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沁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耳边的流苏微微颤动通身的富贵气息,却和她们正在密谋的事看起来截然不同。
“你说的是,只是这一点可靠吗?毕竟她没有这么做过,如果到时候让我们拿出证据,我们拿不出,那岂不是很尴尬?”
赵玉沁对此事仍有顾虑。
在她看来,苏淮月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陈婉君摆弄着指尖的东西,微微一笑,她的脸上涂抹着粉黛,虽然因为被贬为庶人,吃穿用度减少许多,但是她的风华却不减半分,反而因为消瘦,看起来更为清丽了。
“放心吧,我都已经联系上了几位朝中大臣,比如国公和左丞相那边,都已经被我打点好了,他们对苏淮月那可是深恶痛疾。早就因为上次赈灾一事对她厌恶,现在看来,还不是早有预谋罢了。”
陈婉君冷笑一声,随后手边拿出来了一沓纸张。
这一沓纸张让赵玉沁不由怔愣住。
她全然没想到,陈婉君会做的这么全面。
她看完了这一沓内容,十分满意,随后询问似的询问着陈婉君,“这些都是编造出来的关于苏淮月参与的朝堂之事?倒是挺全的,这些有的没的,她是一起参与了。只是证据万一不够怎么办?你知道的,她可是聪明至极,万一要是让她找到了金蝉脱壳的机会,到时候还不是要再狠狠地敲打我们一把。”
赵玉沁心有顾虑,对陈婉君也是始终不信任。
这么多次失败下来,如若不是因为陈婉君看起来实在聪明,以及苏淮月实在狡猾,怕是赵玉沁也要狠狠地屈服了。
陈婉君的眼睛微微眯起,指了指赵玉沁手中捧着的最后一页,“这些后面的都是我准备好的证据,她从前最喜欢用这些按手印的方式来对付我们,我也同样找到了能用的,毕竟,死人是说不出话的。”
她似乎说的有些累了,用手拖住自己的腮,开口道:“放心吧,我还有一些伪证,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她必然不敢说出半个字。”
听到陈婉君准备的这么全面,赵玉沁也同样无话可说,只得相信她。
她心底揣了一只小兔子,不确定这究竟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唯有继续求神拜佛。
陈婉君同赵玉沁说出一切开诚布公的计谋过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与此同时,宇文清这边却同样难受不已。
他坐在王府中,头发披散在肩膀,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景色,眉眼间染上了几丝忧愁和不甘。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南浅的事竟然就这么打水漂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宇文清甩了甩袖子,气愤不已。
“五皇子,这也是实在是没办法,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尽力了,可是谁能想到,他宇文耀竟然如此诡计多端?而且南浅地势和风土人情,都是最方便我们行动的。”
宇文清听到谋士这么说,便没来由地更加生气。
但他也总归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太好再去说些什么。
在南浅制造动乱无果后,宇文清冥思苦想,最终眼前一亮。
“那不如我们改变策略,既然手伸到了南浅都不管用,那就想个其他的办法。”
宇文清来到卧房,看着自己卧房里的那张城里的地图。
“虽然如此,五皇子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南浅的动乱到底造成了一些影响。至少南浅那边的百姓,人人都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相信宇文耀拥有治理能力的人也只是少数。”
谋士低着头,继续为宇文清出谋划策。
宇文清点了点头,转过身来,他一身黑衣,头发微微散乱着,让人看着却只觉得颇为阴森诡异。
他性情向来捉摸不透,自从他渐渐接触朝堂过后,更是满心满意的都只有宇文耀,恨不得做梦也要生生地将他打倒。
良久后,他吐出来了一句话,交代给谋士。
“我想到了,从现在开始,在京城散布宇文耀南浅那边动乱,是因为他治理不善,尽量把南浅那边的情形渲染的越夸张越好,到时候就不会有人相信他的做法。他在京城这边的所作所为和地位,也必然站不住脚,到时候即将失去民心。”
宇文清缓声开口道。
闻言,谋士弓着身子,夸赞道:“果然是五皇子最聪慧,到时候必然能够将三皇子打倒,毕竟三皇子而已,本身就不足挂齿。”
宇文清听到这番话,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
“有了如此谣言,到时候父皇又是那么死要面子的一个人,就算是他再喜欢三哥,也必然是做不了什么。而且皇上难保不会对他心生罅隙。”
宇文清只要想到皇帝对宇文耀失望的模样,便不由得觉得高兴。
而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宇文耀几乎都在城中王府和南浅往返。
他抽空时便会去南浅亲自考察,而大多部分时间也会在城里思索着如何才能改变南浅现状。
南浅的许多百姓,都是外族人,各式各样的严格条件加成,也对管控产生了巨大难题。
宇文耀从通行、律法和衣食住行等方面进行了改善,从大到小,各式各样的都有改变,经过一段时间过去,取得了一定成效,百姓逐渐安定下来。
随着天气渐渐凉了,他也得到了许多南浅百姓的反馈,有受到造福的百姓们会把喜欢的东西送到王府,宇文耀也都会好好留着。
翌日,宇文耀立于书房前。
他一身黑衣,衣服上绣着的是飞鹤暗纹,一眼望去便气度不凡。
泰和将百姓们送来的礼物小心翼翼地收进库房,随后笑眯眯地跟宇文耀讲述着南浅百姓对他的夸赞。
“既然南浅这边处置的差不多了,那我们也要开始追查地痞流氓离奇死亡背后的真相。”
宇文耀眯起眼眸,神色中就像是淬了冰。
泰和应了一声,当即陪着宇文耀深入走访。
他将所有有可能涉及到的嫌疑犯都抓到了一处,正打算审问时,就见对方直接咬舌自尽。
如此循环往复,宇文耀心下觉得奇怪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