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来，他错了。
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强，要勇敢。
她不仅没有拖累部落，反而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保护了部落里的妇孺。
黄云天第一次对赵霓裳有所改观。
他走到赵霓裳面前，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赵霓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兰裳姑娘。”
黄云天沉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
“这次，你做得很好。”
赵霓裳被他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下头，小声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黄云天看着她略显羞涩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他转身看向巴图，沉声吩咐道：“巴图，立刻派人去清点损失，安抚族人。另外，严加看管那些俘虏，等处理完部落的事务，我再来审问他们。”
“是！首领！”
巴图领命，立刻转身去执行命令。
赤峰也带着族人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
……
夕阳渐渐西沉，夜幕降临，荒野部落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氛围中。
黄云天站在高坡上，望着满目疮痍的部落，心中五味杂陈。
这次袭击，对荒野部落来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他们失去了大量的物资和牲口，许多族人受伤，甚至丧生。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知道，白狐部落和黑狼部落不会善罢甘休。
这场草原上的争斗，还远没有结束。
黄云天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
“白山，铁木真……”
他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名字，眼底厉色一闪。
“你们等着，这笔账，我一定会跟你们算清楚！”
黄云天转身朝着部落走去，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挺拔。
……
回到部落，黄云天掀开帐帘，一股霉味混着皮革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皱了皱眉，大步走到摆放在中央的矮桌旁坐下，伸手揉了揉眉心。
帐篷里光线昏暗，只有入口处透进来的些许光亮，勉强能看清桌上的地图和一些散乱的羊皮卷。
“巴图！赤峰！黑熊！”
黄云天提高了声音。
不多时，帐帘被掀开，三个人先后走了进来。
巴图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腰间别着一把弯刀，刀柄上镶嵌着几颗颜色各异的宝石。
赤峰则瘦削精干，目光锐利如鹰，背着一张长弓，箭筒里插满了羽箭。
黑熊身形壮硕，满脸络腮胡，手里提着一柄巨大的铁锤，锤头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寒光。
三人进帐后，依次向黄云天行礼。
“坐。”
黄云天抬手示意。
三人各自找了块兽皮垫子坐下。
黑熊将铁锤重重地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部落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
黄云天双眸微沉，语气平静道。
“首领。”
黑熊眼中满是怒火，咬牙切齿道：“白狐部落和黑狼部落那帮畜生，把咱们的草场都烧了，羊群也抢走了大半，这口气，我咽不下！”
他捏紧了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
赤峰也点了点头，眼神冰冷。
“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巴图没有说话，但他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双手，都显示着他心中的愤怒。
黄云天看着三人，眼底精光一闪。
“我知道你们都憋着一股火，想报仇，我心里也一样！报复是必然的，不仅要报复，还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让草原上其他部落都知道，我黄云天不是好欺负的！”
黑熊猛地站起身，语气里满是激动。
“首领，下令吧！我现在就带人去踏平这两个部落！”
赤峰也起身附和。
“我也去！”
巴图同样起身，右手按在刀柄上。
“算我一个！”
黄云天抬手示意三人坐下，语气平淡。
“稍安勿躁。报仇是肯定要报仇的，但不能冲动行事。咱们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彻底打垮他们，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的计划！”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地图，缓缓展开。
地图是用兽皮缝制而成，上面用各种颜色的颜料绘制着草原上的山川河流和各个部落的分布情况。
“白狐部落擅长骑射，黑狼部落则以步兵为主。”
黄云天指着地图上的两个位置。
“他们的联军虽然人数众多，但乌合之众，缺乏训练，只要我们策略得当，就能将他们各个击破。”
他食指和中指在地图上比划着，似乎在规划着进攻路线。
“首领，您有什么计划？”
巴图皱紧眉头，思考片刻后，询问道。
黄云天沉吟片刻，目光扫过三人。
“我的想法是，先派人潜入他们的部落，探查清楚他们的兵力部署和粮草储备情况。”
他看向一旁的赤峰，语气沉稳。
“赤峰，你擅长侦察，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赤峰抱拳，眼底戾气一闪。
“首领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好，”
黄云天点点头，眼底厉色一闪。
“等我们掌握了足够的情报，再制定具体的作战计划。”
接着，他又看向黑熊，叮嘱道：“黑熊，你去召集部落里的勇士，加强训练，随时准备战斗。”
黑熊用力拍了拍胸膛，咧嘴一笑。
“保证完成任务！”
黄云天最后看向巴图。
“巴图，你去清点一下我们剩余的物资，看看还需要补充哪些，尽快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巴图也起身行礼，语气平静。
“是，首领！”
三人领命后，陆续走出帐篷。
黄云天独自一人坐在桌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
帐篷外，夜幕降临，草原上刮起一阵冷风，吹得帐帘猎猎作响。
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黄云天起身走到帐篷门口，抬头望向星空，深吸了一口气。
他走到一旁堆放柴火的地方，拿起一根干枯的树枝，走到火盆边点燃，然后将树枝扔进火盆里。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黄云天转身回到桌边，拿起地图，再次仔细研究起来。
……
白水一行人，风尘仆仆，赶着缴获的牛羊马匹，浩浩荡荡地回到了白狐部落。
部落入口处，白山早已等候多时，身后跟着一群翘首以盼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