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咸阳宫内,嬴政脸色沉沉。
“陛下,经过微臣的调查,发现市井上流传出来的流言,确实跟赵雄等人有关系,他们故意让人散播新政的坏处,企图让所有人反对陛下,阻止新政的施行。”
章邯单膝跪地,语气凝重。
“不仅如此,臣暗中调查发现,他们与曾经的六国旧贵族也有勾结,图谋不轨,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六国余孽……”
嬴政眼睛微微眯起。
“朕就知道,这些蛀虫不会轻易死心,可知道他们的具体信息?”
“回陛下,臣抓了一些人,经过审讯,他们供出了一个名为‘韩王阁’的组织,他们在此次行动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章邯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据臣推测,这韩王阁很可能是韩国覆灭后,忠于韩国王室的那些人组建的。他们一直暗中挑拨民间纷争,意图让大秦陷入混乱,重建韩国。”
“韩王阁!”
嬴政拳头紧握,指节泛白,“果然,他们还是不死心,想要复国啊!”
他猛地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杀气弥漫开来,压得章邯几乎喘不过气。
随后,嬴政冷冷的看了章邯一眼。
“既然你们已经查到此处,那此时韩王阁的人,你们可抓到了?”
“臣无能,请陛下责罚。”
章邯见嬴政发怒,当即跪倒在地,硬着头皮道:“陛下,臣已派人多次围剿韩王阁,但对方高手众多,我方损失惨重,一时间难以将其彻底铲除。”
嬴政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章邯:“哦?连黑冰台的密卫也拿不下他们?”
这倒是让嬴政有些意外了,黑冰台可是章邯从军中挑选出来秘密训练过的勇士,不说以一当十吧,起码也是个顶个的高手。
黑冰台的人都出动了,居然还对付不了对方?
“是。”
章邯额头渗出冷汗,连忙称是。
“对方有几名高手坐镇,身手不凡,加上又是在咸阳城内,不便大规模调动军队,所以微臣一时还没有将他们缉拿归案,导致他们重新隐匿到民间去了,现在恐怕……”
说到这,章邯迟疑起来。
而嬴政听到章邯的话,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
之前惊动了韩王阁的人,现在就算想要出动军队对付他们,想要找到他们估计就没这么简单了。
咸阳数十上百万人口,想要找到几个人,谈何容易?
而且,找到了他们,还不能出动军队,可是,连黑冰台的人都无法对付他们,难不成还要从军中专门调集将官们过来不成?
“嗯?”
嬴政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来人,宣项羽觐见!”
不多时,项羽昂首阔步走进大殿,目光炯炯地看向嬴政。
“项羽,朕有一事,需你相助。”
嬴政开门见山地说道:“韩王阁余孽作乱,意图颠覆大秦,朕欲派你将其剿灭。”
嬴政说罢,让章邯将刚才说的情况都给项羽讲了一遍。
项羽眉头微皱:“陛下,我虽敬佩您雄才伟略,但我不是大秦臣子,为何要为大秦卖命?”
嬴政并未动怒,反而语气平和地说道:
“项羽,如此说,那便是你目光短浅了。”
“韩王阁若任其发展,最终朝廷也只能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去平乱。而这些人力物力,来自何处?还不是来自天下百姓!到时候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如今天下初定,六国已成往事。朕要给百姓一个完整的天下,六国之人书同文,车同轨,交流无碍,这样的国度,难道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嬴政这番话,字字珠玑,句句铿锵,敲打在项羽的心上。
项羽沉默良久,最终缓缓抬起头。
嬴政知道,他已经动摇了。
“陛下。”项羽沉声说道,“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也并非不愿为天下百姓出力,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不甘,“我楚国被秦所灭,族人皆受牵连,如今要我为秦效力,心中实难释怀。”
嬴政走到项羽面前,盯着他,语气诚恳:“项羽,朕知道你心中有怨,但朕可以向你保证,朕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大秦,为百姓做出贡献的人。”
“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这片土地的繁荣昌盛。你若能助朕平定内乱,朕必将厚赏于你,也会善待你的族人,善待天下的百姓,我这样做,又何尝不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
“你想想,此次咸阳城内发生的事儿,若是短时间内无法解决,那必然劳民伤财,朝廷的财来自哪里?不就是赋税么?你以前口口声声说朕是暴君,可朕为民着想的时候,你却又不愿相帮,岂不是自相矛盾么?”
“朕当初对你说过,留你在身边,不是朕需要你,而是朕想要你当朕的见证人,让天下人知道,朕是一个怎样的人君。”
“当然了,若是你不愿,那朕也不会强求于你。”
听罢,项羽久久未言。
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好。我答应陛下!”
嬴政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有你相助,朕相信,韩王阁之乱必能平定!”
他随即下令,将项羽调往章邯麾下,命其秘密抓捕韩王阁成员。
然而,刚才章邯也说了,韩王阁并非等闲之辈。
得知朝廷重点针对他们后,他们藏匿于咸阳城中,不见踪影。
现在,有了项羽的加入,对付韩王阁的高手自然不在话下,可想要找到他们,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嬴政眉头紧锁。
韩王阁一日不除,便如同鲠在喉,让他寝食难安。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刘邦!
刘邦出身市井,熟悉咸阳城的大街小巷,对城中的风吹草动更是了如指掌。
这种时候,或许他有其他的办法。
于是,嬴政立即召见刘邦。
刘邦接到圣旨,心中忐忑不安。自从被任命为郎中令后,他便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丢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