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钟看到昏睡在床榻上小妇人的狼狈样子时,险些肝胆俱裂。
他一把揪住楚慈的领子:“你到底对她做什么了?”
楚慈凝视着他,嘲讽一笑。
“我真是不甘心。”
“你知道她为了救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吗?”
他忍住心底的酸涩,面无表情将白马寺一事完完整整告诉秦玉钟。
秦玉钟听完,当即给了他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他揪住楚慈的衣襟,愤怒地咆哮着。
“你明知道我们是将计就计,只是为了麻痹陛下和三皇子,为什么还要这么磋磨我的宝雀!”
“你看看她的头,她的膝盖,她的手!”
“多年前她救你一命,如今你也忍得下心!你是畜生吗!”
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气到发狂,也只会骂一句畜生。
楚慈冷冷地看着他。
他翻身还了秦玉钟一拳,然后将他反扣在地上。
这位看似文弱的大都督居然武艺也不差,将多年习武的太子按在身下。
“我就是不甘心,我不甘心!”
楚慈目眦欲裂。
“我只是晚了几个月,几个月而已!我早就认定她是我的妻,为什么她心甘情愿为你搭上一条命!”
两个俊美的男人扭打在一起。
最后是秦玉钟将他扣在床前。
“你看看她的额头,楚慈,你说这是爱!”
楚慈不语,只是贪婪地看着床上姑娘沉睡精致的容颜。
良久,他嘶哑开口。
“宝雀不能再留在我们身边了。”
秦玉钟松开他,颓然地抓住额发。
是的,夺嫡之争已经进行到白热化。
朝中四个最关键的人,甚至有三个都与苏宝雀有关。
秦玉钟,楚慈,谢家。
其中秦玉钟和楚慈更是把苏宝雀当眼中宝一样疼爱,
导致谢家有一个谢秋雁恨她入骨,还有一个三皇子时刻盯着她,把她看作筹码。
更不用说这一摊糟烂污泥下还有无数小鱼小虾等着蹦跶。
他们谁都没有办法绝对保证她的安全,
也赌不起这个输了的可能。
苏宝雀不能留下了,最起码不能留在秦玉钟身边,继续待在暴风中心。
所以秦玉钟其实明白,楚慈这么做是为了刁难苏宝雀,把她从漩涡里摘出去。
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磕几千个头,还是为了救另一个男人。
可是楚慈心狠手辣,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秦玉钟脸色灰白。
过了很久,他低沉道:“楚慈,你答应我的事情,再多一件。”
楚慈没等他说完就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一定会死在她前面。”
秦玉钟看着床榻上连睡觉都不安稳的姑娘,心头的愧悔几乎要将他湮没。
他的宝雀爱他入骨,
可是他要伤她的心了。
楚慈问:“你想好了吗?”
“这一步一旦迈出去,你们可能此生不复相见了。”
秦玉钟酸涩地用拇指摩挲着苏宝雀的脸,
他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想好了。”
他的宝雀要活着,要像一只小雀儿一样永远机灵、自由地活在太阳下面。
他们这些人早就烂了。
她离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