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战士们被老妇人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老妖婆！找死！”
维达尔怒吼一声，拔出弯刀，朝着老妇人冲了过去。
“不！”
赵霓裳瞪大双眼，撕心裂肺地喊道。
就在维达尔的弯刀即将砍到老妇人身上的时候，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巴图率领的荒野部落战士如神兵天降。
他们个个身披兽皮，手持利刃，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见到援兵，赵霓裳等人喜极而泣，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有人甚至腿软得瘫倒在地。
维达尔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对着巴图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敢管黑狼部落的闲事！”
巴图勒住缰绳，胯下骏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
“你算哪根葱？也配知道爷爷的名号？我们首领黄云天大人即将驾临，识相的便如你们那铁木真一般，夹着尾巴逃命去吧！”
“铁木真？”维达尔一愣，“他已经……”
“跑了，不知道吧？”
巴图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我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没想到也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维达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握着弯刀的手青筋暴起。
他心里清楚，铁木真抛下他们独自逃命，这仗已经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更何况，巴图提到了“黄云天”这个名字，更是让他心生忌惮。
维达尔狠狠地瞪了赵霓裳等人一眼，不甘心地说道：“今日算你们走运！下次见面，就没这么便宜了！”
巴图冷哼一声。
“下次？下次你得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说着，他缓缓抽出腰间的玄铁刀。
刀身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维达尔看着巴图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阵胆寒。
他知道巴图不是在虚张声势，这家伙是真敢下死手。
维达尔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退却。
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之耻，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撤！”
维达尔一声令下，带着残余的黑狼部落战士狼狈逃窜。
巴图没有追击，他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
黑狼部落的战士们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中，留下满地狼藉。
劫后余生的族人们围拢到巴图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巴图大哥，首领去哪儿了？怎么就你带人来了？”
一个年轻的猎手，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急切地问道。
巴图摸了摸下巴，粗犷的脸上露出几分担忧。
“首领在黑狼部落那边察觉到不对劲，就派我们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撞上了这群畜生！”
他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几个受伤的族人身上。
“大伙儿都没事吧？”
众人纷纷摇头。
一个略显年长的妇人感激地看向人群中的赵霓裳。
“多亏了兰裳姑娘啊！要不是她组织我们反击，恐怕我们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巴图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赵霓裳，抱拳道：“兰裳姑娘，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这份恩情，我们荒野部落记下了！”
赵霓裳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都是我应该做的。”
但她眉宇间掩不住的担忧，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焦灼。
赵霓裳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巴图，黄首领现在怎么样了？他真的没事吗？”
巴图眉头紧锁，沉吟片刻才说道：“首领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回部落，看看那些黑狼部落和白狐部落的杂种们都抢了我们多少东西！”
众人一听，也顾不上其他，互相搀扶着，朝着部落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气氛沉重，只有偶尔的呻吟声和咒骂声打破夜的寂静。
……
回到部落，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心都凉了半截。
原本整齐的帐篷被掀翻在地，粮食和牲畜被洗劫一空。
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陶器和沾满血迹的衣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烧焦味。
“这群畜生！简直是丧尽天良！”
巴图愤怒地挥舞着拳头，恨不得立刻带人杀回去。
“巴图，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赵霓裳冷静地分析道：“我们损失惨重，必须先安顿好族人，再做打算。”
巴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怒火。
“兰裳姑娘说得对。现在当务之急是清点损失，救治伤员，然后等首领回来后……”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再去找那群杂种算账！”
赵霓裳秀眉紧蹙，看着满目疮痍的部落，心中五味杂陈。
她轻叹一声，道：“巴图，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还是先清点损失，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吧。”
巴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闷声道：“也只能这样了。”
他大手一挥，指挥着幸存的族人开始清理废墟。
……
巴图指挥着几个身强力壮的猎手，将倒塌的帐篷重新支起来，好歹给老弱妇孺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他一边忙活，一边忍不住咒骂。
“这群狗娘养的杂种，就会趁首领不在的时候干这种事情！”
赵霓裳则组织着妇女们，将还能用的粮食和衣物收集起来，又用干净的布条给伤员包扎伤口。
她做事井井井有条，沉着冷静，给惊慌失措的族人们带来了一丝慰藉。
一个年轻的猎手跑过来，满头大汗地对巴图说道：“巴图大哥，库房里的药材都被抢光了，只剩下一些不值钱的草药。”
巴图狠狠地啐了一口。
“妈的！这群杂碎！连药材都不放过！”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把将头上沾染了灰尘的兽皮帽子扯了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赵霓裳看见后走了过来，轻声道：“巴图，别太着急，我们先把伤员安顿好，其他的事情慢慢来。”
巴图看着赵霓裳，眼中充满感激。
“兰裳姑娘，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
“别说这些了。”
赵霓裳打断了他，微皱眉头。
“巴图，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想想怎么安置族人，还有……黄首领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