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行颓然坐在龙椅上,双手无力地垂下。
汗水浸透了他的龙袍,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
秦景行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脑海中浮现出黄云天的身影。
彼时,黄云天身披战甲,手握长剑,站在城楼之上,指挥着千军万马,抵御外敌入侵。
他英姿勃发,威风凛凛,守护着大羽的疆土。
而如今……
秦景行无力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如今,黄云天走了,大燕卷土重来。
边关告急的战报雪片般飞来,让他焦头烂额。
思及此处,秦景行烦躁地抓起桌案上的一份奏折,粗略地扫了一眼,便一把将其扔在地上。
奏折上的文字似乎变成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嘲笑着他的无能和软弱。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秦景行低声咒骂着,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宽大的龙袍随着他的步伐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大殿内,静悄悄的,只有秦景行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回荡着。
殿外的宫女和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
“如果不是黄云天抗旨不尊,拥兵自重,朕又何至于走到今日这步田地!”
秦景行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紫檀木的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
桌案上摆放的奏折,随着震动,纷纷滑落,散落一地。
他弯腰捡起一份奏折。
奏折上,边关告急的战报触目惊心,让秦景行心中怒火翻涌。
他一把将奏折撕成碎片,任凭碎片飘落,如同雪花般散落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
“黄云天!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羽国怎么可能被燕国欺辱!”
秦景行抓起桌案上的砚台,狠狠地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砚台碎裂,墨汁四溅,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
“他竟然敢抗旨!竟然敢背叛朕!竟然敢逃往草原,自立部落!”
秦景行一边咒骂,一边将桌案上的东西一件件地摔在地上。
笔架、镇纸、玉玺……
一件件珍贵的物品,在他手中变成了发泄怒火的工具。
秦景行发泄了一通后,颓然地坐回龙椅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秦景行知道,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机。
他想起大燕国最近的所作所为,想起他们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挑衅大羽的威严,想起他们是如何贪婪地觊觎大羽的土地。
秦景行眼底厉色一闪,喃喃自语。
“你们以为朕是好欺负的吗?都想骑在朕的头上,朕偏不如你们的意!”
说罢,秦景行猛地站起身,对着殿外怒吼。
“王福全!还不快点给朕滚进来?”
门外等候的王福全听到秦景行的怒吼,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连滚带爬地跑进大殿。
他跪倒在秦景行面前,声音颤抖着说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秦景行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福全,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传朕旨意,召集所有大臣,明日早朝,朕要与他们商议如何应对大燕国的挑衅!”
“遵旨!”
王福全连忙叩头领旨,然后起身,小心翼翼地退出大殿。
大殿内,秦景行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王福全弓着身子,一路小跑着出了大殿。
其余太监宫女看见王福全出来了,纷纷跑上前去询问。
“王公公,皇上现在心情如何?需要下人进去伺候吗?”
一位年纪稍长的宫女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担忧。
另一位年轻的太监则壮着胆子问道:“王公公,皇上又因为何事生气啊?”
王福全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神情紧张地对这些太监宫女叮嘱。
“皇上现在心情十分不好,你们都长点眼色,仔细着点,否则脑袋不保!”
他说着,还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吓得那些太监宫女脸色煞白。
“哎,怎么偏偏今日是我们当差啊?”
年轻的太监哭丧着脸,小声抱怨道。
“是啊,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年长的宫女也跟着附和,脸上满是愁容。
王福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赶紧去干活儿!”
说罢,他便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一个小太监看着王福全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
“王公公也真是不容易啊,伺候皇上这么多年,真是操碎了心。”
另一个宫女点点头,叹了口气。
“可不是嘛,伴君如伴虎,这差事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哎,别说这些了,赶紧干活吧,别让王公公抓到我们偷懒。”
年长的宫女提醒道。
随即众人便各自散去,继续忙碌起来。
……
王福全一路快步走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皇上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古怪了,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这样下去,如何能成大事?”
他摇摇头,加快了脚步,心想还是赶紧去通知各位大臣明日早朝议事要紧。
王福全的住处位于皇宫的西侧,是一座独立的小院。
院内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环境清幽雅致。
王福全推开院门,快步走进院子,径直来到书房。
他顾不上喝口水,便立刻吩咐手下的小太监。
“快去通知各位大臣,明日早朝议事,不得延误!”
小太监们领命而去,王福全这才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王福全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闭,脑海中浮现出秦景行在大殿上暴怒的场景。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想,这大燕国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然还敢挑衅大羽的威严。
这不是明摆着要惹怒皇上吗?
哎,看来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