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没要第二个孩子。
说真的,第一次为人父母,我自然战战兢兢。
娇娇的到来是个意外,真要正儿八经再要一个,我总觉得自己没做好准备。
我的童年是痛苦而割裂的,我恐惧自己的孩子有任何一丝不愉快的记忆,重蹈我怯懦的覆辙。
但是幸好,有我和秦玉钟在,娇娇很快乐。
娇娇如今五岁了,是全汴京最尊贵的姑娘。
秦玉钟爱她胜过爱自己的眼珠子。
自楚慈登基以来,秦玉钟刻意避开朝政,所有的时间和功夫都花在我和女儿身上。
凡事无不亲力亲为,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娇娇活脱脱是一个翻版的缩小的我,却不再是曾经那个妖艳艳、怯生生、注定要被送上别的男人的床的玩物。
现在,哪个男人多看娇娇一眼,秦玉钟和楚慈都恨不得把对方的眼睛挖下来。
楚慈刚登基就给了我一品诰命的凤冠霞帔,封了娇娇为大燕有史以来年纪最小、五岁就有封号的明月郡主。
他常常召郡主入宫,人人皆知明月郡主是陛下的心头肉,最受宠的异姓郡主。
他看着活泼到甚至叫人头痛的小姑娘,默默地想,你娘也是朕心里的月亮。
我们属实过上了神仙眷侣般没羞没臊的生活。
——俗话说,男人三十鬼见愁。
早膳前,秦玉钟抱住我没完没了的索取时,我心里第无数次涌上这句话。
这几年真是没睡过一个饱觉。
看着仍然精力充沛的秦玉钟,我已经悲催地在想要不要给他下点泻药。
“娘!娘!我要吃桂花糕!”
窗外传来小魔头的声音,我吓得想赶紧推开秦玉钟,却被他反手扣牢。
秦珏闯进来,见爹爹在,脚底抹油就想跑。
最近爹爹考校她的功课,吓死人了!
我背对着秦珏,一动也不敢动。
秦玉钟仗着我挡住了他的头,居然还在作怪。
我脸羞得通红,僵硬地坐着。
秦玉钟轻轻舔了舔,我就忍不住战栗,拼尽全力才忍住即将出口的闷哼。
感觉过去有一辈子那么长,他才意味深长地开口。
“日后再不敲门进爹爹和娘亲的屋里,爹爹就每日都查你的功课。”
秦珏立刻逃之夭夭。
我顿时松懈下来,猫眼含泪,恶狠狠瞪着秦玉钟。
“不要脸,在娇娇面前也这样,你像个当爹的吗!”
秦玉钟笑的不怀好意,抄起我就往床上去,看起来是预备坐实这个恶名。
我被悬空抱起,吓得惊呼一声。
“你干嘛!”
他把我丢到床上,进行鱼水之欢,春宵帐暖。
事后,秦玉钟结实有力的臂膀抱住我,用唇瓣去蹭我的耳廓。
我没好气地恶意揣测他:“你不想要孩子,是因为我又怀了之后,你就没法行禽兽之事了吧!”
秦玉钟一怔。
当年我生秦珏的时候,他从郑婶子口中知道我差点没了半条命,
剩下的半条命还险些在照顾他时交代出去。
再加上当年白马寺和雨里跪了一夜等诸多事情,以至于我身子一直不太好。
来了江南后调理许久才有了起色。
此后,他就一直战战兢兢,不敢再有半分差池。
谁也不愿意再提伤心过往。
他坏笑着岔开话题:“哦?”
“娘子就这么想给夫君加餐?”
他想到小妇人鼓胀胀的两只木瓜,喉头滚动。
“那为夫可要好好努力了!”
一室欢笑。
我在秦玉钟怀里挠他痒痒,笑地掉眼泪。
春光如许,从窗棂里散漫落下。
从身到心都温暖起来。
我想,从今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我轻轻吻住秦玉钟的唇瓣。
耳鬓厮磨间,我低声道。
“云策,我们再要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