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的脸黑了,言沉那厮很没品地笑了。
还是那医病的老爷子为人善良些,拿着写好的方子对那些正在八卦的乡亲们扬了扬:“我说你们没事别老说人家小夫妻了,有病看病,没病赶紧回去种地啊。”
那些在八卦的相亲们顿时闭了嘴,转而偷笑起来。
很是感激地看着那对着我们走来的老爷子,谁知他盯着瞧了瞧,又接着看了看言沉,喃喃道:“不过,这小娘子的确长得不如公子俊俏。”随即将开好的方子递给了言沉。
我看着那一脸坏笑的言沉……快哭了你妹夫的!我原来不长这样!TT言沉拿着那药方子瞧了瞧,却转身问老爷子:“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客栈?”
老爷子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这地方叫王村,你来的时候应该也瞧见了,方圆十里除了山,就是山。”
于是,我和言沉对看着傻眼儿了。
下一刻,那老爷子回去给那一队伍乡亲们诊病了,我悄然伏在言沉耳边道:“要不,你在捏个决把我们捏回去?”
谁知言沉瞪了我一眼道:“你以为我们是面人……说捏就捏?”
我一时被他堵得没话了,哀怨地拿手摸摸鼻子。
却见他投降似的拍拍我的头:“不是我不想施术,而是因为仙家遁地之术……你现在用不得。”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看向那人群道:“你有孕在身,用此术会伤及身体,方才只是不得已,仙灵才会施术将我们送至此处,没伤到你已是万幸,又岂能再用。”
我一听,摸摸鼻子,不再说话了。
原来……方才会这么难受,竟是因此如此……而言沉,竟会考虑的如此周全。
谁知那边门口处冲进了一个人,对着那老爷子喊道:“周老爷子不好了!我们家小月从前几日便风寒不退,如今瘦的皮包骨头,都昏迷了!”
我愣了愣,只觉这声音有那么些耳熟,不禁瞧去,谁知这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你妹夫的!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萤池一副村姑的打扮……而且……还是已经成了亲的村姑!
等等,她刚才说……她们家小月?
难道……
我先是鄙视了一番自己的猜测,而后却八卦兮兮地问:“你们家……小月……是谁啊?”
因为变了一副样子,萤池显然不认得我,只是我忘了……她认得言沉!
那日靖王为了抢我让人趁火打劫,叫的不就是言沉么!我这个脑子啊……
果然,萤池在看清了言沉的面容之后愣了愣,随即却没有想象中的敌意,而是慢慢走进了我们,小心翼翼问:“你是……那姑娘?”
我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她这“那姑娘”指的是柳如末。于是便点点头。
岂料她一个惊讶大声道:“你怎的和他成亲了!老大怎么办!”
我石化了,那乡亲们……又开始议论了。
方才的大娘连连叹了几口气:“可怜这公子这么痴情,原来是抢了别人的婆娘。”
那娇羞的中年妇女瞪大了眼睛:“这么痴情的公子,我喜欢!”
那中年妇女身后的大叔干咳几声:“人家指不定是私奔呢!又怎么会看上你!”
听着听着,言沉黑了脸看向萤池。
还是那位和蔼可亲而又慈眉善目的老爷子打了个圆场:“萤池啊,不是你家相公病得厉害么!快带着我去瞧瞧吧。”随即转向那八卦的相亲们,“我看你们呐,那病是没事儿闲出来的,还是赶紧散了回家干活吧。”
随即便要跟着萤池出门去,走到了门口却回身问:“你们不是认识么?要不,先去他们家借宿一晚?也好有个照应。”
我听了很是感激的连连点头,急急拉了拉言沉的衣袖,下一刻,言沉将我横抱起身,在众多乡亲们的围观之下出了那屋子的大门。
那一瞬间,我回头看了一眼,却差点没惊得从言沉怀里摔下来!
你妹夫的!我没看错吧!为什么那匾额是几个简体大字——中南海,底下还标了一行小小的大写字母。
我默默掰了手指数了数,又拼了拼hospital!
那一刻,我愣了。中南海……hospital……横看竖看上看下看都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东西!
倏地想起了天仙子里的泫曳,难道……我这次又遇见老乡了?
悄悄伏在言沉的肩头看了看那随着萤池走的焦急的老爷子,我只是满脑子问号一肚子问题装着,极为不踏实。
却被言沉敲了敲脑袋:“你老实点窝着!”
撇撇嘴,我有些哀怨地垂头道:“我可能又遇见老乡了。”
言沉有些不明所以问:“老乡?”
我点点头:“也算是你老乡。”
谁知那老爷子似听见了,好奇问:“谁是老乡?”
我讪笑一声,试探问道:“您老的招牌名起的忒霸气了,不知……是出自何处?”
那老爷子听了一愣,竟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只是回忆道:“老夫只是个行游四方的医者,前几年云游至王村之时恰逢瘟疫猖獗,谁知我在医治村民的过程中反染了病,一时命悬一线,幸得一位神医相救才保住一命,那神医后来索性在此处开了医馆,后来却不知什么原因急匆匆离开了。老夫为了报答神医的救命之恩,这才决定留在此处,替那神医打理医馆,等他回来。”
神医?难道还是罗玄不成!
我听了更为好奇,却听那老爷子补了一句:“哦,对了,那神医叫罗玄。”
我有些亢奋问:“他是不是一身白衣,以前住在哀牢山?”
老爷子竟一愣:“你怎么知道!”
于是,我彻底石化了。
不会……这么巧吧……
神医罗玄……是我老乡?
却听言沉默默道了句:“那人八成也是穿越的吧。”
我却撇撇嘴:“你在人界扮小男生那会儿……不知看没看过《雪花神剑》?”
言沉挑眉摇头:“你觉得我会和你一样幼稚?”
我怒了:“那是经典!”
言沉却笑了:“你果然还是跟以往一样。”
我哀怨道:“一样幼稚是吧。”
言沉若无其事地点着头。
你妹夫的TT你才幼稚!你们全家都幼稚!我那脆弱的小心灵默默呐喊着,但鉴于现在还躺在敌人的怀抱,所以只是象征性的拿我的小眼神儿射杀了一下他。
或许,应该,可能,他已经感受到了我那颇为震慑的目光了吧。
“央儿,你怎的斗鸡眼儿了?”言沉那厮却冷不防道。
于是,我彻底蔫了。
“诶,我说,我相公他病了!你们怎么还有心思打情骂俏!”那边萤池愤愤不平道。
我摸摸鼻子,嘿嘿笑了几声。
却听言沉很是淡然道:“那又不是我相公。”
我和老爷子没把持住,扑哧笑了。
萤池气得脸通红道:“怎的,你有了娘子还想要个相公?”
言沉凝眉。我的脑海里一时间浮现出了西塘那日他和那小男生的亲亲我我,有些哀怨问:“你真想要相公?”
那厮却笑了:“倒也不是不可。”
于是,我怒了:“那祝你幸福!”
那厮挑眉:“怎的,央儿终于肯为我吃醋了?”
我却被他说的怔了怔,没有再言语。
他似乎意识到了我的异常,不再问,将眼眸看向别处。
心里却有些难言的滋味浮了上来。难道……我刚才真的为言沉吃醋了么……言沉在我心里,究竟是怎样的位置……而师父呢。
出神之际,却听见隐隐挣扎的声音,下一刻,萤池急急奔入了一个院落中。惊讶的声音自那院落里传出:“你是谁!”
我们三个在院落外有些不明所以,却见那老爷子向里面走了几步,继而老泪纵横颇为激动地喊了一句:“神医!”
于是,我愣了,被言沉抱着缓缓前进了几步。
那是三间略为简陋的茅草屋,在正中间的那一间内,一个白衣身影伫立,听见老爷子的声音似愣了愣,继而缓缓回身。
那一刻,我心中仿佛有千千万万的草泥马在咆哮怒吼着,尼玛,人生……他处处有穿越!