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跑出多远,那女人又鬼魅一般闪现在自惟乐的面前。
自惟乐心中叫苦:“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缠!”
此时,那女人的脸色跟刚才有些不一样,但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盯着自惟乐的眼神十分吓人,但又有些犹豫,不言语,也不动手。
自惟乐一心想着逃走,也没空想那许多,眼见前路又被阻拦,把心一横,再次汇聚全力,想先将对方震退,争取时间。
但是这次女人没能让他得逞,她突然身体一转,出其不意地闪到自惟乐背后,一指戳中了他的背心。
自惟乐不防,只觉得从背心传来一股绝冷的寒意,身体顿时失去知觉,最后倒在女人的臂弯中。
“放……开……我!”自惟乐想挣脱,但是浑身冷得用不上力气,只能任由那女人拎起自己的后领。
正呼喝间,自惟乐无意往女人的右手一瞥,顿时呆住??在那女人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自惟乐认得,那就是“五彩轮华戒”!
“你……”
话才刚出口,女人又一指封住了他的喉咙,并斥道:“吵死人!”随即拎着自惟乐走进山洞。
又回到深处的洞窟,那女人将自惟乐一把扔在角落,便没有再理睬。
那女人走到大石台前,哄着她所谓的那些“孙子们”睡觉,看着女人此刻温柔的样子,哪里还像刚才那么凶神恶煞,就连自惟乐也不禁呆了呆。
等把全部的婴孩都哄睡着了之后,那女人随后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自言自语,形如痴呆。
虽然那女人一直重复着一些毫无联系的词句,但是自惟乐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东西??这个女人的神智显然是不清楚的,就是精神有些问题,不客气地说,完全就是个疯子。而且在这里的婴孩们,应该也不是她的孙子们,至于是怎么来的,这倒是不得而知。
“喀喇!”一声,自惟乐感觉后背碰到了什么,回头一看,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是人的头盖骨,而且从这个大小来看,分明就是婴儿的脑袋!而且在周围还有几个,躯干、四肢全部都堆在一起,快有自惟乐的人那么高了。
自惟乐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先前进洞时,因为角落的光线昏暗,所以没有看清,谁想到这里竟堆放着婴儿的骸骨,而且居然有这么多!
“这些骸骨……他们都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是喂了那两只白豹?或者是给这个女人当做充饥的食物?”想到这里,自惟乐不禁吓得浑身冷汗。
稳了稳心神,自惟乐又往四下看了看,也确实没有再发现什么可以算是食物的东西了。
自惟乐越想越怕,他怕自己不小心真的会成了这女人和那两只雪豹果腹的美食。
但是女人一直对自惟乐没有理会,自言自语了一阵,她自己也躺在那两只白豹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许久,洞里面都没有其它声响,只有那女人时不时冒出的几句梦话,和两只白豹轻微的鼾声。
“贱人!贱人!都是你!都是你!为什么不让我把孩子带走?你抛弃了我儿子,又想留住我的孙子做什么?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孙子!是你害了我的孙子……”
那女人一直在重复这些话语,而且即使是在睡梦中,情绪也非常激动,两只白豹也时不时就被惊醒,生怕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于是每次都会用一些很奇怪的方法,比如不停地用舌头舔着女人的身体,试图令她冷静下来。
虽然自惟乐觉得好笑,但是那两只白豹的方法还挺有用,每次女人的情绪都会渐渐平抚下来,梦话也没有了。见女人安静下来,两只白豹也会再度安然入睡。
如此反复,自惟乐觉得这两只白豹实在有耐心,也觉得它们虽然长得强壮无比,行为举止却十分可爱。
自惟乐松了一口气,随后想起女人手上的那枚“五彩轮华戒”,心中困惑不已:“‘五彩轮华戒’不是还在拉比的手上吗?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有?莫不是我看错了……不!那一定是‘五彩轮华戒’!先前一战,这女人居然能够随意转换异种真力,若非得到戒指的帮助,打死我也不相信她有这种本事!难道……”
自惟乐想起了什么,但随即又摇头否定。心中疑惑甚浓,只可惜现在动不了嘴,否则自惟乐可真要问一问了。
瞧着女人还没有醒,自惟乐也不禁犯困,加之被缚之前,耗力过甚,挡不住倦意,便沉沉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自惟乐觉得被什么东西给蹭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瞧见那两只白豹正在用舌头舔着他的头。
自惟乐猛地脸色一白,一下惊醒,看着那两张血盆大口就在眼前晃,大叫道:“别吃我!”
“谁要吃你了?”
“当然是……咦?我能讲话了!”自惟乐试着运起真力,但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才知道只是嘴巴、手脚能动了而已。
“吵吵闹闹的野小子!”那女人冷冷地斥了一句,然后坐在大石台旁边,脸也不转,专心致志地照看着那些石台上的婴儿。
“既然你肯让我讲话了,那能否帮个忙也请这两位仁兄不要对我这么亲密行不行?哇!别舔了!”
女人看了一眼正在极力挣脱两只白豹的舌头围攻的自惟乐,也觉好笑,便道:“阿雪、阿冰,你们先退下,我有话要问他!”
两只白豹好似真能听懂人话,乖乖地离开自惟乐的身边,退到后面守着大石台。
那女人则走上前来,仔细端详着自惟乐。
自惟乐被看得很不舒服,于是说道:“小姐……”
“啪!”一声,自惟乐的右脸颊清脆地挨了一个耳光,只见那女人蹙眉斥道:“要叫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