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钟这一场气着实不小,足足不理我好几天。
我又怕他不吃玉浆会头痛,每天眼巴巴地等他,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他“吃药”的时候,我悄悄摸了摸他的头,毛茸茸的,
像只闹脾气的大狗。
秦玉钟狭长凤眸一瞥:“做什么?”
我闪电般缩回手,讨好一笑,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云策,能不能给我一个铺子,让我练练手。”
我越说声音越小。
别家姑娘嫁进来都是十里红妆,
宁远侯府给我的只有送到秦玉钟床上那身不入流的肚兜,别的,一个子儿都没有给我,
他甚至还赔进去了一笔嫁妆。
现在我还问秦玉钟要铺子……
秦玉钟闷不作声地走了。
我难堪地想把头埋进地里。
生气了吧,一定是生气了吧,我就说我太得寸进尺,
结果秦玉钟臭着一张脸往我面前放了一只攒金枝黄梨木花雕盒。
光盒子已经足够昂贵,打开,里面的东西简直是价值连城。
皇城脚下的铺子,城郊上好的水田,遍布全大燕的当铺……
秦玉钟脸色臭臭的,话却很软:“都给你,自己挑着玩。”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扒拉,挑了一间点心铺子。
“就这个?”
我肯定地点头:“就这个。”
谢秋雁说得对,我没有独立的人格,不是个独立的个体。
我不想做菟丝花,我想变成一棵大树,
长长久久的,陪在秦玉钟身边。
接下来数日,我一头扎进了这个点心铺子里。
汴京贵女多爱窈窕身段,以能做掌上舞为傲。
纤纤细腰,盈盈一握,弱柳扶风,这才是貌美如花,
而我从小就被严苛对待,更是各种翘楚,耳濡目染。
我改了那些嬷嬷们强迫我吃下的菜色,同样的食材做出不同的味道,既能饱餐,还很可口,
能让身段更加纤细。
有一人出了成效,便使得汴京贵女人人趋之若鹜,一时风靡京城。
这间铺子也因此命名为“纤云巧”。
短短一月,我看着收账收上来的白花花的银子,震撼不已。
难怪那么多大商人爱做胭脂水粉的生意,怪哉道女人的银子最好赚。
我躺在银锭子里,笑得眼睛弯弯。
秦玉钟吃味:“最近总是忙着你那个铺子,都不在乎我了。”
我眼睛里都要淌出蜜糖来:“给你,都给你!”
秦玉钟心里一片柔软。
没有安全感、最爱钱的小丫头,要把赚到的钱都给他。
他含笑亲亲我:“我不缺,你留着花。”
我点头的要飞出去,
要给云策买一顶品质极佳的玉冠,再做几身上用的衣裳,还有,还有……
想着想着,我小脸通红。
秦玉钟促狭地用修长食指挠了挠我的脸颊:“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我拍开他的手,一溜烟就跑了:“不用你管。”
隔日夜晚,秦玉钟就知道我在脸红什么了。
如玉般莹白温润的肌肤上,挂着两颗大而艳魅的红宝石,
一摇一晃,晃花了人的眼睛。
是我买了上好红宝石,请匠人替我打的血滴子。
秦玉钟喉头滚了又滚。
我含羞带怯,先推开他。
“玉冠喜欢吗?”
“喜欢。”
我又推开他作怪的手,继续问他。
“衣裳喜欢吗?”
“……喜欢。”
我终于敞开自己。
秦玉钟不等我问,喑哑的声音混在细密的吻里。
“最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