说这伙强盗怎么这么古怪！原来是使的这招！”
白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阿父，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些被偷走的粮食和皮毛！”
“可是…茫茫草原，我们去哪里找啊？”
一个族人哭丧着脸说道。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一个族人举起手，缓缓说道：“我好像知道是哪儿个王八蛋抢的咱们。”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那个举手的族人身上。
他叫石牙，平时沉默寡言，不怎么引人注目。
如今他突然站出来，倒是让大家有些意外。
“石牙，你知道是谁干的？快说！”
白山急切地问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石牙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地说道：“其实，他们刚发起进攻的时候，我在山坡那拉屎，然后突然就看见山上有人放花子，我就兜上裤子去看了看……”
“看什么看！拉屎拉到一半还能去看热闹，你小子也是个人才！赶紧说重点！”
白虎不耐烦地打断了石牙的话。
石牙缩了缩脖子，继续说道：“我看见……我看见山上有人……有人在搬咱们的粮食和皮毛！他们赶着好多大车，车上堆满了咱们的东西！”
“什么？！”
白山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你……你看清楚是谁了吗？”
白水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石牙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不定，最后像是豁出去一般，大声说道“就是那荒野部落的黄云天！”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
“黄云天？”
白山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胡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他…他竟然敢…”
“黄云天最近风头正盛，连抢了几个部落，听说手下能人不少，各个以一当十，骁勇善战。咱们白狐部落对上他，恐怕……”
白水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放屁！他黄云天再厉害，还能是天神下凡不成？老子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白虎暴跳如雷，粗犷的脸上满是怒容。
“抢了我们的粮食和皮毛，还想全身而退？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白山颓然地坐在地上，老脸上布满了绝望的皱纹。
“族长，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把东西抢回来！”
一个年轻的猎人不甘心地说道。
“抢？你拿什么抢？就凭你手里的烧火棍？”
白虎粗着嗓子吼道，喷了那年轻猎人一脸唾沫星子。
“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逞英雄！黄云天手下那帮崽子，各个凶神恶煞，你去了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年轻猎人被喷得不敢吭声，委屈地低下了头。
白水走到白山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阿父，别灰心，事情还没到绝路。”
白山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像两颗快要熄灭的炭火。
“还有什么路可走？粮食和皮毛都被抢了，冬天一来，我们都要饿死冻死！”
他颤抖着嘴唇，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白水眯起眼睛，望向远方，缓缓说道：“黄云天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无敌的。他最近抢了那么多部落，肯定树敌不少。我们可以联合其他部落，一起对付他！”
“联合其他部落？”
白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苦涩地笑了起来。
“谁会帮我们？那些部落都恨不得我们早点死，好瓜分我们的地盘！”
“不，还有一个部落，他们或许会帮我们。”
白水语气肯定道。
“哪个部落？”
白山和白虎异口同声地问道，就连周围的族人也竖起了耳朵。
白水顿了顿，缓缓吐出三个字。
“黑狼部落！”
……
山谷中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黄云天冷峻的面容。
他盘腿而坐，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黄云天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是巴图他们回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巴图和黑熊便领着一队人马出现在山谷入口。
“首领！我们回来了！”
巴图远远地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兴奋。
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山谷，车上堆满了抢来的粮食和皮毛，甚至还有几只活蹦乱跳的野兔被绑在车上。
黑熊的眼睛都红了，他搓着手，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乖乖，这次真是发了！这么多粮食和皮毛，足够咱们部落过个肥冬了！”
黄云天站起身，走到一辆大车前，随手拿起一张毛皮，仔细地看了看，又扔了回去。
“白狐部落的东西质量不错，就是数量少了点。”
“首领，白狐部落就那么点家底，咱们这次可是把他们掏空了！”
巴图连忙解释道，生怕黄云天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