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远渐的质问虞明烛没有解释，她只是把剑放在他面前。
“你想要？那便拿去吧。”
然而，赵远渐还没有任何行动，就被一道扑面而来的剑气惊到了。
这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跃跃欲试地握住剑柄，天问剑却纹丝不动。
熟悉的少年音响起。
“省省力气吧，我不是什么人都跟的。”
赵远渐这才知道，天问剑认主，是它自己选择了虞明烛。
所以，天问剑没有骗他。
虞明烛确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又活过来了？”
虞明烛轻笑一声，目光落在远处。
遍地的尸身残骸看得她心惊。
赵远渐早知道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出征，却还是拉着千千万万的士兵去送死。
只为了那可笑的皇家颜面。
“怎么？你很失望？”
“你看看你的身后！看看那些死去的士兵！你还嫌死的不够多吗？”
赵远渐挣扎着站起来。
“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希望你死，我当然希望你好好活着。”
“看着你现在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比打了胜仗还要高兴。”
赵远渐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死里逃生的将士们逐渐聚拢过来。
他们高呼着。
“是圣女！是圣女救了我们！是圣女逼退了敌军！”
“是圣女回来了！我们大夏有救了！”
他们举起手中的兵器，围成一圈欢呼着。
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虞明烛的脸却越发的冷了。
多年前，她的先祖也曾身陷绝望。
她孤军奋战，直到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流尽，也绝没有生出要背叛投降的念头。
敌军的首领认得她，更是恨毒了这个曾多次战胜自己的女人。
他刀刀没入她的身体，却都不在致命之处。
他要她像一个漏了洞的木桶一般，慢慢的将身体里的热血流尽了再绝望地死去。
直到日暮降临，她也没有等到来自故国的援兵。
她，不如这些将士这般的幸运。
胸腔里的恨意就要压制不足，虞明烛破开人群离去。
她回到了曾经的圣女府暂时落脚。
圣女归来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纷纷前来，将圣女府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曾几何时，这样的场面是虞明烛习以为常的，但如今她却觉得有些烦躁。
傍晚，赵远渐果然来了。
他走得极其的缓慢，身上缠着大片的麻布。
看得出，这一站战他伤的不轻。
虞明烛坐在窗前闭目养神，并不理会他的到来。
过了良久，赵远渐才敢开口说话。
“白真云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她害了玉珠也是不争的事实，我已经将她关进了地牢，还安顿好了玉珠家里剩下的亲眷们。他们如今都过得很好。”
“想必玉珠知道了也会很是欣慰吧。”
隔着袅袅的香炉，虞明烛一动未动，像是睡着了。
赵远渐不由自主地抬手探过去，想要抚过她的脸。
“你真的是为了玉珠才抓了白真云吗？”
虞明烛猝不及防的的开口，赵远渐的手僵在虚空中。
“难道不是你撞破了白真云的阴谋，发现了她的身份，害怕她，才把她抓起来的吗？”
“你何曾是因为玉珠？赵远渐，你从来只会为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