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拖着俘虏走出帐篷,帐帘掀起又落下。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很快又被草原上的风吹散。
黄云天独自一人在帐篷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手中的蛇形图腾令牌被他反复摩挲,冰冷的触感丝毫无法冷却他心中翻涌的思绪。
“黑蛇会……刺杀……”
他低声自语,这两个词像两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黄云天走到桌边,拿起一张绘制着周边部落分布的地图,仔细查看,试图从地图上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从荒野部落的领地,到白狐部落,再到更远的地方。
“难道……”
黄云天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很快又被他否定了。
这时,帐帘再次被掀开。
巴图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黄云天眉头紧锁的样子,语气关切。
“首领,还在想黑蛇会的事情?”
黄云天放下地图,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马奶酒,一饮而尽。
“黑蛇会的事情暂且搁置,铁木真那边有什么动静?”
巴图走到黄云天对面坐下,语气略带凝重。
“铁木真已经完全占据了白狐部落,白狐部落的首领白泽被杀,残余的族人要么投降,要么逃散,现在整个白狐部落的领地都在铁木真的掌控之下。”
黄云天听罢冷笑一声,眼底厉色一闪。
“占据了也好,省得我们再动手。当初他们两个部落的人合起伙来算计我们,现在也该让他们尝尝苦头了。”
“首领,我们还要按照原计划,前去白狐部落袭击吗?”
巴图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略微弓着身子,双手放在膝盖上,不安地搓动着手指。
“去,为什么不去?”
黄云天眉头向上一挑,语气里满是不屑。
“铁木真以为吞并了白狐部落就能高枕无忧了?我们荒野部落可不是好惹的。这次,我要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实力!”
巴图沉吟片刻,眉头紧锁,略微迟疑。
“可是,那这黑蛇会的事情……”
黄云天摆了摆手,打断了巴图的话。
“黑蛇会的事情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解决铁木真。等解决了铁木真,我们再腾出手来对付黑蛇会。我猜测,这些人很可能是境外势力,还需要慢慢调查。”
他说着,将手中的蛇形令牌扔在桌上,令牌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巴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首领英明。”
他站起身来,向黄云天行了一礼。
“那我这就下去安排,准备进攻铁木真。”
黄云天微微颔首。
“去吧,一切小心。”
巴图转身离开帐篷,消失在夜色中。
黄云天再次拿起那枚蛇形令牌,仔细端详。
冰冷的金属质感在他的指尖传递,令牌上的蛇形图腾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
他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黑蛇会……”
他再次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黄云天站起身,走到帐篷门口,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草原上的风呼啸而过,卷起阵阵尘土。
帐篷的帘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似乎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黄云天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令牌紧紧握住。
……
夜幕笼罩下,白狐部落的营地里一片寂静。
只有几堆零星的篝火还在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
寒冷的夜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发出呜呜的声响,更添几分萧瑟。
白狐部落曾经的首领白山在营帐中辗转反侧。粗糙的羊毛毯子摩擦着他的皮肤,却丝毫无法缓解他内心的焦躁。
他猛地翻身坐起,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败给铁木真,不甘心将自己一手建立的部落拱手让人!
“铁木真!你这个狼崽子!”
白山低声怒骂,咬牙切齿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帐中回荡。
“连自己兄弟都杀,你不得好死!”
说着,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板,发出一声闷响。
床板的震动让帐顶的灰尘簌簌落下,落在他的脸上、身上。
白山咒骂了一阵,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掀开盖在身上的羊毛毯子,起身下床。
借着帐内昏暗的油灯光线,他仔细地观察着营帐的构造,手指沿着粗糙的木板墙壁缓缓移动,寻找着任何一处可能存在的薄弱环节。
帐篷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白山走过去,弯腰翻动起来。
他心里不禁开始庆幸自己及时命令亲信巴图尔将白水送了出去。
白山相信白水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搬来救兵。
“咳咳……”
白山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用手捂住胸口,指缝间隐约可见一丝血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呼吸,眼底厉色一闪而过。
早晚,他会让黑狼部落这些言而无信的小人付出代价!
白山将目光重新投向帐篷的墙壁,继续寻找逃出去的机会。
帐篷外,两名黑狼部落的士兵正来回巡逻。
“白山这老家伙,被关了这么久,居然一声不吭的,真够沉得住气的。”
其中一名士兵裹了裹身上的皮毛,搓了搓冻僵的双手说道。
“可不是嘛。”
另一个士兵附和道,他伸手紧了紧身上的皮毛。
“想当年,白狐部落也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大部落,谁成想现在竟然落到这步田地。”
他说着,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世事无常。
“听说这白山老儿诡计多端,咱们可得小心点,别让他耍什么花招。”
先前那名士兵说着,警惕地朝帐篷里看了一眼。
“放心吧,就他这老胳膊老腿的,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另一个士兵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再说,这营帐周围都是咱们的人,他就算插翅也难飞。”
“也是。”
先前那名士兵点点头。
“我看他呀,这会儿估计正躲在里面哭鼻子呢。”
他说着,放肆地大笑起来。
另一个士兵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