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英明神武，犹如草原雄鹰，翱翔于天际！”
一个肥头大耳的首领，边拍马屁边抹着油光锃亮的嘴。
“首领雄才大略，堪比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必将统一草原！”
另一个瘦削精干的首领，眼神里闪烁着精明算计的光芒，嘴里却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铁木真听得哈哈大笑，这感觉，比喝了最好的马奶酒还要爽。
他端起酒杯，示意众人继续。
那些首领与部落的长老见铁木真还就吃拍马屁这一招，他们开始纷纷介绍自家部落送来的礼物。
有珍贵的皮毛，有锋利的兵器，还有膘肥的牛羊。
铁木真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物，越笑越开心，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他笑着转头，低声吩咐身边的侍从。
“将这些都记下，贡品清单上的每一件东西，都代表着各部落的诚意，哪个部落送的是什么，以后便知晓他们各自的底细，哪些可以拉拢，哪些该提防。”
那名侍从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木板和一小块炭笔，开始认真地记录。
“铁木真大人，这是我们部落的一点心意，五十匹上好的战马，还请笑纳。”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首领起身，朝着铁木真恭敬地行了个礼。
铁木真哈哈大笑，拍了拍那首领的肩膀。
“好，好！博尔术你够意思！这份礼我收下了！”
他转头对身旁的侍从吩咐。
“赏！重重地赏！”
博尔术脸上堆满了笑容，连连称谢。
“铁木真大人，这是我们部落进献的五百只肥羊，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另一个部落的长老颤巍巍地起身，双手捧着一块羊皮卷轴，上面详细记录了羊的数量和种类。
铁木真接过卷轴，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不错，有心了。”
他将卷轴递给侍从。
“收下吧。”
“铁木真大人，我们部落虽然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但也准备了一些特产，希望您能喜欢。”
一个衣着朴素的首领略带忐忑地起身说道。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抬着一个大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铁木真的面前。
铁木真示意侍卫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装满了各种晒干的药材和野果。
他拿起一株药材，放在鼻尖嗅了嗅，笑着说道：“嗯，都是好东西，我很喜欢。”
帐篷内，气氛热烈而融洽。
铁木真与各个部落的首领和长老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坐在下首的白山，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默默地喝着闷酒，一言不发。
帐篷里喧闹的声音，在他听来如同针扎一般刺耳。
铁木真的得意，其他部落首领的谄媚，都让他感到无比恶心。
这时，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横肉的首领，斜眼看着白山，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哟，这不是白狐部落的白山首领吗？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还在为失去部落而感到伤心难过啊？”
他身旁一个瘦高个的首领也跟着附和。
“可不是嘛，想当初白山首领也是何等威风，现在却成了铁木真手下的右贤王，真是令人唏嘘啊。”
“右贤王？我看是丧家之犬还差不多！”
矮胖首领放肆地大笑起来，帐篷里其他几个首领也跟着哄笑起来。
他们的笑声里充满了嘲弄，似乎白山是什么可笑的小丑一般。
白山听着这些曾经被他视为盟友的部落首领的嘲讽，脸色铁青。
他紧咬牙关，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白山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心中的怒火爆发出来。
他的眼底，满是怨恨和屈辱。
白山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碎片四溅，惊得周围的几个首领都闭上了嘴巴。
“怎么，白山首领这是恼羞成怒了？”
矮胖首领挑衅地看着白山，语气里充满了讥讽。
白山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矮胖首领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众人被白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矮胖首领，名叫阿里木，平日里仗着自己背后有个实力雄厚的部落，没少在草原上作威作福。
如今他竟被一个看起来风烛残年的老家伙一把拎起。
阿里木顿时憋红了脸，脖子上的血管根根暴起，像条即将断气的肥鱼。
“你…你…放肆！”
阿里木的声音被卡在喉咙里。
白山却像没听到一样，一双老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用力地将阿里木提得更高。
阿里木的两条腿在空中乱蹬，像个被吊起来的笨重的肉球。
“老东西，你敢打我？你……”
阿里木挣扎着，试图用粗壮的胳膊肘击打白山。
然而白山却稳如泰山，像一座老树桩一样，纹丝不动。
“你小子，再说一遍！”
白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威胁。
阿里木被白山的气势震慑住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帐篷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其他首领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铁木真也停止了大笑，他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白山狠狠地瞪了阿里木一眼，然后将他扔在地上。
他转身走到铁木真面前，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首领，在下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铁木真摆了摆手，示意白山可以离开。
白山猛地掀开帐帘，一股冷风裹挟着烤肉的焦香灌入帐内，也让帐内众人看清了他铁青的脸色。
白山一言不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喧闹的营帐。
铁木真身边的心腹维达尔见状，眉头微皱。
他微微欠身，凑到铁木真耳边，压低声音。
“首领，白山那老家伙似乎有些不对劲，要不要属下前去跟着？”
铁木真仰头灌下一大口马奶酒，豪迈地抹了抹嘴，语气里满是不在乎。
“不用，一条丧家之犬罢了，能翻出多大的浪花，随他去吧。”
他说完，又转头与身旁的部落首领谈笑风生起来，似乎完全没把白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