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季尚书的信给他。”
宇文清话落后，直接将自己手边的信给了手边的下人。
还好在被处罚之前留了一手。
季尚书早已被他收买，而他信中所说，意思也极为明显。
后者收到了宇文清的信，只微微叹息一声，便没了下文。
事已至此，他既收了宇文清的好处，便不得不去做。
“进宫。”季尚书淡声开口，神色坚定。
彼时皇帝正在搞宫里，得知季尚书要求见，便当即沉吟了一瞬，思索一番后，还是选择了见他。
皇帝的手边常年放置着参茶，他的神色意味不明，即便是见着了面前的人，但却从不主动去说些什么。
待皇上同意后，便见着了季尚书。
后者满眼的谄媚，他从前和皇上单独相处的机会甚少，也不主动去做些什么，但现在既然已经答应，那也自然是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
他咬牙切齿，想到了宇文清信中所写的话。
“尚书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啊？”
皇帝微微抬眼，他的眼皮轻轻颤动，虽然不曾主动去说些什么，但是这番话内里却能听出极大的不同。
季尚书低着头，轻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皇帝，开口道：“皇上，臣今日前来，是有些话想要同皇上说。只是臣从前从来不曾说过什么话，所以也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应当同皇上说。”
他思索了一瞬，看着眼前的皇上，更加意味深长。
皇上闻言，已经察觉到了他想要说些什么。
这些日子皇上已经处理这些事十分疲倦，他表面上不曾对此有些什么怨言，可实则内心却极为困顿。
他深吸了一口气，表面上提起来了几分精气神。
“爱卿有什么话，便可以直接说出来。”
他缓缓抬眼，脸上不由染上深沉的意味。
季尚书被皇上的反应看得不由心惊胆战。
他颤颤巍巍，跪了下来，缓声说道：“这些日子臣隐隐听闻了一些传言，是有关于南浅的。”
南浅和宇文耀挂钩，也就意味着此事是跟宇文耀有关。
皇帝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只见季尚书继续弓着身子，继续道：“听说南浅现在被治理的极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各个方面都挑不出来任何差错。只不过……”
季尚书叹息了一声。
“只不过什么？”
皇帝皱眉，带有一些厌恶，他不喜别人说话大喘气。
“虽然表面南浅治理的成果斐然，但实则王爷横行暴敛，惹得百姓敢怒不敢言，虽然此事不知道到底如何，可是既然有了这样的说法，显然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臣也是不想看着这件事越传越广，对皇家的口碑有些影响。”
季尚书弓着身子，说出了几分实情。
他缓缓看着眼前的季尚书，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最终咽了下去。
他自是没什么好说的，也觉得眼前的人说出的这些话愈发意味深长。
只是山高皇帝远，南浅再是如何，也只能雾里看花。
见皇上久久没有答复，季尚书也感觉到了些许畏惧，连忙开口找补，“皇上，此事你应当是不要再继续计较了。臣是觉得王爷也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而且南浅本身就难以治理，能到现在这个程度就已经是极好的了。”
闻言，皇帝微微抬手，示意季尚书住口。
后者有所察觉，当即跪了下来，恨不得要直接将头埋在了地下。
皇帝生性多疑，自古以来便是没有哪个皇帝能够真的信任谁。
这番话也并非没有原因，宇文耀先前一直处于生人勿近的状态，而且他生性孤傲，气场强大，手段说残暴，也自是有残暴的时候。
只是京城的百姓们向来对他没有任何意见，觉得他爱民如子。
只是南浅……
皇帝心中产生了疑虑。
他转过头，看向了身旁的侍卫，淡声开口道：“换个人再次派人调查南浅，将所有细节都好好地查清楚，朕要知道方方面面。”
皇帝的嗓音坚定，眼中更是带有不容置喙。
底下的人应了一声，当即去做。
季尚书弓着身子，知道了已经完成了宇文清所吩咐的这些事。
“皇上，这件事无论最后如何，还请皇上不要太过于严重地责罚晋王。毕竟晋王年轻，有时候做些错事也能理解。”
季尚书微微笑了笑，显然是在故意同皇上这么说。
皇上失去了耐心，想到宇文耀又再次有了为人审判的时刻，便也觉得无奈。
他摆了摆手，示意季尚书下去。
很快，皇帝派人查南浅的消息就传到了宇文耀和苏淮月的耳朵里。
彼时他们两个正在书房琢磨着琴棋书画，却见泰和脸色匆忙又难看地走进来。
苏淮月的笑容消失，放下了手边的东西，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泰和，你这是怎么了？”
“听说皇上今日见了季尚书，不知道季尚书同他说了些什么，现在又要派人去查南浅了。看来皇上还是不相信南浅。”
得知这个消息后，苏淮月和宇文耀两两相望。
空气当中静默了一瞬。
“可知道季尚书具体跟父皇说了什么？”
宇文耀询问道，他的眸色深邃，其中也带有许多疑惑不解。
泰和摇了摇头，又继续道：“这倒是不知道，只是能够感觉到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因为据我打听，皇上这会儿心情不佳，所以王爷自然是没法入宫亲自去问。”
闻言，宇文耀的眉头皱起。
没法确定他究竟跟皇帝说了什么，但能初步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这让人感到十分棘手。
“既然如此，那必然是有人贼心不死。”
宇文耀眯起眼眸，嗓音中带有了几分冷冽，周身也让人有了生人勿近的意味。
苏淮月闻言，侧目看着他，询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说，这是五皇子的阴谋？难道他现在还要对南浅下手？”
她话落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不，他是冲着王爷来的。”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只是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